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遊戲(我覺得她昨晚三觀已經重塑...)(1 / 2)

衛司赫知道今天衛司雪要進宮麵聖, 本就非常擔心,擔心衛司雪那個和自己一脈相承的嘴,冒犯皇上。

衛司雪就算被降罪了, 至少還有他兜著呢, 衛司赫最害怕的是衛司雪嘴上沒有把門兒的, 將戎問楓給坑了。

可他答應了衛司雪不摻和這件事情, 就隻能在家中焦急地等待。

估算著衛司雪差不多回來的時間, 衛司赫彆提在端親王府之中等的多心焦了。

結果下人來報, 衛司雪從皇宮出來之後, 就隻在王府門前停了下車, 之後就走了。

倒是她的侍從來報了衛司赫一切順利, 但是衛司赫簡直被氣到腦袋冒煙。

他知道衛司雪去哪裡,殺氣騰騰地追過來, 然後進入了裡屋之後, 聽到了他不該聽的東西。

衛司赫真想把這兩個不知羞恥、白日宣淫的狗東西一刀切了,但是他不可能闖進去,便氣哼哼地退出來, 站到院子裡等著。

誰知道這一等, 就等了足足一個多時辰。

衛司赫期間幾次想要離開, 但是越想越氣不過。

最後實在忍無可忍, 他衝進去——兩個人也正好出來了。

衛司雪本來一張臉潮紅得像是熟透的蜜桃,見到門外站著衛司赫的時候, 麵色肉眼可見地白了下來。

“哥……”衛司雪心比她現在的腎還虛。

本來折春要抱她出來的, 不過衛司雪覺得不至於。她的身體好得很,絕不至於像個初經人事的小女孩, 折騰得狠一點就走不了路了。

她想起戎瑾玉站不起來那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

因此衛司雪不肯讓折春抱她。幸好沒讓折春抱著, 要不然衛司雪現在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衛司赫看著拉著手的兩個人,臉色黑得快要滴墨汁了。

衛司雪叫了衛司赫一聲,衛司赫回以冷笑。

反倒是儘興過後的折春神色如常,對著衛司赫笑了笑,說:“王爺來了。”

衛司赫對著折春冷哼。

折春放開衛司雪,說:“郡主和王爺聊,我去給你們倒茶。”

折春說著,拿著屋子裡的茶壺便出去了。

衛司雪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像個偷吃了油的老鼠一樣,賊眉鼠眼不敢和衛司赫對視。

“哥,你什麼時候來的?”衛司雪硬著頭皮走向衛司赫,身體緊繃,防止衛司赫和她動手。

衛司赫當然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和衛司雪動手。隻是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就這麼縱著他纏著你,不分輕重緩急,你可知我在家中等了你多久,站在院子裡又等了你多久!”

“對不起,對不起,”衛司雪說:“哥,你彆生氣,我……咳。”

“我已經成功把婚事退了,也和皇帝說明了我不能成孕的事情,以後他都不會試圖利用我聯姻了。”

“哥,我本來是回家了的,但是……”衛司雪把自己說進了死胡同,憋得滿臉通紅。

衛司赫冷眼看著她,等著她解釋。正這時候,去倒茶的折春飛快折返,拯救衛司雪於尷尬。

“王爺,郡主,坐下喝茶,慢慢聊。”折春說:“王爺莫要責怪郡主,咳咳咳……”

折春放下茶之後掩著唇,咳得像模像樣。

“是我不自量力,去接郡主,結果今日風涼,舊疾複發。”折春說:“郡主憐惜,這才令人駕車回來,讓我喝藥。”

“王爺恕罪。”折春給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麵前。

衛司赫抬頭看向折春,簡直不知道做什麼表情。

要不是折春眼角眉梢都是未散的春情,衛司赫真要給他這張口就來的能耐叫個好了。

衛司赫也是個男人,知道男人是怎麼回事兒。折春現在這個樣子,就算再怎麼收斂偽裝,也擋不住他散發出來的饜足。

偏偏這種事情衛司赫並不能刨根問底的追究,他就隻能憋著火,抓著茶杯一飲而儘。

折春看了衛司雪一眼,在衛司赫看不到的角度,對著衛司雪眨了眨眼。

衛司雪咬了咬嘴唇,強忍住笑意,滿含警告地瞪了折春一眼。

折春是非常有眼色的,幫衛司雪解了圍,就迅速借口去添炭火出了屋子。

桌邊就剩下衛司雪和衛司赫,衛司赫喝了兩杯茶,把那股火氣壓下去,沉著臉問衛司雪:“你今天在皇上麵前都說了什麼,跟我複述一遍。”

衛司雪不敢再惹衛司赫生氣,乖乖地將今天她在崇德大殿之上說的話,跟衛司赫說了。

衛司赫聽完之後眉頭稍霽,看著衛司雪說:“總算是長了一回腦子。”

衛司雪對著衛司赫嬉皮笑臉,衛司赫忍不住抬手照她的腦袋敲了一下。

衛司雪連忙收斂,衛司赫回頭看了一眼,起身將房門給關上。

這才重新回到衛司雪身邊,滿臉嚴肅地跟她說:“你不能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他並不像你看到的那麼單純,否則他如何能在長公主的手中逃出生天?”

“像你這種傻狗,在他那種老狐狸麵前根本不夠看。”衛司赫說:“雪兒,你自小無論喜歡什麼東西,哥哥從來不乾涉。”

“這一次哥哥也不乾涉。”衛司赫說:“但是……情愛一事上,若想要立於不敗之地,切忌沉迷。”

“你的性子執拗非常,若有朝一日……他能夠輕輕鬆鬆地抽身,可你不能。”

衛司赫苦口婆心,教他妹妹情愛之術:“所以你隻管享受,莫要太動真情。”

衛司雪本來嗯嗯啊啊地答應著,聽到衛司赫說有朝一日折春能夠輕鬆抽身,衛司雪立刻就說:“他敢!”

“他不會的哥哥,他很了解我的。”衛司雪說:“他若敢負我,我直接將他劈了!”

“劈了之後呢?”衛司赫說:“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能將他殺了,可是若你真的動了真情,殺了他之後你還能活嗎?”

衛司雪的表情立刻就遲疑了,她想象了一下若是折春負她,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折春。

因為她沒辦法像戎問楓原諒她一樣,去原諒折春,讓折春跟彆人在一起。

可是殺了折春之後的事情,衛司雪沒有想過。

或者說她無法想象。

衛司赫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喝了一口看著衛司雪。

衛司雪從那種可怕的想象當中抽離出來,晃了晃腦袋說:“哥,他不會負我的。他特彆喜歡我。”

衛司雪說:“他從三年之前就喜歡我,對我是一見鐘情,跟我一樣!”

“他……”。

“他從三年之前就喜歡你,他三年之前是什麼身份?一個男倌,說出去喜歡郡主,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衛司赫人間清醒:“可是他現在將這個笑話變成了現實,甚至逼你將那麼好的婚事退了。你怎知這三年不是他步步為營?”

衛司赫說:“你真覺得,就你當初那兩根金條,能買得下折春公子?”

據衛司赫所了解,當時長公主可是許諾連國庫都拱手相送。

“是我當時將他買回來的……是我先將他當成問楓哥哥的替身。”

衛司雪皺著眉說:“退婚的事情也不是他逼我,是我不喜歡問楓哥哥了啊。”

“他沒有逼你?他如果沒有逼你的話,怎會在你的賜婚宴上現身演奏?”

彈幕本來隻是在聽著兄妹兩個人說話,聽到衛司赫的這種說法,仔細想了一下都有些震驚——

臥槽不會是真的吧,我覺得王爺說得有道理啊!

如果真的是步步為營就有點嚇人了,我一直覺得折春是個小可憐,頂多是稍微有一點心眼。

黑芝麻餡兒的嗎,我愛黑芝麻。

我覺得不至於吧,這麼可怕,哈哈哈。

大哥想得實在是有點多了……

我也覺得他有點想多了,果然成年人的腦子裡麵全都是彎彎繞繞。

……

衛司赫還在說:“他連太子那裡都能來去自如,為什麼三年來不從你身邊離開?”

“他喜歡我啊!”衛司雪不相信衛司赫說的,因為她了解折春。

就算她不了解折春的過去,甚至不了解折春是什麼樣的人,但被一個人瘋狂地愛著,這種感覺並不會出錯。

況且就像衛司赫說的,折春是連太子那裡都能來去自如的人,非要待在她身邊能是圖什麼?

“他……”衛司赫想到衛司雪受傷的那天,折春跪在她床前的樣子。

他確實是喜歡衛司雪的,這一點至少衛司赫現在非常肯定。

“哥,你也說了,他很厲害,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衛司雪很有自知之明地說:“那他圖我什麼?我長得也不是傾國傾城,沒什麼女人味,你不是說我像小子嗎?”

“他要是圖色的話,我跟極品也不沾邊兒吧?極品的是他呀。”

衛司雪說:“他要是圖我的權勢……可我這輩子可能就隻是一個郡主了。不會有什麼大的建樹。”

“而且我連孩子都不能生。”衛司雪笑著說:“他總不能圖我有一個王爺哥哥吧?”

衛司赫一時間有一點啞口無言。彈幕聽了衛司雪的這種說法,又感覺醍醐灌頂了。

對呀,折春如果真的貪圖什麼,他何不當初就跟長公主好了,現在說不定坐擁天下,挾天子以令諸侯呢。

在衛司赫的角度來說,他肯定覺得衛司雪哪裡都很好。

但是如果拋去親情,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他這個妹妹確實是沒什麼可圖的。

她模樣確實是好,但並不是大多數男人會喜歡的那種好。

因此衛司赫把茶杯送到唇邊又放下,“反正你不要對他實心實意!”

“知道了哥,”衛司雪說:“你想想他那麼大年紀了他還折騰什麼,我說要帶他去封地的時候他都高興哭了。”

衛司赫輕哼了一聲,又朝著門口看了一眼,沒有感覺到有人在聽門。對衛司雪說:“你還真的嫁給他嗎?他年紀可不小了。”

“以後就算是到了封地,哥哥也能幫你找一門……”

“不如你跟我嫂子和離吧,”衛司雪說:“她隻是個庶女,又那麼窩囊,不配做王妃。”

“你怎麼這麼說?”衛司赫皺眉說:“是你跟我說,戎瑾玉這些年對你非常好,要我待她好一些,現在又要我同她和離,你……”

“你看,你看,讓你和離你就急了,卻不讓我對折春動真格的,那折春好歹比戎瑾玉聰明多了。”

衛司赫敲了一下桌子:“你這是強詞奪理。”

衛司雪嘿嘿嘿地笑起來:“關鍵是也沒什麼理,感情有什麼理可談,我倒是跟戎問楓有理可談,可那樣我們就做不成夫妻了!”

“這一套是不是他教你的?”衛司赫皺眉問。

衛司雪聳肩:“哥,我都這麼大了,我就不能是自己懂事了嗎?”

“算了,”衛司赫本來想要把折春的能耐跟衛司雪說一說,讓衛司雪警惕著他點。

衛司雪說當年折春看上去非常的像戎問楓,才會將他買進府中,這種說法衛司赫越是了解折春的過往,就越難不懷疑折春是故意的。

但是衛司雪現在明顯說什麼都聽不進去,而且折春隻要是對衛司雪的感情不作假,他耍其他的心思,衛司赫懶得理會。

但是他又重複了一遍:“算了。”

左右衛司雪以後會在他身邊跟著,如果折春敢欺負衛司雪,衛司赫總是有辦法收拾他的。

衛司赫沒有在待多久,不過臨走的時候他對衛司雪說:“既然傷好了,就搬回親王府吧,這宅子離城中實在是太偏了,不安全。”

雖然衛司雪是因為敷衍皇帝,才想出榮西國刺客傷了她這種說法,但衛司赫其實是不放心的。

這裡的守衛就算派來再多,也不如在正街之上,有護城衛日夜巡邏的親王府來得安全。

“我一會兒收拾收拾東西,就跟折春回去。”衛司雪說:“哥你就放心吧,我的傷已經好了。”

衛司雪剛才穿上衣服之後,就在腦中讓係統給她治療了,那個治療儀有三次機會,能拿出來用,也能係統直接作用於身體。

衛司雪現在覺得渾身輕鬆,打算今天晚上折春睡著之後,就拿出來給折春治療一下身體的沉屙。

衛司赫馬上要離開,折春這才非常適時宜取了炭火回來。

“王爺這麼快就走了?不再說一會兒?”折春看著衛司赫的眼神非常的平和。

但是他這句話,是衛司雪聽不懂的一語雙關。

他是在問衛司赫,不再說一會兒他的壞話了嗎?

衛司赫看了衛司雪一眼,毫無預兆地笑起來,是氣笑的。折春剛才肯定聽門了,還挺有能耐,衛司赫故意聽著門外,都沒有聽到折春的氣息。

衛司赫突然就覺得,有這樣一個妹夫,以後去了封地肯定不會無聊。

他要朝著門外走的腳步頓了一下,看向折春說:“既然你和我妹妹在一起,那就算你比我年紀大,於情於理,也都是要叫我一聲哥的。”

“你從未叫過。”

衛司赫微微揚下巴,他比折春稍微高一點,壯一些。

這樣居高臨下的樣子,儘顯當大哥的驕傲。

衛司赫今年二十五歲,折春二十八,確確實實是比他大了整三歲。但是他既然要當自己的妹夫,這聲哥他是肯定要叫的。

折春也露出一點笑意,他非常恭敬地抬起手,雙手攏在一起,對著衛司赫叫了聲:“大哥。”。

衛司赫非常愉悅地挑了一下眉,然後轉身出了大門,騎馬離開。

衛司雪側頭看著折春,嘖嘖道:“我還以為你跟我哥得彆扭一陣子,看來我哥已經接受你了!”

“王爺是個頂好的人。”折春淡淡道:“就是嘴碎了點。”

衛司雪笑出了聲:“你聽到了?你偷聽了!”

“你彆怪我哥哥,他從小就這麼護著我,將我當成孩子一樣。”

“對於長輩來說,他們的孩子腿上爬上一隻螞蟻,都會害怕得上什麼致命的疾病,無藥可治了。”

“這種心情你理解一下,我哥哥其實很喜歡你,我了解我哥哥,他如果不喜歡你的話,根本就不會提起你。”

衛司雪抓著折春的手,捏了捏說:

“我父親戰死的時候,我以為我就隻剩我哥哥一個親人了。”

“現在我和哥哥加上一個你,還有戎瑾玉,我們就是一家四口,我很開心。”

衛司雪拉著折春的手往屋裡走:“我們今天晚上就搬回王府去住,馬上要年關了,團團圓圓過個年!”

彈幕都在呦呦呦,說衛小狗越來越會說情話了。

折春聽了衛司雪這樣說,眼中有什麼在閃爍,被他壓下去,閉了閉眼睛,跟衛司雪一起進屋收拾東西。

折春從懂事開始,就一個親人都沒有。跌跌撞撞二十幾年,他終於有了一個家。

衛司赫確實是杞人憂天,就算他有天大的能耐,他怎麼舍得離開家呢?

這世上的所有人,會貪圖家裡有什麼權勢,或者什麼金錢嗎?

人們會貪圖家裡的,隻有溫暖。

那是踽踽獨行在人世間,在暴雨和風雪之中能夠落腳棲息的地方,無關乎一切世俗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