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第一次知道看是用手,而且看得緩慢,好似全身都沾染他的指尖淡淡的煙草味。
真正在看的目光隻遊離到她脖子以上。
鬱清偏開頭,臉頰埋到烏黑柔軟的頭發裡,脖子筋脈凸顯,漸漸變粉,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住有著她心臟節拍的脈搏。
——心臟裡,有著全因他而起的一場狂歡。
扣子解開,露出脖子上銀色細項鏈,素色婚戒落到她鎖骨裡,她是真的太瘦了,溫擇敘頗為無奈,養了幾個月怎麼不見胖。
溫擇敘坐好,把她拉起來,手背蹭著她玫瑰色的臉,似笑非笑說:“乖,坐到我腿上來。”
鬱清縮在角落,遲遲沒有動作。
大掌埋到裙擺下,鬱清慌慌壓住,不得不按照他說的——坐在他大腿上。
微硬的西裝褲料子貼到她細膩的肌膚,摩挲過,略微生疼,鬱清蹙眉忍下。
車內昏暗,車外時不時有人經過,耳邊聲音很雜,夜間的大學人聲鼎沸,運動場的熱鬨傳遍四周,灌木削弱音量,落到耳裡倒是像成自然的白噪音。
皮.帶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鬱清壓住溫擇敘的腕骨,碰到硌人的袖扣,抵著掌心不是很舒服:“彆!”
“彆什麼?”溫擇敘直起身,吻她。
鬱清隻要往後仰便能躲開的他親吻,但依舊沒有任何動作,任由他吻她,情深也好,輕佻也罷,隻希望他彆再繼續。
“寶寶。”溫擇敘聲音沉,比任何時刻都要嘶啞,像露水的夜裡,空中的朦朧月那般,他說:“你穿這身很漂亮。”
鬱清怯生生看溫擇敘,對上一雙準備狩獵前緊盯目標的眸子。
冷森又可怖,能把她撕碎,吃得滴血不剩。
“很漂亮。”他靠近,纏綿地吻著她的耳朵,故意去咬愈合沒多久的耳洞。
鬱清倒吸一口涼氣:“疼。”
她說完,他換成輕吮,鬱清頭腦一陣發熱,受不住他的廝磨。
拉鏈聲響動。
溫擇敘野腔無調:“動手,還是自己坐上來?”
“都不要!”鬱清氣得臉更紅。
這人不要臉,怎麼能把話說得如此明晃晃。
“寶寶。”溫擇敘笑說,“我不喜歡強迫人,但——我也不喜歡被人反駁。”
鬱清瞪溫擇敘,這人是連紳士都不裝了?
溫擇敘扣住她後脖子親吻她,中途微微拉開距離,帶著命令的口吻:“張嘴。”
鬱清羞得恨不得把頭埋起來。
沒有任何商量,溫擇敘占儘便宜。
弄到一半,他明明喘息很重,依舊能對她說儘下.流話。
“小清寶用多了,手上業務都生疏了啊。”溫擇敘逗她說。
鬱清慌得差點沒掌握好力度傷到他。
溫擇敘把車窗微微降下,涼風溜進來,攪動車廂裡的曖昧,鬱清如瀕死的魚入水,大口大口呼吸,得以拯救。
鬱清靠在溫擇敘胸膛上,他抽出濕紙巾,仔細地替她擦好纖長的五指,應她要求,來回三次。
收拾好,溫擇敘低頭吻她發頂,“好些沒?”
鬱清不知怎麼的,心空落落的,又不好意思說讓他多抱會。
溫擇敘收緊胳膊,“再抱會兒。”
鬱清嗅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清香,心跳逐漸恢複平常。
曖昧不再升溫,溫擇敘重新穿上他紳士的外衣,貼心地替鬱清把衣服整理好,壓平裙擺的皺痕,蝴蝶結係到最完美的形狀。
鬱清盯著他俊美的側顏失神,鬼使神差問:“我穿這身……真的好看?”
“好看。”溫擇敘看她,“很漂亮。”
他這番話說得一點兒也不假。
給鬱清增添許多鮮活。朝氣蓬勃。
“嗯。”鬱清看了眼裙子,“我也覺得好看。”
以前需要做很多家務活,還要照顧母親,常常跑上跑下,鬱清很少穿裙子,更是少穿短到膝蓋的裙子,穿上後她一直覺得不自在,舍友說她好看,相機裡的她和衣服也很搭配,她卻還是不太好意思,聽到溫擇敘誇她,心裡很開心,也慢慢適應穿裙子的感覺。
溫擇敘扣著她,低頭狠狠親幾次:“小混蛋,今晚住哪?”
鬱清臉紅:“和……和你回家。”
溫擇敘:“整整一周沒回去,算你有良心。”
鬱清摟著溫擇敘的腰身:“亂說什麼,都說舍友返校,我要回來和她們忙畢業的事。”
麵臨畢業季,事情多又雜,鬱清怕自己一個人理不清楚,才想著和舍友一起,相互有個照應。
鬱清沒再回宿舍,在群裡發消息說今晚回家,三人並沒有起疑心,繼續聊八卦,明明在一個宿舍,卻還是要在網上交流。
童倩:【特地問外院朋友要的照片,看我的男神們。】
楊果麥嫌棄:【兩個後腦勺,看出什麼?】
童倩驚訝:【左邊是傅斯朗傅大神,右邊是溫擇敘溫男神。】
楊果麥:【……也就你看出來吧,對我來說所有的後腦勺都是一樣的。】
關愫愫站童倩:【帥哥的後腦勺都是漂亮的。】
鬱清點開照片,反複看幾次。
要不是她熟悉溫擇敘,對著兩顆後腦勺,她還真的看不出什麼。
童倩八卦說:【傅大神和季學姐的愛情故事聽說沒?】
楊果麥:【誰能不知道啊,羨慕死人了,聽說他們結婚了。】
關愫愫:【我還聽說季學姐就是懸疑作家浮陽,網上官宣來著。】
童倩:【對對對!我社團學姐住季學姐的隔壁宿舍,腸子都悔青了,沒想到在追的大大就住隔壁,要是早知道就能早上門催更。】
鬱清從沒聽說過這些事,第一次知道浮陽是京北大學的學生,而且是傅斯朗的妻子,意思是……
鬱清轉臉問溫擇敘:“傅先生的妻子是寫的?”
溫擇敘聽說過傅斯朗的事,淡淡‘嗯’了聲。
“我的天。”鬱清靠在凳子上,魂魄離體了般,“我……是不是可以見她一麵?”
上次的腳本就是浮陽改的,把她前麵混亂劇情和某些突兀的設定全部捋順,她看完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溫擇敘笑:“比較可惜,她作為家屬跟去駐外了。”
鬱清不在意:“沒事,這輩子能見上一麵就好。”
第一次聽到鬱清在一個人身上用上‘一輩子’的字眼,溫擇敘心裡頭還挺……不是滋味的。
知道在追的作者大大離自己如此近,鬱清偷著開心一路,到家後,在門口看到長空寄來的快遞,知道裡麵是浮陽出版過的所有書,笑都藏不住。
進到屋子裡,鬱清拿過剪刀,跪坐在毛毯上,興奮地打開盒子,看著幾本,還全是TO簽,眼睛不經熱了。
拿出手機各個角度拍幾張,然後小心翼翼地抱起來,在屋內走一圈,猶豫要放哪個櫃子。
溫擇敘抱著手站在旁邊在鬱清,不禁笑了下。
喜歡她孩子氣的樣子,才像她年齡該有的。
鬱清最後把書放在對著門口的櫃子裡,來家裡做客一眼就能看清裡麵的書籍。
“去洗漱睡覺。”溫擇敘終於出聲打斷沉浸在喜悅裡的鬱清。
鬱清泡了一個十分鐘的澡,窩到被子裡,瘋狂感謝長空,還給幼千說了這事。
幼千:【酸了……我也想要。】
鬱清好奇問:【你也喜歡浮陽大大?】
幼千:【作為同行,甚至和她寫作差不多久,按理來說我不該羨慕,奈何她的《關於告白》和《他殺》真的寫得太戳我了,這個女人說她不會寫感情,但是描寫很細膩,男人至死的暗戀我看得揪心撓肺的。】
鬱清認同:【我也喜歡,但我比較喜歡《關於告白》,反轉真的很絕。】
兩人就浮陽的作品展開激烈探討,屋內燈暗下,鬱清也沒意識到。
手機被抽走,鬱清跟著轉身。
溫擇敘垂著眼皮看她:“在學校熬這麼多天的夜,我們是不是該好好掰扯一下?”
鬱清:“我……沒有熬夜,你彆亂說。”
“亂說?”溫擇敘晃了晃手機,“不如查一下你過去一周手機電量使用記錄。”
電量使用會記載每個小時使用手機多久,一定會暴露她熬夜的事。
鬱清:“……”
改口說:“也就……熬了一兩個小時。”
溫擇敘睡下,把她撈到懷裡,“少熬夜,對身體不好。”
鬱清嘀咕:“你年紀大熬不了夜是你的事,怎麼還說我。”
“嗯?”溫擇敘湊近,“大點兒聲。”
“沒……”鬱清乾巴巴笑一聲,“我什麼都、都沒說。”
溫擇敘:“老東西?”
心被刺一下,想起今天傅斯朗說他站在鬱清旁邊就像怪叔叔,莫名不爽。
“我沒說你老東西,你彆亂扣帽子。”鬱清認真澄清,“我隻說你年紀大。”
溫擇敘咬緊後牙槽:“年紀大?”
溫擇敘壓住她肩膀,鬱清感覺不妙。
心想壞了,怎麼不小心亂說話了。
二十分鐘後,溫擇敘又和她拉扯起來。
“寶寶,前不久不是說喜歡老的?”溫擇敘問。
“我……沒說你……是老東西!”鬱清氣死了,狗男人為了滿足一己私欲怎麼亂給她潑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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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清隻記得在去浴室前就睡著了,實在是沒力氣陪溫擇敘瞎折騰。
一覺睡到下午,鬱清醒起來時隻剩下她一個人。
鬱清摸到手機,打開一看,電量是滿的,應該是昨晚睡著後溫擇敘替她充的。
微信彈出一堆消息。
童倩:【@鬱清寶貝你醒了沒?彆睡了!出事了!】
楊果麥:【我的天,到底怎麼回事啊?那幫人發什麼神經,舉報他們造黃.謠!】
關愫愫:【我給看得火冒三丈,上次的誣陷還不夠?是不是當小清好欺負啊,是不是不回複就當她是啞巴?】
……
鬱清不知道三人在討論什麼,忙問:【我怎麼了?】
童倩見人終於上線:【我的天,你終於來了,你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圖片】【圖片】
圖是表白牆的投稿,發表時間顯示昨晚十一點多。
【牆牆投稿,晚上月黑風高猜我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