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腳側紅腫。(1 / 2)

冰雪來信 初厘 12101 字 6個月前

「有人認為愛是性, 是婚姻,是清晨六點的吻,是一堆孩子, 也許真的是這樣,萊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麼想的嗎?我覺得愛是想觸碰又收回的手。」[1]

靳俞寒曾在某個午後,讀了本閒書, 看到這段文字,對裡麵嬌情的字句描寫滿是不屑。

在三十一年人生裡, 十八歲之後隻為做一名合格的尚家繼承人努力, 以最優異的成績完成學業,考進最高檢,維持尚家在官場的榮譽。

每一分鐘都要能創造價值, 不能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就連讀博期間在律所上班,也是在被家裡人認為對於日後仕途有幫助才被允許。

很早以前,靳俞寒對自己人生就有了預知,一成不變的工作,家人認可的婚姻, 平靜的餘生。對此他也已接受,偶爾錯軌, 最終會回歸原路。

就像在好友的慫恿下, 擅自決定去相親,然後結婚,總以為遇見了熱烈, 而最終他們還是回歸平靜,一如他的預知。

而現在,預知好像出現了偏差。

看著靠在沙發上閉眼睡著的溫苡, 連發梢他也不敢碰,訕訕收回手。

唯一敢停留的,隻有目光。

溫苡睜開眼,看到靳俞寒坐在她麵前,戴著金絲邊眼鏡,領帶微微鬆開,雪白的襯衫極為襯他這副俊美的臉。

“我睡著了?”溫苡不好意思坐起身。

靳俞寒把手裡的水杯遞過去:“嗯,喝水。”

喝完水,溫苡不好意思停留,電梯裡她抱怨的話還盤旋在腦海裡,飛快地逃回房間洗澡。

洗完澡出來,靳俞寒已經換了身乾淨的灰色家居服,拿著吹風筒立在梳妝台前等她。

用意明顯,要幫她吹頭發。

溫苡坐下,靳俞寒打開吹風筒,五指穿過她的長發,耐心地吹乾。

漫長的十多分鐘裡,溫苡看著鏡子裡的男人,回想到電梯裡發生的事。

她把那句話說出口後,他隻是淺淺笑了聲,不再多說其他,仿佛一拳砸在棉花上,心態也漸漸由理虧變成理直氣壯,吹風筒一關,一秒都不多停留,起身去書房。

走到門口,屋裡的燈黑掉一半,站在身後的靳俞寒說:“先睡覺吧,明天再忙。”

溫苡逆反心理重,想和他對著乾,以泄電梯裡的悶火,手搭在門把上十幾秒,鬆開力,回到床上躺下。

幾分鐘後,靳俞寒也睡下。

兩米寬的床,因為同蓋一床被子,兩人距離隻隔半米不到,一連半個月就這樣相安無事各睡各的,同床異夢。

溫苡實在忍不下去,睡意全無,起身去書房再簽幾分扉頁也好過躺在這,才起身,手碗被圈住。

“小喜。”靳俞寒叫住她,跟著坐起身。

溫苡不樂意說:“你要道歉嗎?我不聽這個。”

靳俞寒哂笑一聲:“如果不知道為什麼而道歉,我想你會更不開心。”

就算在關係隨時要崩掉的時刻,靳俞寒依舊能保持他的理智,克製他的脾氣,情緒管理和冷靜處理問題上,溫苡甘拜下風。

她怯生生瞥他一眼,埋下頭:“我道歉,是我搞壞了出行,不該生悶氣,也不該……不承認自己生氣,還……不該逃避問題……你有要問的嗎?”

說完這幾句話,臉和脖子都紅了。

溫苡和父母親吵過架,但沒正經地道過歉,他們和好的方式無形之中約定好一般,隻要叫她出臥室吃飯,這頓飯結束,原先的矛盾算過去了。

靳俞寒也會叫她吃飯,可吃完飯也沒用,還是老樣子。

“對不起。”

溫苡囁嚅說著這三個字,非常陌生,鼓足勇氣才敢張口。

靳俞寒:“任何問題都可以問?”

期待道歉就結束的溫苡略顯失望,點頭:“你問吧。”

靳俞寒看著她委屈撅嘴,還是問了在意的事:“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溫苡沒想再欺瞞,說道:“我大一時喜歡上祁崢,大二那年他所在的社團路演需要讚助,我為了有機會接觸他,通過我媽的關係拉了些讚助,然後加入他們的社團。我們相處一年,關係還算可以,以為時機差不多了,正要和他告白,聽到他和社團裡的人說要不是看中我能給他們拉讚助,還不樂意讓我加入社團,覺得我性子孤僻像自閉症,還說要不是他們社團願意接納我,第二課堂成績就是零分。”

“大概這樣吧,後來我就自動退團了。”

靳俞寒越聽,眉頭皺得越深。

溫苡:“你放心,我早已經不喜歡他了,不會做出對我們婚姻不忠誠的事。”

當年的喜歡不假,所以當愛意消退,言語的傷害永遠留下,溫苡想不去在乎,但挺難的,似乎又一次驗證她性子孤僻、固執、不討喜。

“我睡了。”溫苡背著他躺下,說開後心還是堵堵的,特彆不好受,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根本沒有緩和。

靳俞寒聽完有些後悔要她的坦誠了,看著她瘦小的背影,躺下摟住她。

溫苡身子僵住,靳俞寒在她耳邊說:“小喜,對不起,我才錯了。”

“哦。”應完這一聲,她的鼻子變得酸酸的。

“你也會這樣覺得嗎?”溫苡問,“我脾氣古怪。”

她可以把最惡劣的一麵藏好,如果這樣,就要戴著麵具生活一輩子。

她做不到。

如果靳俞寒接受不了……就早一些和她結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

“不會,你也說了他們對你做的事很過分,你給出的反應不是正常的?”靳俞寒又說,“我從沒這樣想過你,我隻是…… ”

“隻是什麼?”溫苡回頭,耳朵碰上他的唇。

“隻是怕打擾你。”

溫苡放在他手背上的手不自覺收緊,握住了他的五指。

“我做不到永遠不和你說話。”靳俞寒說,“那就永遠打擾你,這一點,你不能拒絕了。”

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她,還是給他。

溫苡轉身想看他,奈何屋子太黑,看不清楚他的臉,下意識伸手去摸,想知道他的心情,忽然的,手被拿開,靳俞寒低頭吻住她。

良久,他才退開,溫苡呼吸和心跳全亂了節奏。

“那……你到底有沒有生氣?”溫苡壓住他的手,指腹摩挲著修長手指上的婚戒,回想到他的話。

靳俞寒親她唇角:“有點氣。”

“哦,那天你騙我。”溫苡找到了理由駁斥他,“你氣什麼啊?”

靳俞寒:“氣我的太太對她的舊情人戀戀不忘。”

“我沒有。”溫苡蹙眉,“我討厭他。”

“嗯。”靳俞寒注意力並不在他們的對話上,專心解她睡衣的扣子。

而溫苡不這麼認為:“我喜歡他是因為覺得他性格好,樂於助人,溫柔體貼。後來發現他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反而是我最討厭的那類人,看到令我反感的缺點,怎麼還會喜歡他。”

喜歡是一種說不清的情感,莫名因為某個點喜歡上一個人,會執著會強求會難以割舍,但忽然某天想開了,不喜歡就真的不喜歡了。

溫苡從不會為了愛而去愛,更不會在愛裡用沉沒成本哄騙自己繼續愛下去,這樣的愛情隻會感動自己。

靳俞寒承認,聽完她這番話心情特彆的好,笑著說知道了。

“困嗎?”靳俞寒解開最後一顆扣子。

溫苡看著他:“還會疼嗎?”

靳俞寒把衣服拉到肩膀,把她這句話當成默許。

尺號不同預示了開始總是會疼的,這沒什麼,溫苡最受不了的是靳俞寒的吻,太過纏人,沒幾下總會低身吻她,弄得氣都喘不順。

“要不要等你把氣喘順了,再弄?”靳俞寒捏著她下巴,輕佻地晃了晃。

膝蓋碰到他的恥骨,溫苡臉紅透,微微張開雙唇,吐著氣。

感受到她往後縮,膝蓋被握住,往側麵壓,再次逼近。

“寶貝,裡麵好熱。”

靳俞寒還是喜歡俯在她耳邊說些不乾淨的情話,當成床笫間的樂趣。

溫苡實在撐不住了,嘟噥:“靳俞寒……真的好困……”

精神困,身子也困。

才到一半,靳俞寒怎可能順著她的意結束。

“腫了……不舒服。”溫苡放軟聲音求饒。

她是真的一點也不願意配合,他的手抓著她腳踝,摩挲過腳背,不讓她躲開。

後來溫苡後悔不配合了,她的腳內側磨出一片紅,又氣又羞地錘了他肩膀好幾下。

靳俞寒恢複一本正經的表情,拍了拍溫苡的腰,讓她在浴缸旁坐好,給她清理。

溫苡算是看明白了。

男人在床上.床下就是兩幅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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