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鬱清跑到溫擇敘跟前問。
溫擇敘低頭,看了眼她脖子到鎖骨處細膩的皮膚,把臂彎的圍巾給她戴上,“天冷,出門怎麼不多穿些。”
溫擇敘靠得近,鬱清能嗅到他身上的冷沉木質香,被他微微一帶,往他懷裡靠近,就好像他擁抱了她。
鬱清迷茫地眨了眨眼。
才反應過來,溫擇敘應該是醉的吧?
這樣子,不像啊……
鬱清仰頭觀察溫擇敘,鼻尖隻有他身上的煙味,大部分被冷風卷走,剩下極淺。
“你沒事吧?”鬱清關心問。
溫擇敘垂眸看她,環住她肩膀,收緊手掌,壓住棉服,隔著厚料子,握上她單薄的肩膀。
鬱清真的瘦得過分了,摸到清晰的骨感。
“沒事,好多了。”溫擇敘隻感覺有一些暈,不至於到醉。
有人喝酒不上臉,溫擇敘就是,所以鬱清看不出到底醉沒醉:“怎麼說你醉得不輕?”
溫擇敘:“同事擔心我,才這樣說。”
鬱清微微踮腳,視線越過溫擇敘的肩膀看到站在長凳旁邊的男人,一身深色西裝,同款板正的大衣,仰著下巴拚命往前探,想要努力看清什麼,氣質和端肅的穿著完全不搭。
應該就是給她打電話的男人。
鬱清沒想太多,見溫擇敘沒事,淡笑說:“你沒事就好。”
溫擇敘眸光輕柔地看著鬱清,難得見她笑,脫下皮製手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鬱清愣怔住,臉微微發熱,站在原地不動。
男人的指腹擦過肌膚,觸感粗糙,酥麻的感覺像電流流竄全身。
溫擇敘問她:“介意我帶你去和他認識嗎?”
鬱清一直垂著眸:“不、不介意。”
溫擇敘不急於一時:“不習慣的話,下次也行。”
鬱清抬頭衝他笑了笑:“不介意的。”
她是不喜歡接觸外人,但溫擇敘的問話讓她很有安全感,就像把社交的主動權交到她手裡,尊重她、不為難她。
溫擇敘把皮製手套給鬱清戴好,雖然大小不合,但是能擋掉冷風,再牽過她,把她拉到身邊,兩人胳膊親密相貼。
溫擇敘把自己的禦寒用品全給鬱清戴上,她渾身暖洋洋的,一手拉了拉脖子上深灰色的圍巾,隔絕冷風跑進來,感覺全身都是他的專屬味道,臉不自然地發紅,往裡麵埋了埋,怕被看穿。
走過去的這段路,溫擇敘低頭和她說:“他叫賈致軒,是翻譯司的,性子比較大咧。”
鬱清仰頭:“翻譯司?你在翻譯司麼?”
溫擇敘:“調任回來後,暫時安排在翻譯司,過段時間還會再安排。”
鬱清不清楚他們安排的依據是出於什麼考慮,隻知道外交部調任會比較頻繁,因為外交官的履曆很重要,按溫擇敘的情況來說,要往上升,估計還會去駐外一到兩次。
他還會出國?
那她呢?
鬱清不知不覺想到這個問題,立馬打住,不去深想。
賈致軒看著兩人膩膩歪歪走過來,心裡頭的苦說不出。
看來是真的了。
溫擇敘,溫外交官,真的陷入愛河,踏入婚姻了!
鬱清剛走到賈致軒跟前,對方立馬咧嘴開心大笑,中氣十足說:“嫂子好!”
二十一歲的鬱清被二十八歲的男人叫嫂子,路上做好的心理建設一秒消失,往溫擇敘的方向靠了靠,怯生生看著賈致軒。
溫擇敘改成摟鬱清的肩膀,會察言觀色的賈致軒馬上說:“看我嚇到你了,我是個粗人,說的話嫂子你彆往心裡去。”
鬱清:“沒……事,謝謝你,給我打電話。”
賈致軒擰眉,這小嫂子也太純了吧,還謝謝他給她打電話,不知道主謀就是摟著她的男人?
賈致軒很識趣地提出先走一步,不忘說:“年底有家屬聚會,嫂子記得和敘哥一起來。”
就在鬱清為難時,溫擇敘接話,擋下這個邀約:“再說,我們走了。”
賈致軒往反方向飛快離開,那樣子好像有什麼在後麵追著他跑。
溫擇敘站到鬱清前麵:“會開車?”
鬱清視線從賈致軒背影挪開,對上前麵男人的眉眼,“我不會……”
這年頭學車貴,學校附近的駕校最便宜也四千,她沒有這個錢去學,而且學了也沒有錢買車,關於車的事鬱清想都不敢想。
溫擇敘:“我叫代駕。”
鬱清才明白過來,賈致軒給她打電話是來接溫擇敘,是要她開車帶人走的。
而現在她不會開車,幫不上任何忙。
“我們乘地鐵吧。”溫擇敘看了眼鬱清,改變主意,“這處晚上容易堵車。”
鬱清:“車呢?”
溫擇敘:“我明早來拿。”
鬱清:“好……”
鬱清跟著溫擇敘去附近地鐵站,正好能趕上末班車。
站在二號線上,鬱清看著顯示屏地鐵線上的目的地,
沒有京北大學。
她才反應過來問:“我們……去哪?”
溫擇敘把唯一空出的位置給鬱清坐,撐著扶手站在她麵前,不讓其他人靠近。
“回家。”
家?
鬱清眨了眨眼,沒反應過來。
溫擇敘撐在鐵欄的手往下移,他彎腰到和鬱清差不多的位置,勾唇笑說:“你戶口本上的家。”
鬱清瞪圓眼睛,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所以,今晚要和他共處一室?
溫擇敘看出她的緊張,抬手摸了摸她齊肩短發的發尾,轉移話題:“怎麼把頭發給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