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降溫(2 / 2)

鬱清已經答應了,沒辦法:“知道了爸,我會加的。”

鬱荊誌吞吞吐吐說:“小清啊,當初說供你到今年,爸爸想著你還沒畢業,我和你媽再說說,起碼讓你把大學念完。”

鬱清眼睛瞬間紅了,她知道裘芯不會允許,以前是沒有生活手段,現在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在鬱荊誌麵前,一定會把腰杆挺直,不要他任何一份施舍,上大學的學費也要求鬱清去貸款,堅決不要鬱荊誌插手,而且郭叔叔也不希望裘芯和前夫有往來。

“不了爸,就這樣吧。”鬱清努力好久,卻說不出一句‘我很好’,果然還太年輕,看不開這些事。

鬱荊誌:“好好好,按照你的意思來,有事和爸爸說。”

鬱清如鯁在喉,低落地‘嗯’了聲。

她的意思……她的意思不重要,也不需要有其他意思。

掛掉電話,鬱清繼續專注畫畫,試圖遺忘剛才的那通電話。

微信新朋友彈出一個紅點。

「新朋友‘Wen.ZX’添加來自鬱荊誌推薦」

有一段留言:

「鬱小姐抱歉,是我失禮了,應該由我主動加你。」

雖然素未謀麵,這條禮貌的留言給了鬱清極大的安全感。

她不喜歡社交,越是客氣的人越能讓她安心,不了解為人,但他們不會問失禮的問題,交流起來更令她自在。

鬱清喜歡有安全感的客氣,就像這條留言。

鬱清通過了申請。

Wen.ZX:【鬱小姐你好,很抱歉隨意更改見麵時間,如果你不嫌棄,我們可以重新約個時間見麵。】

鬱清:【沒事,我父親說你有急事,能理解。見麵我隨時可以,你定時間就好。】

Wen.ZX:【今晚七點,京江露天酒吧。】

【因為會議持續到六點,之後在那兒有應酬,希望你不要介意選擇如此失禮的地點。】

鬱清讀完這句話,怎麼感覺對方說話有種英美文學翻譯腔的感覺,類似‘哦,我的女士’、‘我親愛的上帝’、‘美麗的夫人對此我深感抱歉’。

鬱清回了好,對方還趕著開會,便沒有再深聊。

在宿舍畫一天的漫畫,終於上完色,她打算明天再修改一遍就更新。距離上次更新過去了半個月,再鴿,真的怕讀者給她寄刀片。

下午六點,鬱清換上衣櫃裡最新的棉服,粉色,沒化全妝,化了眉毛塗了口紅,淺色係的,看起來像淡妝。

乘坐地鐵到京江酒吧,正好七點。

冬天的京北天暗得早,霓虹燈亮一大片,這片不夜城恍如天明。

七點尚早,街上寥寥幾人,鬱清也就沒這麼不安,大膽地往約定好的方向趕去。

走到清吧後麵的露天酒吧,看到坐在沙發上打著電話的男人,她失了神。

——溫擇敘?!

相親對象是溫擇敘?

溫伯伯的兒子,微信名是Wen.ZX,鬱清很快認下這個事實,心跳砰砰地,卻不知道到底是激動,還是緊張,亦或者都不是,隻知她是整個人是空白的。蒼白形容更形象。

溫擇敘側著身子,穿著黑色的大衣,裡麵是得體的西裝,握著酒杯的手骨節分明,捏著酒杯的力度重,指尖泛白,他在隱忍,臉色略微不耐,但他收斂極好,隻是一瞬,喜怒無法再察覺,不認真看壓根不會發現,他神色恢複如初,還是那個翩翩風度的紳士。

他應該是從外交部剛下班,穿著大衣,外交官獨有的風骨,難以讓人忽視。

鬱清走近,也不知道自己懷著什麼樣的心情,仿佛去朝聖,一步一拜,求佛神佑她,佑什麼?

想不到。

現在,隻求佛神和她見一麵。

溫擇敘斂好不耐,回答的語氣淡淡的,帶著銳刀的春風,說道:“您彆安排了,我自有打算。”

電話那頭的女人雷厲風行:“封家小姐怎麼不行了?我們兩家是世交,一個大院的,知根知底多好。”

溫擇敘鬆了鬆領帶:“封鳶會因此困擾的。”

鬱清來到了卡座旁邊,溫擇敘抬眸看她,很自然,那雙眉眼在碰上她的那一刻就很自然地溫起來柔下來。

仿佛,他在這兒等她已久。

他起身,簡單回複女人幾句,把電話掛了。

開口的嗓音清清的,聽著很舒服,像烈陽下潺潺的溪水淌過。

他說:“鬱清小姐,請坐。”

鬱清驚訝,他知道她名字?可她沒正式告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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