彈幕也急得不行,不過彆人再怎麼指揮,也無法隔空手把手遠程紮針。
韓蔓差點就求係統了,但是如非必要,她還是覺得不要什麼都讓係統為她做。
韓蔓明白很多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的。她不想因為太依賴係統,變成一個自己什麼也不行的人。係統總會離開她的,無論是因為她死亡離開,還是因為她改造成功離開,都是會離開的。
韓蔓之前感歎的那句話是真的,靠人不如靠己,她必須儘快成長起來。
她還就不信了,這個針她今天紮不進去!
韓蔓勒緊皮筋,抓著針頭又在找血管。
低頭湊近了半天,找不到。
她深吸一口氣,閉眼睛頓了一會兒,在彈幕都開始幫她求係統的時候,韓蔓突然湊近了牧野的耳邊。
說:“你知道了吧,我是跟著厲覺一起回來的。”
“現在他罩著我呢,你知道為什麼嗎?”
牧野轉動頭部,慢慢看向韓蔓,那雙眼睛射出的光,簡直堪稱死亡射線。
韓蔓卻毫不在意似的,一邊啪啪拍著牧野的手背,一邊說:“我跟他上床了。”
“倒也不太準確,因為不是在床上。”韓蔓微微歪頭看著牧野說:“在車上,他還挺厲害的……”
牧野攥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如韓蔓所料寸寸繃起。
韓蔓見狀抓住機會,這次找準了,一次成型,把針給紮進去了。
回血良好。
韓蔓立刻鬆開皮筋,但是牧野的拳頭還攥著不肯鬆開。
韓蔓試圖掰開他的手,他一把抓住韓蔓,簡直用的是要把她手腕給捏碎的力度。
韓蔓哎了一聲,生怕脫針,立刻解釋道:“騙你的,沒睡,沒睡!他找回來的姐姐才是他的情人,我誤打誤撞地救了他們,所以他罩著我!”
“真的,我不騙你。”
韓蔓按著牧野的針,詛咒發誓道:“我對你弟弟的真心天地可鑒,海枯石爛不變心。一天找不到他,我就學薛寶釵,為他苦守寒窯十八載,成了吧!”
牧野總算慢慢鬆開了手,韓蔓連忙又給他的針頭捆了幾層膠帶。
這才放開點滴。
韓蔓站起來之後轉了轉脖子,和牧野對峙一會兒,真的比在外麵和喪屍搏鬥還要累。
而且這還沒完呢,韓蔓還帶了不少鹽水和雙氧水,碘伏之類的得給他清創上藥……反正萬裡長征才開始。
韓蔓拿了把剪刀,邊剪牧野的衣服,邊說:“彆亂動,你就算想弄死我,也得先好了再說。”
韓蔓說:“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一死,我就去找彆的男人,挨著個的找,我非得給你弟弟湊出一個加強連的綠帽子出來不可。”
她說著半跪在床上,剪開了牧野的衣服,看到了那些她親手造成的可怖傷。
彈幕上都有些於心不忍,可是韓蔓卻一點都不手下留情。
她說:“你慶幸吧,我還沒喪心病狂到用酒精給你清創的程度。”
“鹽水的疼,你就忍著吧,”韓蔓把針頭留在鹽水瓶子上,對著牧野和她撕扯的時候重新流出鮮血的傷口衝上去。
牧野繃著臉,隻是微微皺眉,連韓蔓用鑷子扯他化膿的傷口,他都沒有坑一聲。
他的上半身暴露,血肉模糊,坑坑窪窪,頗有些郭妙婉的那個世界裡麵黎宵被老虎撕扯的模樣。
隻不過牧野是真的比黎宵還能忍,不光能忍,他身材是真好。皮膚緊致,不是那種很白的,但也不黑,色澤如蜜,用力的時候肌肉線條清晰可見。
韓蔓索性就豁出去牧野身下這床被子,清洗創口的時候十分不吝嗇鹽水什麼的,直到把創口都給清理乾淨,才停下。
前麵弄好了,韓蔓也沒急著給他包紮。這時候一瓶掛得差不多了,韓蔓給他換了一瓶,拿著剪子說:“我給你解開繩子。弄後背。”
“你對我動手,我就直接把你變成沒有弟弟的男人。”
韓蔓說著,還哢嚓哢嚓閉合了兩下剪子。
牧野全程都微微皺著眉,不吭聲,像是被割掉了嘴的悶葫蘆。
“好,你同意了。”
韓蔓給牧野剪開繩子”,扶著他坐起來,給他處理後背上的傷。
後背上比前麵好多了,隻有肩膀部位有些傷。
韓蔓處理得很快,弄好了之後,牧野不光身下的床濕了,他連褲子都濕透了,被那些清創的藥水侵濕的。
韓蔓給他塗藥,像這種大麵積的傷,韓蔓也不知道用什麼比較好。給錢鶯鶯看病的醫生說塗點抗生素類的軟膏,比如紅黴素就行。
韓蔓擠了三管紅黴素,才給他弄好。
然後也不用穿衣服,用紗布給他包了差不多上半身。
弄好了之後,韓蔓又給他換了一瓶藥,這是最後一瓶了。
她也精疲力竭,因為跪坐在床上,褲子也濕透了。
不過韓蔓給牧野係好了紗布的時候,卻沒有動。她的手按在了牧野的肩膀上,在他的身後問他:“你恨我嗎?牧野。”
恨肯定是恨的,不然空間的恨意值是哪裡來的?
韓蔓問牧野:“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呢?”
牧野坐著其實都在強撐,他現在已經神誌不清。呼吸一直都因為沒有退下來的高燒,呼哧呼哧地有些喘。
但是他聽了韓蔓的話,後背還是不由得僵了僵。
牧野最後沒有回答韓蔓的話,而是問她:“你為什麼要推我?”
韓蔓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咽了口口水。彈幕上也都在好奇,為什麼韓蔓會推牧野。
他們看了直播這麼久,韓蔓其實真的不像是會推人去死的。
他們都等著韓蔓的回答,韓蔓卻說:“不知道,大概是害怕吧,為了求生的自然反應。”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睡?因為你弟弟?”
韓蔓說:“他現在要是還活著,過得比較好的話,他身邊的女人連起來說不定能繞他的床三圈,他根本不喜歡我。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正式的關係。”
“牧野,你有什麼不敢呢?”韓蔓問。
牧野當然不會回答,不過等了一會兒,韓蔓又問:“牧野,我一個人出基地,你是不是派人……”
“你出去吧。”牧野打斷了韓蔓的話。
韓蔓深吸一口氣,然後呼出來的時候帶了聲嗤笑。
“好!”韓蔓說:“那就找你弟弟,找到你弟弟之後,為了感謝你一路的照顧,我會好好跟他在一起的!”
韓蔓下床,剩下的換褲子和換被子的部分,她就是把牧野打得半死,隻要牧野還有一口氣,牧野都不會讓她來。
於是她收拾起了自己的包,看了一眼吊針,和滿身繃帶強撐著脊背筆直坐在床上的牧野,點頭道:“你弟弟確實比你強多了,至少他床上不是個慫/逼,那點能耐還是配得上花花公子的。”
韓蔓說:“你放心,我今天開始,都不會再糾纏騷擾你。”
“你不行這件事,我也不會外傳的。”
韓蔓對上牧野泛紅的視線,和脖子上漸漸鼓起的筋脈,猜測道:“或許你不是不行……那是喜歡男的?你隊裡的黃毛?”
牧野呼吸急促了很多。
韓蔓又說:“但是他長得有點像女的,那和真的女的有什麼區彆?哦,哦,我明白了,那你是下邊的?那大概得申文瑞上了,畢竟就他比你高。”
“滾!”牧野開口,聲音低啞,滿含怒意,整個胸腔都跟著震動。
韓蔓撇嘴說:“這就滾了,助你性/福。”
韓蔓把牧野氣個半死不活,這才背著包悠哉悠哉地走出來。
出了大門,幾個人正在院子裡圍著一處桌子吃東西,吃的不好也不壞。反正韓蔓看著就沒有胃口。
她大搖大擺,頂著幾個人充滿敵視的視線走到了桌子邊上。對他們說:“我弄好了,剩下換褲子、換被子、拔針的事情,就你們弄吧。”
她說著轉身要走,想到了什麼,又轉回身。對著正呼嚕嚕吃得香的申文瑞說:“文瑞啊,你野哥點名,讓你上去給他換褲子呢。”
說完之後,韓蔓笑得意味深長,申文瑞一口飯都噴桌上了。
彈幕都在哈哈哈笑,韓蔓也笑著走出了大門。
徒留幾個男人在院子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申文瑞個子足有一米九,和管帳篷的那個常遠差不多。
他雖然滿心都是彆扭,但是幾口呼嚕咽下了吃的,真的起身上樓,去給牧野換褲子。
然後讓牧野拔了打得差不多的吊針,用瓶子給掄出來了。
“滾蛋!”
牧野哆嗦著自己換衣服呢,褲子才提上來,冷不防被申文瑞開門的聲音嚇得差點跪地上去。
一回頭怒火中燒,被韓蔓氣得那個勁兒一下子上升到了巔峰,中氣十足地對著申文瑞連抽帶罵。
申文瑞抱著頭跑出來,意識到自己被韓蔓那狐狸給騙了,氣哼哼下樓。
幾個人都看著他,申文瑞跑下來之後,和幾個人對視一眼,說了句:“人活了。”
幾個人聞言鬆口氣的同時,一個賽一個的糟心。
韓蔓一回來,看上去像是要死了一樣的牧野,就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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