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住下來,買了不少新東西,溫苡收拾一整天打包出兩個大箱子,覺得不可思議。
一箱是特產一箱是收集的小物品,安慰自己是剛需,不是她太愛買東西。
溫苡一麵收拾東西,一麵和靳俞寒打電話,忽然神秘兮兮地和他說:“明天給你一個驚喜。”
“明天?是什麼?”
“當然不能告訴你,要不怎麼還是驚喜。”
靳俞寒笑了:“我今晚給你一個驚喜。”
“是什麼!”溫苡興奮問。
靳俞寒:“告訴你還怎麼是驚喜。”
老男人越來越上道了,都成學人精了。
門鈴響起,溫苡警覺地豎起脖子看去,試探問:“是……你的驚喜麼?”
經過崇都的意外後,溫苡在外麵全部住安保最好的酒店,租的公寓也是安保最好的,減少晚上出門,也很少會訂外賣。
靳俞寒:“嗯,驚喜到了。”
溫苡小跑到門板後,踮起腳,小心地透過貓眼查看外麵是什麼,以為他點了好吃的,這段時間門在江都,靳俞寒常給她點一些老牌子店,通過他嘗到不少美食。
外麵的人似乎有感知,衝著貓眼揮了揮手。
她視線上移,看到戴著斯文金絲邊眼鏡的男人,激動地拉開門。
“你怎麼來了!”溫苡笑問,差點沒控製住叫出聲,怕打擾到鄰居,推著他進門。
門一合上,靳俞寒轉身把她緊緊環住:“周末不加班,來看看你。”
“你不早說,我去機場接你。”溫苡貪戀地嗅著他身上沉沉的熏香,心被填得滿滿的。
“告訴你就不是驚喜了。”靳俞寒問,“可以提前看我的驚喜嗎?”
他們去到客廳,見到角落的兩個大箱子,驚喜是什麼不言而喻。
“打算提前回去?”靳俞寒驚訝。
溫苡羞於說因為想他,隨意找借口:“嗯,想回去住一段時間門,等新都到了季節再過去。”
靳俞寒不揭穿,笑而不語。
溫苡轉移話題問:“上周也不加班,怎麼不來?肯定不簡單。”
靳俞寒還是笑著不說話。
“是不是擔心我?”溫苡湊到他麵前,“你快說,快說!”
靳俞寒看著眼前俏皮擺著身子的妻子,捧住她的臉,捏了捏:“是,擔心你。”
溫苡抱住他:“早這樣說嘛!我喜歡你擔心我!”
靳俞寒放好東西:“先去吃晚餐,走吧。”
也不惱他轉移話題,溫苡開心地和他出門。
晚上靳俞寒帶她去江都大學散步消食,隻因為她說夜晚沒怎麼逛過學校。
校道上,樂隊在路演,學生圍成小半圓,不少人拿著相機在錄像,溫苡拉著靳俞寒上前湊熱鬨。
溫苡:“你以前在學校參加什麼社團?”
靳俞寒:“辯論賽和法律援助社。”
“好正經啊。”溫苡說,“算了,好像我的也不值得一提,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曾經她傻乎乎的,因為喜歡一個男人願意為他拉讚助,最後還成彆人眼裡走後門的。
人群中心,主唱彈了一段和弦,觀眾捧場地歡呼,溫苡往前湊近一步,融入在熱鬨的氛圍裡,跟著一起舉手搖擺。
靳俞寒落後幾步,眼帶笑意地望著她的背影。
他喜歡這樣的溫苡,朝氣蓬勃、風華正茂,正值最好的年華,擁有無限可能。
溫苡發現他不在身邊,左右看了幾眼,轉身拉著他的手一起往前,笑說:“他要唱粵語歌了。”
靳俞寒對唱歌一類的表演活動興致低下,見她興致高漲,怕掃興,跟著認真聽完。
溫苡沒聽過這首歌,拿出手機聽歌識曲,識彆後添加到‘我喜歡’列表裡,繼續跟著歡呼呐喊。
喊累了,找附近奶茶店買一杯檸檬水,捧著一杯奶茶繼續逛校園。
溫苡:“這是我第一次和異性逛校園。”
“有這麼開心?”靳俞寒遠離校園已久,實際上不太能感同身受。
“開心啊,因為和你在一起。”溫苡說著這話,臉蛋有點紅撲撲的,特彆可愛,像福娃娃。
她忽然甩開他的手,跑到蓮池中央的涼亭,正好沒有人,她先占了位,旁人不好意思再過來,湖中央隻有他們。
九月早沒了蓮花,沒開觀賞的霓虹燈,黑乎乎一片,隱約能看清對方,校園內這類地方特彆適合情侶約會,溫苡好像不太知道,撐著欄杆感受湖麵上拂來的清風。
“靳俞寒。”溫苡回身,靠著石柱。
靳俞寒看去:“怎麼了?”
溫苡:“其實我明白你在想什麼,也開始明白我在想什麼,我們之間門確實有很大的差距。”
就像今晚逛校園,她感覺新鮮,任何活動都要上前參與一下,而靳俞寒早已見習慣,心中平淡如水。
“那天我說等你到五點,你還沒回來,不是為了告訴你我等了你很久。是想任性說,下一次不能回來這麼晚,加班也好,太晚了我擔心。”溫苡問,“鬨騰嗎?我就是這麼幼稚。”
靳俞寒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舊事重提。
她往涼亭中央慢慢靠近,說:“出門這一個月,去的地方不多,我卻見識到許多不一樣的風景,在你過去的人生已經看過這場風景,我卻遲到了整整七年。”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清風卷著,朝他湧來。
溫苡站在離他一步之遠:“那又怎麼樣?我在見到晨霧、遠山、溪河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風景,我也好想告訴你,和你分享。是不是特彆的笨?”
“不是。”靳俞寒低頭看著黑暗中那雙炯炯有神的水眸。
“是,我就是很笨。”溫苡看著他,“可你眼前這個笨人,好喜歡你。”
靳俞寒大掌撫摸上她的臉頰:“小喜,你在說什麼?”
“可能我的承諾在你這個年紀看來是毫無分量的,但我還是要做這個承諾。”溫苡握住他的手,貼緊他掌心,“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相愛,想你也喜歡我。”
“靳俞寒,我會愛你很久很久的。”
她的告白很傻,沒有華麗的詞藻,像笨蛋的瑞奇隻會舔舔手背,擺擺尾巴討好人。
“想好了?”靳俞寒很輕地笑一聲。
溫苡:“想好了。”
愛他這件事,想好了。
靳俞寒扣住她後脖子,手掌住她的腰身,稍稍收力,被圈到懷裡。
呼吸交纏到一起。
時隔一個月的親昵,呼吸每一下都比上一次重。
“溫苡小姐,你眼前的這個男人比你大七歲,看過的風景是比你多,但更喜歡你的每一次分享,和你一起看的風景在他心裡勝過曾看到的一切。他的生活早進入正軌,循規蹈矩,沒有太大起伏,而你不同,你鮮活明豔,正揚帆起航,他害怕成為你的枷鎖,但他能立成樹,永遠為你駐足,你回頭就能看到。”靳俞寒輕聲說,“這樣的他,可以愛你嗎?”
溫苡笑了聲:“要愛多久啊?”
靳俞寒:“一個世紀。”
溫苡:“就一個世紀啊?”
靳俞寒:“愛到不能再愛那一天。”
“再祈求月老,能愛你永生永世永不朽。”
溫苡笑了,還是不要和唯物主義的男人論來生,能愛一個世紀是他能的最鄭重的承諾,她有幸做他世界的不朽,足矣了。
“那說好了哦,你要愛我。”溫苡衝著他笑。
湖麵光影掠過,閃耀絢麗,光暈染在她身後,異常美麗,靳俞寒低頭吻上她。
他終於可以不用克製愛意,可以明明白白告訴她。
他真的很愛很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