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同時瞥了對方一眼,不難察覺眼裡的嫌棄。
“嗯,我去。”鬱聞晏可以肯定,他去之後,溫擇敘會識趣的回家獨守空房,聽說最近鬱清住校去了,所以溫擇敘才會中午還出現在單位。
溫擇敘:“嗯,我也可以。”
左遷易怕他們反悔,立馬說:“說好了,今晚萬水湖,不見不散。”
鬱聞晏蹙眉,溫擇敘故意的?
並不是很想和溫擇敘一起赴約,被人誤會他們關係很好怎麼辦?大學明明都是極致的精致利己主義才組隊比賽,真的以為他們哥倆好一樣。
時間門差不多,左遷易拿起咖啡:“我下午要去大會堂,先走了。”
鬱聞晏緊隨其後,一言不發。
在他們準備邁步離開,溫擇敘才笑說:“阿宴聽說你妹最近結婚了,對方有幸能娶到你妹妹這麼好的姑娘。”
左遷易總在出差,部裡的事情很少聽說,加上作風嚴謹,也少八卦這些,隻知道鬱聞晏有個寵得不行的妹妹,溫擇敘的妻子比他小,並不知道是同一個人,驚呼:“比你小七歲不就是一十一歲?就結婚了啊!恭喜恭喜,那小子真有福,能娶到你妹。”
溫擇敘的話夠鬱聞晏心堵,再加上左遷易的祝福,直接臉黑。
提傷心事就算,還轉個圈給自己臉上貼金。
媽的!溫擇敘不要臉!
左遷易敏銳地發現氣氛微妙,咳了咳:“不說了,晚上見,我忙去了。”
鬱聞晏指了指溫擇敘:“你給我等著!”
溫擇敘拿過外套,儒雅笑了笑:“隨時恭候。”
鬱聞晏氣得不輕,離開的背影看起來有幾分氣急敗壞。
-
回到辦公室,溫擇敘坐下來,想了會兒,還是給鬱清發了消息。
鬱清收到溫擇敘消息時,正準備午睡。
W:【最近在考六級?】
鬱清從沒和溫擇敘透露過,隻想到一個可能:【我哥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
W:【怎麼不找我?】
鬱清被溫擇敘的直接嚇到,難道他不開心,所以特地跑來問她?
鬱清:【是我學東西太慢,我哥不敢對我生氣,我就不去氣你了。】
W:【我也不會。】
鬱清:【這個……】要怎麼說好呢。
溫擇敘發來語音說:“寶寶,不是要我教你怎麼喜歡我?這時候補課的第一人選應該是我才對。”
鬱清愣住,是這個思維邏輯?
鬱清:【下次吧,我都和哥說好了。】
W:【說好什麼?】
鬱清:【他剛和我說,要我今晚去他家住,他給我講試卷。】
溫擇敘看著這行字,想到剛才麵色不虞的鬱聞晏,反扣手機,不由得嗤一聲,都做到這份上了。
鬱清並不知道短短一個中午,兩人結了梁子,打算睡一覺起來畫畫,晚上去鬱聞晏家。
下午,鬱清收到律師給的消息,張璃霓願意公開道歉並接受網站的懲罰,作品的訂閱錢全部還給讀者,律師問鬱清想要多少賠償金。
鬱清思考後,隻要了五萬賠償,要求張璃霓要一直把道歉信掛在作者專欄。
水月知道後,感歎說:【春柔,你也太心軟了!才要了五萬,怎麼不要五十萬!】
失溫的春柔:【是可以要,主要是張璃霓拿不出來,我沒必要把她逼急,我甚至想過不要,因為她需要承擔我的律師費用,單是這一點就夠她累上幾年,但我不想她覺得抄襲的成本如此低,所以還是決定要五萬,這樣我再提出掛道歉信,她是不會拒絕的。】
水月驚訝:【春柔,你什麼時候考慮得這麼周到了!】
鬱清不好意思說:【這段時間門從你們說身上學到很多,我能想到的你們肯定也知道,不用盲誇我。】
水月:【還是要誇的,真的很厲害!】
被大佬誇讚,鬱清穩重不過幾分鐘,在心裡小小得意起來。
開心到一半,許久沒聯係的栗月敲她窗口。
栗月:【春柔,你在嗎?】
鬱清看到是栗月,開心問:【你是忙完了麼?最近還好吧?】
栗月:【沒有,還在忙,就是抽空聊天。】
鬱清瞬間門變得懨懨的:【這樣啊,怎麼了?你說。】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栗月才問:【你不是說你準備賣版權嗎?有哪幾家出版社給你報價?】
失溫的春柔:【十一家,但是我還沒想好,打算畫完第一季再說,最近我也在問哪一家比較好一些。】
栗月:【哦,你是自投還是他們找上來的?】
失溫的春柔:【自己找來的。】
栗月:【知道了,恭喜你。】
失溫的春柔:【謝謝!】
鬱清發完最後一句話,停留在聊天框將近三分鐘,栗月沒再發來消息,就知道她是忙去了。
翻看她們今天的對話,鬱清不知道為何心裡堵得悶悶的,明明沒有任何一句爭吵,卻充斥著尷尬和生疏。
退出Q`Q,鬱清不做多想,繼續忙事情。
晚上八點,鬱清收拾好準備出發回萬合小區,童倩告訴她們下周安排拍集體畢業照,下下周安排答辯,讓她們做好準備。
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四人都在忙自己的事,一切都準備妥當,就等著學校的事情處理完,正式離開。
鬱清回複市圖書館決定入職後,入職考察已經在進行,由單位和學院交涉,她負責提供材料。
地鐵上,鬱清對著資料本裡家庭成員一欄很無奈。
她要寫的人有些多,溫擇敘的信息以及他父母親的信息都需要。
鬱清想約溫擇敘這兩天見麵,手機彈出電話。
“擇敘哥?”鬱清問,“怎麼了?”
“您好,請問是小太太?”
鬱清立馬知道對方是溫擇敘的同事,對於小太太這個稱呼,已經習慣了:“是我,他怎麼了?”
“他喝多了,麻煩您來萬水湖一趟。”
鬱清總覺得場景過於熟悉,想到倆人剛結婚那會也是這樣,可那晚……溫擇敘並沒有醉。
“真的?”鬱清問。
男人笑出聲:“真的,被我們單位同事鬱聞晏灌的。”
她哥?
“那鬱聞晏呢?”鬱清擔心問。
男人不知道為什麼鬱清要問鬱聞晏,應該是不滿彆人灌醉她丈夫吧,解釋說:“他酒量好,不知道追著什麼人走了,現在隻剩下我和老溫。”
聽到哥哥沒事,鬱清立馬說:“麻煩您稍等,我馬上到。”
鬱清在下一站下,換線直往萬水湖。
大概半小時後,鬱清在萬水湖酒家的入口看到溫擇敘和他同事。
溫擇敘是真的醉得不輕,靠在長凳上,微微後仰,表情不是很好。
“謝謝你!”鬱清先和對方道謝。
左遷易笑笑:“舉手之勞,我幫你扶他上車。”
路邊有出租,知道有人喝醉不能開車,跑夜間門生意的司機都在等著。
左遷易正要碰到溫擇敘的肩膀,他突然坐起來,睜開眼,眸子黯沉,“你來。”
指著鬱清。
鬱清上前扶起溫擇敘:“我來吧,謝謝您了!”
才站起來,溫擇敘整個人往鬱清身上靠,她差點摔倒,看得左遷易心裡一緊,生怕雙雙跌倒。
鬱清強撐著溫擇敘的重量,司機眼看有生意,主動下來開門,幫忙安置。
再次和左遷易道謝後,鬱清回到車後座,和司機說去萬合小區。
車子駕駛出去,車廂陷入黑暗,鬱清湊向溫擇敘,被他身上濃烈的酒味衝鼻,小聲問:“溫擇敘,你還好嗎?”
下一秒,溫擇敘把她撈到懷裡,嚇得她要叫出聲。
“難受。”溫擇敘低頭,貼著她軟發,發現她很香,身上的味道特彆能安撫人心,又蹭幾下。
“彆亂動。”鬱清頭發被他蹭散,用力把他壓回去說,“我問問哥的情況,你先睡會,到家了叫你。”
鬱清在通訊錄翻找鬱聞晏的電話,溫擇敘的大掌蓋在手機屏幕上,抽走手機,把她扯到懷裡。
溫擇敘從身後貼上來,下巴搭在鬱清的肩頭,吐息溫熱,全落在脖子和耳朵上,偏偏還躲不開。
“不準找鬱聞晏。”溫擇敘強硬說。
鬱清隻當他喝醉,耐心說:“哥喝了不少,給他打個電話比較放心。”
溫擇敘微微搖頭,緊緊地盯著她。
“看、看什麼?”
驀地轉變。
讓車廂的氛圍有幾分微醺,鬱清全染上溫擇敘的氣息。
“寶寶,你對所有人都好,就是不會對我好。”溫擇敘鼻尖蹭著她耳骨,惆悵地自嘲,“你也從不會像關心鬱聞晏那樣,關心我。”
“我沒有……”鬱清說,“你喝醉了。”
“沒醉。”
“你有事也會先找彆人,第一個想到的永遠不是我。”
“就是一個六級補習。”鬱清無奈,這也能扯?
溫擇敘:“嗯,隻是一個補習,溫擇敘也隻是溫擇敘,隨便在不在乎,反正鬱清就是一句好話也不願說。”
“我沒有這樣想,你喝多了。”鬱清拍了拍他的胳膊,“先休息。”
溫擇敘笑了笑,聲音嘶啞,近乎哀求說:“寶寶,你就不能說句喜歡我嗎?”
哪怕就一句。
敷衍的也好,溫擇敘特彆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