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苡手心發虛,豎起三隻手指:“你難道……是這個?”
幼千拍掉溫苡的手:“不是,我不缺錢,沒必要糟蹋自己。”
“那是什麼啊?”溫苡急得不行,“彆讓人欺負了。”
門鈴打斷溫苡的逼問,幼千放下貓去開門。
溫苡豎起耳朵,好奇是誰會在深夜找幼千。
幾分鐘後,幼千回房拿東西,打包後送出去,門外兩人低聲交談幾句,她關門回來。
溫苡:“誰啊?”
幼千:“我哥,東西落我這兒了。”
溫苡擰眉:“你還有哥?”
記得幼千身邊的親人早不在了。
“孤兒院認的哥,他上初中後被一戶家境不錯的夫妻領養。”幼千不在意說,“現在是遊戲公司的副總,混得挺好的,想著也要在京北紮根,便有了聯係,就當多個親人照應。”
溫苡眼睛轉了一圈,不太清楚哥哥的東西會放在自己的房間?
“你們……有那種關係啊?”溫苡問出口的話溫吞許多。
幼千大剌剌地蹲在地上撓貓咪的癢癢肉:“嗯。”
大方承認,並不覺得被溫苡知道後會拿異樣的眼光看她。
溫苡:“這樣算哪門子的親人啊,你說的還是他說的。”
幼千:“從小認識,所以習慣了吧,我們默認目前的相處模式。”
溫苡對好友的感情不多做評價,再說了,幼千有顏有錢,因為很早進入社會,常常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樣示人,也不用擔心被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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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婚宴前一晚,溫苡帶著幼千提前住到西郊,靳俞寒這幾日全在這邊監督會場布置。
晚上和靳俞寒睡下,溫苡反而有些緊張睡不著。
“擔心什麼?”靳俞寒側身,手壓在她被子上麵,“就當是慶祝宴,吃頓飯就好。”
溫苡:“你明天沒有準備驚喜吧?”
靳俞寒笑,原來是怕出風頭:“小驚喜。”
“直接私下給我就好,彆宣揚哈!”溫苡不好意思在長輩麵前做出格的事。
靳俞寒點頭:“好。”
而到了第二天婚宴,溫苡看到靳俞寒站起身,立馬低頭看著白色瓷盤,縮小存在感。
旁邊的池秋雁拍了拍女兒:“小靳說話,認真些。”
“知道了……”溫苡和靳俞寒約好致辭私下說就好,怎麼他還保留了這個環節。
靳俞寒站好後,手搭在溫苡的肩頭,溫儒地笑說:“和小喜約好了,今天不會公開說些什麼,所以請了一些人說祝詞。”
溫苡並不知道靳俞寒什麼意思,接著從幼千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站起來說祝語,每人帶著一份密密麻麻的手稿,不知道寫了多久,全寫著要對她說的話。
甚至連靳俞寒的父母親也寫了祝詞,最後發言的是池秋雁和溫新泓,很難得地聽到他們談起她多是正麵的誇讚,聽得她雙眼發熱,忍著不哭。
看著父親在台上談及她,溫苡挨近靳俞寒問:“為什麼請大家來說祝詞?”
“給大家一些參與感,你說像辦慶功宴一樣,每個人都是重要的角色,而且那些話我來說,不如他們親口告訴你。”靳俞寒說,“這一次的慶祝的晚宴上不止有我和瑞奇,還有每一個在乎你的人。”
他希望他的小姑娘擁有很多人的愛,也想讓他的小姑娘真切地感受到這些愛。
溫苡聽到最後一句話,不爭氣地落淚哭了。
靳俞寒就是這樣好的人,她想要去阿勒泰一起看初雪的儀式感,他二話不說陪同,會準備鮮花和戒指討她歡心。當她想要一場平凡的婚宴,他便默默安排好每個環節,明白她要的是什麼,真心奉上。
“哭什麼,婚宴要開心一些。”靳俞寒拿出手帕擦掉她的眼淚。
溫苡靠在他懷裡,繼續聽著大家給他們的祝詞。
在場的賓客不會有人覺得無聊,每個人都認真的聽著,想知道台上發言的他或者她,在這對新人的人生裡充當什麼角色,又和他們發生了什麼故事。
婚宴結束按照溫苡的習慣,大家集體拍了幾張照片。
溫苡和靳俞寒抱著瑞奇站在最中間的前麵,身邊有親朋好友陪伴著,一起衝著鏡頭開心一笑,畫麵定格,永存下這一刻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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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溫苡把照片放到相冊裡,突然抬頭問:“你呢?你的祝詞是什麼?”
靳俞寒放下書,她抱住他胳膊,追問:“不會沒有吧?”
靳俞寒:“有。”
溫苡坐好,期待說:“我聽著。”
靳俞寒:“有請求,沒有祝詞。”
“啊?哪有和新娘提請求的。”溫苡握著他的手,“你說吧,看在你為我準備這麼多的份上,什麼請求都可以。”
靳俞寒反握緊她的手,語氣溫和問:“溫苡小姐,你願意嫁給你麵前的男人為妻,愛他、尊重他、安慰他、保護他,像愛自己一樣?”
“你的誓詞不完整。”溫苡說。
貧窮健康那部分還沒說。
靳俞寒輕笑:“溫苡,我可是很貪心的。”
“就怕你給我太多退路。”明白男人對她的用心,笑說接了後麵的話,“我會始終忠於靳俞寒先生,直至離開世界。”
見過靳俞寒這抹絕色,其他風景於她來說,已黯淡失色。
隻有靳俞寒,是她最愛的一場初雪,她的最佳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