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季思源不是發情期,可是因為她“春心萌動”,隻要一湊近寇柏顏,就有幽幽的茉莉香順著她的身上飄出來。
而寇柏顏再怎麼不去看季思源,兩個人一起出門,又一起吃了頓飯。他也發現了,季思源今天竟然帶了止咬項圈。
寇柏顏和她結婚兩年多,她從來沒有戴過那個東西,她根本不介意被任何一個優質的alpha臨時標記。她曾經說“戴上止咬項圈的omega,就像是獨屬彆人的狗”。
但是她今天不光戴了,那個項鏈樣式的項圈上,竟然還有一把鎖。
到了五樓,季思源說:“你先去看媽媽,再掛上今天的營養液。腿部也要治療的,我等著你,等都弄好了,我帶你下實驗室。”
寇柏顏快步邁步走出電梯,正要朝著他媽媽的病房走,季思源在他的身後叫住了他。
“等下我要先去公司一趟。”季思源說:“我回來之前,你要是想要出去,就開車。”
她追到寇柏顏身邊,把一串鑰匙遞給他,“給你鑰匙。”。
寇柏顏隻想快點打發她走,他甚至在這瞬間忘了他有季思源的終端權限。是根本不需要什麼鑰匙,況且懸浮車也根本不用鑰匙,現在很多東西都不用鑰匙……
他下意識地把鑰匙拿在手裡,季思源也像是很忙,飛快地轉身走了。
然後等到季思源上了電梯,寇柏顏低頭看了一眼鑰匙,頓時被電一樣把一連串的鑰匙給扔掉了。
——根本不是什麼懸浮車鑰匙,是季思源脖子上止咬項圈的鑰匙!
寇柏顏渾身癢得要死,季思源這種行為實在是……或許有些alpha很喜歡這樣,但是寇柏顏絕對不在此列。
他對季思源沒有任何的獨占欲,在上一次提出離婚之前,他們結婚兩年多,說過的話屈指可數。非要算,頂多是相互不打擾的室友。
他是個beta,無法完全標記omega,他不在乎季思源找多少個alpha……隻要那些人不在他的麵前瘋狂跳。
但季思源自己想讓他知難而退,卻在他提出解除婚姻的時候反悔,現在又變成這樣,寇柏顏覺得這實在是荒謬,他完全無法理解和適應。
他們必須找個時間談談。
寇柏顏盯著被他扔在地上的鑰匙,他準備撿起來扔掉。至於季思源怎麼解開止咬項圈,就讓她自己想辦法去。結果寇柏顏還沒等走到那個鑰匙旁邊,一隻腳先一步停在鑰匙旁邊,然後一角白大褂落下,接著一個人把那把鑰匙撿起來了。
“是你的?”利亞把鑰匙拿在手中,問寇柏顏。
寇柏顏視線慢慢向上,落在利亞的手心,見他把玩著那把鑰匙,抖來抖去。他的表情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冷下來。
“給我。”寇柏顏說:“扔過來。”
利亞也因為給寇柏顏看病,接觸過了他幾次,發現他的周身氣壓低下來,想要還鑰匙的。但是他遲疑了,遲疑的這片刻,是因為季思源專門交代過他,讓他不要去招惹寇柏顏。
可是利亞再怎麼性格好,也是個alpha。alpha有刻在基因裡麵的傲慢和獨占欲,他已經在這串鑰匙上嗅到了季思源的信息素味道。
麵對著自己多年求而不得的女人的法定伴侶,利亞很難控製自己,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歸還鑰匙,而是問:“這是什麼鑰匙?”。
“止咬項圈的鑰匙啊。”季思源從醫院的大廳出去,上了懸浮車之後,對著彈幕說。
彈幕——
止咬項圈的鑰匙……這就和貞操/帶的鑰匙差不多吧。
騷還是您騷,大白天的開車,還來無影去無蹤。
車軲轆在我臉上來來回回,而我連車尾氣都聞不到。
說真的,沒有男人能夠拿到這種鑰匙不動容吧……
柏顏哥哥危!
改造對象太花花太會玩了,像寇柏顏那樣都不讓人碰的小雛雞怎麼受得了?
……
季思源看著彈幕笑,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止咬項圈,昨晚上她連夜翻出來的,她爸爸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呢。
這上麵鑲嵌的每一顆鑽石都是真的,隻不過季思源從來沒有戴過,也對這些價值連城的各色鑽石絲毫不稀罕。
她覺得她爸爸這輩子送給她最貴重的東西,是寇柏顏。
她戴了這個象征著被“圈養”的項圈,想做的也不是表達什麼忠誠。她想用這些鑽石,圈住她最寶貴的那一顆。
隻要寇柏顏能夠體現出他應有的價值,獻上所謂的忠貞算什麼?她還能關起門來給他一個人跳豔舞呢。
季思源去了公司,寇柏顏最後還是從利亞的手中拿回了鑰匙。
但是在季思源從公司回來,半路上帶了吃的,要給她的“真鑽石”獻殷勤的時候,聽醫護人員說利亞受傷了。
“怎麼回事?”季思源邊上樓,邊詢問身邊她實驗室的人。
“據說是治療艙裡麵的切割功能錯亂,在利亞去醫療艙拿東西的時候啟動,差點把他的手給切下來……”。
季思源狠狠擰著眉,問:“傷得怎麼樣,嚴重嗎?”
“不算嚴重,說是他正在治療的一個患者……就是您的丈夫。在關鍵時候拉了利亞一把。所以利亞隻是被割傷了小手指,連皮帶肉的掉了一塊。”
季思源沉默了片刻,微微歎了口氣。
她提著東西上樓,把食物放在正在輸營養液的寇柏顏身邊,然後抬手指了他一下。轉身出了病房,去找利亞。
利亞小手指上皮肉被削掉,都見骨了,季思源詢問了幾句,關心了幾句,說:“你以後小心點,你的手有多值錢,你自己知道。”
利亞被季思源這樣關心,有點高興,那雙深邃的眼睛滿含柔情。但是他還沒等向季思源表達一下得到她的關心,他覺得這個傷受得很值,就聽季思源說:“你以後,離寇柏顏遠一點。”
“他……和你想的、看到的都不一樣。”季思源說:“彆招他。”
利亞臉上的高興和眼中的情緒一起褪去,說道:“你放心吧,我對他沒有惡意,他人也還好,要不是他,我的手……可能就廢了。”
利亞說:“我會好好感謝他的。”
季思源表情有片刻的扭曲,彈幕也都沉默了。要是在發現寇柏顏真正麵目之前,他們一定會刷寇柏顏善良小可愛。
但是自從了解了寇柏顏之後,他們稍微猜想了一下,就得到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你要謝他?”季思源說:“行吧……正好我要讓他進入實驗室,你好好帶帶他吧。”
利亞聞言愣了下,表情很震驚。季思源從來都對待實驗室非常地謹慎,畢竟建成這個地下實驗室,可是她在季溫還沒死的時候就在做了。這裡是她全部的心血。
她從不會隨便帶人進來,可以說這間實驗室所有的科研員,都是簽過“生死狀”的。
她竟然要讓寇柏顏進來,利亞知道寇柏顏在季氏企業季慧宇的實驗室待了兩年,可兩年都是底層啊,這樣的人怎麼能帶入實驗室。
“你放心,我說了他不像你看到的那樣。”季思源說:“反正既然你們有了交情,你就好好帶他。”
季思源說:“等熟悉了一切,他想做什麼,你儘管放手讓他做。”
利亞忍不住問:“所以你要把你的心血,用來給你的beta丈夫玩耍嗎?”
“那我可能做不了你想要做的那些研究。”利亞雖然喜歡季思源,但是他對於自己的心血也是非常的慎重的。
季思源安撫他:“你放心,當然不是讓他玩啊,你帶帶他就知道了。”季思源說:“實在不行,你把c區空出來的地方撥給他玩唄,也不影響什麼。”
利亞的表情這才好了些,實驗室的c區,都是一些淘汰下來的老設備。做一些最簡單和低等的測試,c區的人也都是業務水平低下的。
季思源安撫好了利亞,又回到了寇柏顏掛營養液的病房。
一進門,她就把房門關上,甚至用終端設下了不許外人進來的限製。
她走到寇柏顏身邊,居高臨下在他麵前打了個響指,說:“你膽子可真大,我一眼看不到,我的實驗室負責人差點被你削掉了手。”
“然後他還對你‘救他’感恩戴德。”季思源說:“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手下留情,沒真的把他手切斷?”
寇柏顏坐起來,睡了一覺,他的麵色看起來好多了。也許是因為兩個人現在徹底了解對方是什麼東西了。所以他在季思源的麵前也不再遮掩。
他沒有提利亞拿季思源防咬項圈鑰匙的事情,他隻是說:“手斷掉也能接上,你緊張什麼?”
季思源:“……”。
彈幕:……瑟瑟發抖。
寇柏顏用那張蒼白且看上去有些虛弱的臉,說出來的話像個勾魂索命的白無常。
“他總是對著我散發他的臭氣。”寇柏顏淡淡說:“聞著惡心。”
季思源站在寇柏顏的麵前,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額頭。她想來想去,最後說:“好吧,我當你是吃醋,你要是再對我的人下狠手,我就要對你下手了。”
她故意曲解寇柏顏的意思,說:“你嫉妒的話,我們做了,你會不會好一點?”
“我怕會懷孕,可從沒跟彆人真的做過。”季思源湊近寇柏顏,盯著他說:“我讓你上,讓你掌控我,我隨你怎麼樣,你是不是就不這麼胡鬨了?”
寇柏顏表情瞬間就變了,那表情都不能稱之為嫌棄,簡直就是驚恐。
“好了,我本來還愁怎麼讓利亞好好帶你熟悉隊伍,”季思源說:“既然你都自己解決了,還讓利亞記了你的情,就不用我費勁兒了。”
“來吃飯吧,”季思源說:“以後覺得誰不順眼,不想看我和誰來往,你就直接說。我會儘我最大的能力去避嫌,你不要耍手段。”
季思源把寇柏顏椅子旁邊的小桌板拉出來,戴上一雙白手套,這才把帶來的食物一份份擺上去。
邊擺邊說:“你隻要好好待在我的實驗室,感情這方麵,我都聽你的。你有什麼訴求,你有什麼特殊的愛好,或者是喜歡什麼扮演,你讓我變性都沒有問題。”
“彆再惹禍了。”季思源說著,把筷子的蓋子打開,沒用手去碰。對寇柏顏溫聲軟語道:“好不好?親愛的。”
寇柏顏瞪著季思源,被她這黏膩的眼神,看得簡直想要扯掉針頭奪路而逃。
但是他是真的想要進季思源的實驗室,哪怕是根本沒有去看,他也能知道建在這種alpha醫院底下的實驗室,會有多麼的大手筆。
寇柏顏幾乎沒有其他的愛好,除了泡在實驗室裡麵,他甚至連各種新型的體感體驗遊戲都從來不碰。
當初季溫答應讓他進入季氏企業的研發核心。可是季溫騙他,他很快死了。季氏企業的實驗室落在了季慧宇的手裡,季慧宇這兩年多都在防著寇柏顏,還讓他團隊的人故意為難他羞辱他,否則寇柏顏不會搞他的新型抑製劑的。
而如果他去了其他的公司,幾年之內也很難接觸到什麼核心的技術。就像季思源說的,那些公司都是垃圾。
因此季思源迫切地想要拉著寇柏顏進入實驗室,這不光是她這頭驢頭頂上吊著的胡蘿卜,也是寇柏顏的。
兩個人如果合作,絕對一拍即合。
“你不用這樣,”寇柏顏拿起筷子,慢慢吃東西,竭力去忽視季思源的視線。
他冷漠地說:“我媽媽在你的醫院,我和你是合法伴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無論你查到了關於我的什麼,隻要你信任我,我們完全可以達成合作。”寇柏顏說:“你用不著犧牲你自己來糾纏我。我不是那些alpha,對你沒有興趣。”
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不光沒有興趣,我還非常反感你觸碰我,希望你以後……”。
他話說了一半,季思源突然戴著白手套抓住了他的手。
寇柏顏額角的青筋不受控製地蹦起來,季思源說:“可我對你有興趣。”
“我想要和你做真夫妻。”
季思源輕輕摩挲了一下寇柏顏的手背,寇柏顏甩她的手,把手裡的筷子都甩出去了。
“當當……”金屬筷子落地的聲音,撕裂兩個人之間勉力維持的“和諧”。
季思源被甩開也不介意,隻說到:“反正你儘快適應,如果有肢體接觸障礙,我可以給你約見心理醫生。”
“或者你直接告訴我,你到底能夠接受觸碰哪裡,多久一次。”季思源說:“我會嚴格按照你說的做,但如果你一直抗拒我,那我隻能用我自己問過醫生的脫敏療法幫你了。”
她說著,抬手猝不及防地向上,勾了下寇柏顏的下巴。
寇柏顏猛地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但是麵前的小桌板擋著,他隻是撞了下沒起來。
他表情極其難看地看著季思源,雙眼垂下,抬手狠狠地蹭了下自己的下巴,說:“你去找你那些alpha做這種事情不行嗎!”
“我誰也沒有了,”季思源說:“全部分手了,我要給你看聊天記錄嗎?”
她說著點開了終端投射,然後用手滑動著屏幕強行給寇柏顏展示。
“你看,”季思源說:“全部都分手了,我以後隻有你。”
“我不答應。”寇柏顏淺色的眸子盯著那些記錄,看向季思源說:“我不答應,我……不想跟你做真夫妻。”
“那是犯法的。”
季思源坐直身體淡淡地說:“我可以起訴你,你不僅標記不了我,還不在我發情的時候儘力安撫我,這算是虐待omega。”
“但我不起訴離婚,我讓omega保護協會給我調解。然後拿到一些針劑。”季思源淡淡說:“你不會想知道這些針劑用在你身上會起到什麼樣的效果的。”
寇柏顏瞪著她,嘴唇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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