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if: 起因是他的歹念。……(1 / 2)

冰雪來信 初厘 14007 字 6個月前

除了最開始的打招呼, 溫苡默默坐在角落吃飯,不敢吃太快,細嚼慢咽, 害怕吃完離桌前要再打一次招呼,但挨不住把飯桌當談判局的大人,沒有任何結束的跡象。

通過他們的談話了解到, 說自己姓尚的男人真名叫靳俞寒,是黨.政家屬院尚家的大兒子, 今年國考考到最高檢,是一名檢察官,官.三代。

溫苡從小在大院長大, 見過不少高乾子弟, 但好感一般般,不是因為他們衣冠禽獸,相反的他們都很優秀,而她是掉隊的那一個,資曆平平,沒有太多閃光點,屬於是同齡人裡不出色的那一個, 因為體弱多病從小被家裡管得嚴,和他們沒有什麼一起在大院鬨過皮過瘋過的情誼,也覺得他們這樣的人不會喜歡和她玩到一起。

意外地。

她難得不先入為主去看靳俞寒, 或許是因為在阿勒泰他許多藏在細節裡的善意舉動。

靳俞寒的父親是溫新泓幼年好友, 成家後往來少,不知怎麼又熱絡起來,才邀請對方到家裡做客。

半個小時緩慢流逝,溫苡實在演不下去, 又做了十分鐘的心理準備,站起來同長輩說吃好了,先走一步,然後從餐廳逃離到客廳。

倒在軟沙發上,溫苡和幼千吐槽:【我家真不是人待的。】

幼千:【怎麼了?】

溫苡:【對i人太不友好了,雖然是家庭飯局,但不敢轉桌,高度緊張下壓根吃不飽。】

明明是在自己家的飯桌上,她就吃了半個拳頭大的米飯和一點點素菜。

桌上還有她喜歡的蓮藕排骨湯,但每次都停在對麵,悄咪咪瞧幾次,每次都會對上靳俞寒那道淡漠的視線,搞得她像做壞事被抓包似的,匆忙挪開,塞著無味的白米飯平複小鹿亂撞的心。

幼千建議:【要不……出門吃夜宵?】

溫苡:【!!!】

溫苡:【蘋蘋你可真機智!正好有個聚會,我去參加!】

溫新泓和池秋雁全在招待客人,分不出精力管她乾嘛,身上還有些小錢,不如出門順路吃頓好的,就點平日裡想吃卻吃不上的!

想到惦念已久的路邊攤,喉根分泌出唾液,咽了咽口水,覺得有些餓了。

聽到稱呼的幼千暴躁回複:【再叫蘋蘋我和你一刀兩斷!】

溫苡討好她:【我錯了,有錢大大,我愛你~】

幼千:【浮誇!趕緊出門,我給你下單一杯奶綠,記得去拿。】

溫苡開心地跑上樓換衣服。

九月的京北天漸冷,溫苡出門穿著講究舒適,簡單的黑色抓絨衛衣配工裝背帶褲,頭發隨意披薩,夾著多巴胺配色的一字夾,要不是池秋雁管教嚴格,恨不得穿洞洞鞋出門,乖巧地挑了一雙小白鞋,隨意套好,一蹦一跳跑出門。

先在附近的奶茶店領到幼千為她點的奶綠,插管,吸了兩大口,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往回走去地鐵口,看到大門站著一個男人,得體的西裝外是翻領風衣,本在飯桌上的靳俞寒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兒,溫苡慌慌張張地把奶綠藏在身後,欲蓋彌彰地擦了一下嘴。

靳俞寒看完她笨拙的掩藏,勾唇笑了笑,叫她:“溫苡小姐。”

說到名字,溫苡瞪他一眼,故意挑釁問:“我該叫您尚先生還是靳先生?”

“飯桌上不是叫過?”靳俞寒微微挑眉。

溫苡不好意思紅了臉。

用餐前,父親介紹完讓她叫人,因為心生不滿不樂意叫哥,張口就是靳俞寒。直呼大名的行為惹來母親暗地裡飛來的幾個刀眼,那會兒心氣兒高,絲毫不覺得有問題,現在單獨麵對靳俞寒,心虛得不行。

靳俞寒往路邊停車場走去,溫苡站在原地,眼看著車子啟動,跑到旁邊敲了敲窗戶。

車窗降下。

溫苡:“順路麼?我想去個地方。”

“不順路。”靳俞寒明確拒絕。

溫苡撇嘴,不遮掩情緒的表露,滿臉可惜。

車鎖啪嗒一聲,男人說:“上車。”

“謝謝!”溫苡坐上副駕,拉過安全帶,扣上前問:“你女朋友不介意我坐副駕駛吧?”

“你介意她會介意?”靳俞寒淡聲反問,“小心思收一收。”

“嘁——”溫苡確實是故意的,真的避嫌就不會有攔車的行為。

好像不嗆靳俞寒,溫苡就難消停。

她掰手指頭算數:“靳俞寒……你快二十七了吧?還沒女朋友?”

靳俞寒帶上藍牙耳機,專注開車不搭理。

溫苡笑,從沉默中得到答案,轉頭看著車邊劃過的風景,不打擾他聊工作。

冷沉的嗓音說出的是她聽不懂的生澀詞彙,討論的邏輯也是她無法弄懂的,隻覺得厲害,慕強心理又一次達到了巔峰,雖然靳俞寒對她愛搭不理,但她喜歡待在他身邊的感覺,說出口的話可以不需要琢磨是不是討喜的,自在又舒服。

車子停在酒吧區路口,天邊被五顏六色的霓虹映照幾種說不清的暗色,像鬼魅,更像安危不明的深淵。

靳俞寒蹙眉:“聚會?”

溫苡:“好奇來看看。”

“不安全,回去吧。”靳俞寒收回開鎖的手。

溫苡理所當然:“你和我進去不就安全了?”

靳俞寒不喜歡鬨騰的環境,遠遠聽到震耳的音樂聲,眉頭擰緊。

“逗你的,我們社團聚會,約在這兒。”溫苡也是臨時想起群裡發了通知。

溫苡手動開鎖,下車前衝靳俞寒揮手道彆,叫的還是大名。

獨自走在街上,溫苡碰上好幾道不懷好意的眼神,害怕地加快步伐,進到清吧,才才鬆一口氣。

一桌一桌慢慢尋過去,她有些後悔來了,空蕩幽暗的氛圍給人極其不安的感覺。

終於在角落的卡座一眼認出坐在中間的祁崢,揚起笑容準備上前,走到旁邊,光線太昏暗,並沒有發現她來了,或許在發出聚會通知那一刻就覺得她不會來,所以肆無忌憚地談論。

“我們社團的設備是不是該換了,但耗資不少。”社團管賬的男人愁眉苦臉說。

另一個男人:“簡單啊,祁哥出麵不就可以了。”

“祁哥有渠道?”財務男問。

紋身男笑了笑:“溫苡不是喜歡祁哥嘛,她可是小富婆,和她吃頓飯賣個慘,第二天就有商家往我們卡裡打錢,苦誰,溫苡都看不得祁崢吃苦。”

說完,社團的十幾個人笑成一團。

“當初要不是看在她能拉讚助的份上,誰會同意她加入,性子傲又孤僻,這樣的大小姐我可伺候不來。”男生嘖嘖幾聲,仿佛談論的主角多麼的罪大惡極。

幾個人又來來回回地吐槽幾句,最後話題落到祁崢身上。

溫苡早已氣紅眼,沒想到她以為的社團夥伴隻把她當提款機。

內心不知道還在期待什麼,她看向祁崢接下來會怎麼說。

祁崢圓滑,壞話其他人說完,他還是好人架子:“你們彆對溫苡這麼大意見,畢竟出力了,那些缺點包容也不是不行,我周一和她說說。”

“還是祁哥上道。”男人起哄,“舉杯舉杯,辛苦我們祁哥了。”

缺點……

原來他也是這樣想她的。

溫苡氣得發抖,轉身從後門離開。

站在暗處的靳俞寒看了眼女孩離開的地方,又看了眼她剛才對著的地方,所有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臨走前,又聽到有人說:“溫苡臉還是不錯的,祁哥乾脆和她玩玩,說不定能弄到更多的資金。”

旁邊的服務員以為男人找不到位置:“先生,請問您……”

靳俞寒回頭,眼神生冷嚇到服務員,詢問戛然而止。

靳俞寒撥了通電話,對麵沒多久接起:“尚之原,萬水湖街道進來第一家清吧,十一號卡座,你找人處理。”

“啊?”初入公司還在辦公室學習業務的尚之原愣神,隨後笑嘻嘻說:“哥,什麼處理不處理的,我是好孩子,聽媽媽的話在公司認真給家庭作坊的集.團打工呢!”

靳俞寒:“不用在我麵前裝乖,辦好給我消息。”

尚之原看著掛斷的電話,撅嘴不滿,親哥都覺得他是混社會的啊,妥妥戴有色眼鏡看人。

他倒是不混,就是認識有產業的公子哥,雖然不知道什麼人惹到靳俞寒,但惹他們家的人,怎麼能放過,丟掉枯燥的合同,拿起跑車鑰匙給狐朋狗友打電話,打算親自處理。

-

溫苡坐在露天吧台,鬱悶地摳著手指。

“一杯果汁。”

冷沉又熟悉的男聲打斷溫苡的思緒。

她抬頭:“靳俞寒?你不是回去了?”

靳俞寒:“你不是讓我陪著?”

溫苡笑:“你人真好。”

明知她是開玩笑還信了。

“你不忙麼?”溫苡記得他還在打電話處理案件來著。

靳俞寒:“剛入職,不算忙。”

溫苡站起來,豪氣說:“那我請你吃好的喝好的!”

聽完社團的人對她的吐槽,經過自我開導十分鐘後,宣判無效,很難不在意他們的評價,對每一個人的厭惡達到了最大,就連對祁崢的好感也在那一秒消失殆儘,骨子裡的叛逆催使她生出壞心。

“我人傻錢多,今天全部記我賬上!”溫苡拿過菜單,專門點最貴的。

靳俞寒抿唇,默默看著她反激的行為,在她要買最貴的一支酒,說:“我開車不喝酒。”

“不喝酒啊……”溫苡換了一款,“我喝!”

一頓飯下來,直接把賺到的第一桶金花個精光。

靳俞寒中途離開了十幾分鐘,隻有溫苡在不停地吃。

酒沒喝,靳俞寒不讓,溫苡隻能抱著這支酒回家。

家教嚴格的溫苡在淩晨被送回家所在的小區,酒送給靳俞寒,真的帶回家就不隻是一頓訓了。

溫苡心情早好了,下車前問:“靳俞寒,真的不要認識一下?”

“早些休息。”靳俞寒麵色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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