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竹靈的眼睛死死瞪著陸珠離開的方向,眼珠通紅,細密的血管和臉上,有東西在飛速地流竄。
而陸珠這個時候卻趴在屠烈的背上,跟他到了樹林中一處隱秘的山澗洗漱。
陸珠身上衣服不能要了,她把衣服脫掉扔在岸邊,自己泡進了水裡。
水溫有點涼,畢竟這才是早上,天隻是有一點朦朧的放亮,連陽光都沒有出來。
直播因為檢測到陸珠入水而關閉,陸珠嘴裡咀嚼著用來清潔口腔的刺木樹皮,又鹹又苦讓她微微皺眉。
屠烈本來在不遠處背對著陸珠站著,是陸珠要求他在這裡放風。
結果陸珠才把刺木樹皮吐掉,就看到屠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岸邊上,正一錯不錯地盯著她看。
陸珠立刻沉進水裡,但是水實在太清了,藏不住什麼東西。
陸珠惱羞成怒地對屠烈吼道:“去給我看著人!你看什麼?滾!”
屠烈不動,他眼神炙熱地盯著陸珠,說道:“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我能感覺到,那些衛兵們都在兩裡地之外。”
“我說你上那邊站著去!”陸珠指著屠烈:“等我洗完了你才能洗!”
屠烈根本就不理會陸珠說的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不說,還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陸珠說:“我現在就催動蠱蟲,我叫你慘死在這林子裡!”
屠烈像沒聽到一樣,三兩下把自己扒乾淨,他身上穿著的獸皮扔在地上,然後也進入了水中,並且直接朝著陸珠走過去。
如果論力氣和體型來說,陸珠真的不是屠烈的對手,她確實能夠催動蠱蟲,可是那樣屠烈就會失去理智徹底變成一個容納蠱蟲的容器。
那樣這個世界就沒得玩兒了。
而除了催動蠱蟲之外,陸珠其實沒有什麼手段能夠對付得了屠烈這種大狗熊。
所以她沉在水裡,堪稱目眥欲裂地看著屠烈朝她走過來。
陸珠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這水並沒有那麼深,屠烈的身量實在是太高了,水最深的地方也隻沒過他的小腹,行走之間的那種深度,頂多就到大腿。
所以陸珠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惱羞成怒地罵屠烈,屠烈卻已經快速地走到了她的身邊。
屠烈頭腦比較簡單,忠於自己的本能,他又能感知到陸珠的情緒,所以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壓在陸珠的高壓線上。
“你彆叫了,一會兒把怪物招來了。”屠烈抬手把陸珠摟進懷裡,兩個人毫無障礙地在水下感受到彼此的體溫,陸珠像一條被擱淺在岸上的魚一樣掙紮。
屠烈把她摟緊一些,按住她滑溜溜的後背說:“這裡水太涼,你冷,我幫你暖一暖。”
陸珠力氣完全比不過屠烈,屠烈這個棒槌腦子,又不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
你不能指望一個大狗熊他腦子裡有什麼過於豐富的羞恥感,他隻憑自己感知到的情緒對待陸珠,就像他能夠聞到,此刻的陸珠,並不討厭他的懷抱一樣。
他不覺得陸珠是在拒絕他,在屠烈的思想當中,他喜歡陸珠,想要陸珠,陸珠雖然跟他的感情不一樣,可也不討厭他。
而且屠烈也並不是耍流氓,他是真的知道陸珠冷,陸珠的嘴唇都已經蒼白了,他才會下來的。
果然陸珠的掙紮很快消失,主要是她也掙紮不出去屠烈的懷抱。
屠烈像一麵牆,擋在了水流的正前方,冰涼的水先流過他的身體,才打著旋流向陸珠。
屠烈的體溫熱得不是正常人的那種體溫,雖然不能把水變得暖,但是陸珠挨著他確實不那麼冷了。
陸珠歎了一口氣,臉貼在屠烈的胸膛上,哪哪都彆扭的很。
但屠烈沒有任何其他的過分動作,他下來就隻是為她取暖。
陸珠很快在水下找到了屠烈獸化的腳,踩在了他毛茸茸的腳背上。
“你好煩人啊,”陸珠拍了一下屠烈的胸膛,說:“男女有彆懂不懂?我跟你不是這種能坦誠相見的關係。”
屠烈抱著陸珠還有些不解,“我們又不能交/配,你怕什麼?”
陸珠確實是不怕什麼,她站在那兒想了想,看了看屠烈居高臨下認真在疑惑的臉。
突然間就不抗拒了,她意識到是她自己想錯了,她不應該把屠烈當成一個男人。
畢竟兩個人說開之後,屠烈也沒把她當成相同的物種。
陸珠想通之後,就不抗拒也不彆扭,屠烈的身上確實溫度很高,可以充當人形暖氣。
陸珠看了看他一本正經的臉,然後毫無障礙地貼著他洗漱。
陸珠很快洗漱完換上衣服,就蹲在水邊上,一邊擰著自己頭發上的水,一邊眯著眼睛欣賞屠烈在洗漱。
屠烈一點也不彆扭,洗刷自己的動作和他做事情說話一樣的粗魯。
陸珠一邊覺得眼睛要被晃瞎了,一邊又興味盎然地看。想到現實世界很多男人如果看到屠烈洗澡的話,可能會羞愧的這輩子不敢去澡堂。
屠烈洗漱完,整理了自己的辮子,他的輪廓深邃,非常適合這種野性的裝扮,穿著獸皮就更凸顯他那雙走動間筋脈突起的大長腿。
不過陸珠在他要把獸皮重新穿回去的時候,指著不遠處一個小包袱說:“你穿那個衣服,我讓鬱山給你找的,應該合適。”
“這些獸皮都沾上怪物的血了太臟了。”陸珠頓了頓又說:“而且這獸皮太短了,兜不住你,被人看見了實在是……會瞎眼睛的。”
屠烈根本就不知道陸珠說的是什麼意思,看了一眼自己穿著的獸皮,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族裡的人都這樣穿。”屠烈說。
他換上了陸珠給他找的衛兵穿的衣服,又重新戴上了獸皮製作的腰帶,倒是一點也不突兀,從狂放的野性,變成了內斂的野性。
屠烈小辮子上滴滴嗒嗒地淌水,他嘴裡咀嚼著刺木樹皮,和陸珠一起蹲在水邊上對視。
彈幕這個時候也恢複正常了,看到兩個人都洗乾淨了正在“深情對視”,都在彈幕上刷著兩個人好般配。
陸珠現在幾乎不理彈幕上說的話,不是她刻意地不理,而是彈幕上不敢再指使她去做什麼。刷的都是一些沒有意義的話。
況且陸珠看著屠烈,是覺得他充滿野性的美,純粹欣賞,欣賞的同時腦子裡在想著的,是關於到了淮高城之後的事。
屠烈卻眼神越發的炙熱,看著陸珠洗漱過後在陽光下細膩白皙的臉蛋,把嘴裡的刺木樹皮吐掉,掬了一捧水漱口。
然後突然對陸珠說:“我還是想乾/你。”
陸珠都快習慣他說話的方式了,從水邊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裙子說:“是嗎,那你就慢慢想吧……”
“真的不可以嗎?我們試一試,”屠烈跟在陸珠的身後,執著地說:“說不定試一試就可以了。”
“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先看看你自己的樣子,”陸珠仰頭看著屠烈:“烏風不是說過嗎,你會把我弄死的。”
“我不想死得那麼慘。”陸珠說著自己都笑了:“那比變成怪物還要慘。”
屠烈抿著唇,走了一段又說:“可是我很想,我一看見你就想。”
“那說明你應該找伴侶了,彆整天盯著我這個物種不同的人族,”
陸珠說:“這樣吧,反正我自己現在能夠保護自己,你也看到我的能耐了。”
“你一會兒就回你的獸神山,愛跟誰締結婚姻就跟誰締結婚姻,你一次性跟好幾個獸人締結婚姻,我也不會管了。”
“我不!”屠烈幾乎是低吼著說:“你答應讓我跟著你的!”
彈幕不知道兩個人剛才洗了個貼麵澡,聽著兩個人之間突然說這些虎狼之詞,全都在啊啊啊啊啊。
陸珠卻很不耐煩的樣子。
說:“可是你整天對著我發/情,我都要煩死了。”
陸珠頭也不回快步地走。
提著裙子在林間深一腳淺一腳的,像一個急於逃離大灰狼的小紅帽。
屠烈皺著眉似乎非常的苦惱,他邁動著對於人族來說有些逆天的長腿,緊跟著陸珠。
又走了一段路,拉住了陸珠的手說,還是不死心:“那能不能讓我看看。”
陸珠被他拉著站定,理解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要看看,是看什麼。
畢竟屠烈的灼熱的視線已經順著她小腹向下了。
陸珠反手一巴掌抽開他胳膊,是徹底服氣了。
她指著屠烈,想要再說什麼威脅他,可是能說什麼?
陸珠搜腸刮肚地想了半晌,最終隻是隔空點了屠烈兩下,說:“再說這樣的話,我像以前一樣殺了你哦!”
陸珠說完,屠烈和她都愣了下。
陸珠又有種熟悉的感覺,屠烈也覺得陸珠說的不是威脅的話。
兩個人相對無言地站了一會兒,陸珠轉身繼續走。
屠烈追上她,拉著她手臂一用力,陸珠就被迫轉身麵對著屠烈。
她正要發火,屠烈對著她彎下腰,像抱小孩子一樣,將她正麵抱了起來。
然後抵在了這一片林子,唯一一棵足有兩人合抱粗的大樹上。
“你乾什麼!”陸珠就隻有對著屠烈才會這樣老是破功,大呼小叫。
屠烈勾著她兩條腿,向前一點,鼻尖蹭著她的鼻尖說:“不乾,也不看,你彆生氣。”
“那親親行吧?”屠烈側過頭,覆上陸珠的唇。
彈幕都嘻嘻嘻哈哈哈哈,除了這個什麼也沒有。
陸珠瞪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屠烈,她抬手在他腦袋上抽了一巴掌。
但那對屠烈來說,就像是撓癢癢,他能聞到陸珠不厭惡他,堪稱肆意妄為。
陸珠拿他沒什麼太好的辦法,殺不了,攆不走。
似乎就隻好這樣了……
陸珠眼睫顫了顫,兩個人口腔中都是刺木樹皮的清香,還有一點點的苦澀。
陸珠忍不住有些走神,但很快又被屠烈過於激動的呼吸聲給帶著沉浸在這個吻中。
陸珠忍不住想,這樣不對,她不需要做這種事情。
可她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這為什麼不對。
天色徹底亮起來,陽光從地平線爬出來,溫柔地覆蓋在唇齒相依的兩個人身上。
一直到陸珠被啃得煩了,才揪住屠烈的鞭子說:“走吧,趕緊回去,要啟程了。”
屠烈“嗯”了一聲,呼吸很亂,他不通情愛,這幾天的時間在獸人族看來的那些,都隻是現學現賣,不能分辨出自己心裡此刻確切的感覺。
但他想把陸珠弄碎了吞進去是真的。
他狀態沒法馬上恢複,陸珠也感覺到了,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知道我們這像是什麼嘛?”陸珠不過腦子脫口而出道:“就像一個人對著一個假玩偶來勁兒。”
屠烈問:“什麼是假玩偶?我能抱著你自己弄嗎?”
“滾!”陸珠使勁兒扯他的辮子:“把我放下來!”
屠烈沒把她放下來,皺眉說:“那就不弄。”
他抱著陸珠托著她邊親吻她的臉蛋,邊說:“你自己走不遠,離樹林邊還有好遠呢。”
陸珠已經快放棄和屠烈溝通,不過屠烈抱著她走的也很快,他獸化了四肢,迅速穿梭在林間。
她把陸珠頂在他肩膀上,隔著陸珠的裙子,抓著她兩條小腿。
陸珠抱著他的頭,騎馬似的,覺得挺好玩,屠烈腦袋頂上長眼睛似的,一次也沒有讓陸珠掛上樹枝。
屠烈能感覺到陸珠高興,他也高興,側頭親了下陸珠的腳腕。
他們快走到林邊的時候,屠烈把陸珠放下來,給她整理裙子和因為速度太快而亂飛的頭發。
整理著整理著,屠烈充滿興趣地把陸珠胸前長發撥開,低頭問她:“我可以看看這個嗎?”
陸珠徹底習慣了他的直白,抬眼看了一眼,屠烈說著這種話,但是眼中乾淨的像雪山上的雪。
沒有人能用這麼純真的語氣,問出這麼虎狼的話。彈幕都對屠烈五體投地。
陸珠頓了頓,說:“不行,你們獸人族能隨便看?”
屠烈搖頭:“不知道。”
他對陸珠說:“我想看你的所有地方,我隻對你好奇過。”
“把你的好奇收起來,”陸珠麵色麻木地說。
屠烈點頭,又說:“那再親一下。”
“不是親了半天了?”
“你說的,有人的時候不能親你,”屠烈說得有理有據:“等下一直都有人。”
“能憋死你是吧?”陸珠都忍不住笑了。
屠烈認真點頭,“會很難受,我現在一看見你就想弄你。”
“是因為蠱蟲嗎?”屠烈也有些奇怪:“我看其他的獸人們不會這樣。”
就算相互喜歡,也不會像他這樣寸步不能離。
陸珠點頭:“對,就是因為蠱蟲,我過幾天重新給你配解藥,你喝了之後就走吧?”
“不走。”屠烈看著陸珠色澤鮮豔的嘴唇說:“我跟著你。”
他說著,又彎腰湊上來。
陸珠無可奈何靠在一棵隻有她手腕粗的小樹上麵,仰著頭,讓屠烈親。自己卻漫不經心地看著頭頂的樹影,就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彈幕都在咦嘻嘻嘻嘻。喜聞樂見屠烈和陸珠親近。
屠烈按著陸珠的肩膀,把陸珠靠著的那棵一人多高的小樹和陸珠一起壓彎了。
陸珠的裙子和已經乾好的長發向後散開,她怕摔,攀住了屠烈的肩膀。
屠烈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這種想揉碎陸珠的衝動,力氣有點失控,看上去要吃人一樣。
陸珠感覺樹都要斷了,踢他,他才稍稍克製,但兩個人還沒起身,就聽到了一聲驚呼。
雖然這驚呼很快消失,但是屠烈非常敏銳地分辨了方向,一把拉起陸珠幾乎是瞬間甩到自己身後,用身體把陸珠整個擋住,看著那邊低吼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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