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他是我的春柔(1 / 2)

一到下班時間,鬱清衝去地下停車場,掏出戒指戴好,在電梯門關閉前搭乘上去,不停地刷新手機消息,後知後覺他們下班的時間是一致的,估計溫擇敘還在來的路上。

鬱清站在停車場入口,心急如焚,在想等會怎麼解釋才好。

等到溫擇敘的車停在麵前,鬱清走到主駕駛,拉開門。

才停穩車的溫擇敘一愣,“怎麼……”

鬱清強勢說:“溫擇敘你蠻不講理!”

溫擇敘手搭在方向盤上,懶懶地一靠,挑眉:“哦?”

“怎麼還有你這樣的人啊,鬨矛盾就掛電話。”鬱清數落他,“多等我說一句不行?”

被鬱清這樣一說,溫擇敘確實成無理取鬨的那個。

溫擇敘解開安全帶,下車,鬱清後退兩步,被他拉住衣領,拽到懷裡。

“你說。”溫擇敘低眸盯著她。

承受不住那雙黑黝黝眸子裡的光。

鬱清眼神亂飄,儘量無視他灼熱的目光:“不介紹你,是擔心你單位的特殊性,我是沒介紹過你,但我沒有回避談論你。取下戒指是因為被書架刮蹭留下一道痕跡,我怕再傷到它,所以工作會取下來。關於婚禮……我不想辦。”

前兩件事鬱清都能解釋清楚,至於婚禮,她沒有辦法邁出那一步。

鬱清解釋的語氣認真,態度誠懇,溫擇敘彎腰湊近,鬱清縮著肩膀後退。

她羞聲說道:“在外麵,你彆亂來。”

溫擇敘偏要湊近,雅痞笑說:“親一個?”

“不親,不信。”

“老流氓!”鬱清氣呼呼地掙脫他,被他扣緊腰身。

溫擇敘盯著鬱清。

僵持十幾秒後,鬱清拉他領口的手收緊力度,揉出折痕,傾身把自己送上去,男人使壞地往後靠,沒親上,她又往前一些,他再退,鬱清被戲弄,正要生氣,被他扣住,狠狠地吻上她,再故意咬她唇珠。

鬱清氣得臉紅。

最近溫擇敘就愛這樣逗她。

“小清?”

副館長的聲音突然響起,鬱清嚇到把臉埋起來。

晉芳芳開著小電驢出來,見到前麵相擁的男女,還在想是不是認識的人,女人的身影過分熟悉,湊近一看,沒想到是鬱清。

鬱清快速反應過來,站好,把溫擇敘放在她腰間的手摁回去,忍下被撞見親密的羞意,強裝自然問:“您……您下班了?”

晉芳芳還在打量男人,心想應該就是鬱清的丈夫。

但……

很印象中很不一樣,今天聽鬱清說,還以為對方和她同齡,是一個剛步入社會的青春少年,而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襯衫,戴著眼鏡,斯文儒雅,舉止矜貴,給人感覺成熟穩重。

察覺到晉芳芳眼睛裡情緒細微的變化,鬱清太熟悉這副表情了,每次吃瓜就會露出來,她連忙勾住溫擇敘的胳膊,介紹道:“這是我老公,溫擇敘。”

“這是我們副館長,姓晉。”

溫擇敘禮貌問好:“晉副您好。”

晉芳芳對溫擇敘的第一印象很好,完全忘了剛才目睹到男人輕佻調.戲鬱清的一幕,盯著他帥臉,感歎帥的都上交給國家了,分心問:“你……是哪個單位的啊?還沒聽小清聊過。”

溫擇敘:“外交部。”

晉芳芳瞪大雙眼,嘴巴張大,表情誇張:“外交官?”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鬱清會嫁,沒想到這麼會,直接撈到外交官夫人的名頭。

晉芳芳對溫擇敘讚不絕口,五分鐘的寒暄,三分鐘都在誇溫擇敘,誇他們郎才女貌,特彆般配。

鬱清微微扯溫擇敘衣袖幾次,示意他可以走了,但他像聽不見似的,一直含著笑,接下晉芳芳的誇讚,禮尚往來,感謝晉芳芳對鬱清的照顧。

還是鬱清出聲打斷兩人說不上多熱切卻能持續不斷的交談。

返程的車上,鬱清刷著手機說:“這下你滿足了沒,明天關於你是誰長什麼樣乾什麼的,都會在我的單位傳遍。”

不需要她親自介紹,晉芳芳就能代勞。

溫擇敘一本正經回複:“這也是我爭取來的。”

鬱清欲言又止:“你真的……算了。”

進到家門,溫擇敘突然從身後抱過鬱清,嚇她一跳,轉頭問:“怎,怎麼了?”

“生氣了?”溫擇敘問。

“我不至於為這點兒事生氣。”

鬱清被溫擇敘套路多少次,已經習慣了。

溫擇敘帶著她坐到陽台的沙發上,遠處的烏金正西沉,天邊全是燒儘的餘暉。

鬱清捏著溫擇敘的五指,用指腹摩挲他的指節,愛不釋手,比了比他的手指長度,手腕到指甲肯定有20cm以上,是無數漫畫家都會喜歡的漫畫手。

她也一樣,心起了歹念,但並不是畫下來,而是拿顏料,往上麵畫。

若是以前,鬱清想都不敢想,現在鬱清直接付出行動,去書房拿溫擇敘給她買的昂貴顏料,調好色拿出來。

鬱清甚至不需要打一聲招呼,拉過溫擇敘的手,往性感的骨節上繪色,他先是一頓,接著主動配合。

鬱清認真作畫,說道:“擇敘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心裡依舊接受不了婚禮,你會站在我旁邊,但我還是會不適應。”

溫擇敘遷就她:“我不該為了一己私欲說那樣的話,我道歉。”

下一秒,臉忽然被畫一筆,溫擇敘愣住。

鬱清嫣然笑:“我接受!”

溫擇敘反應過來後奪過畫筆,扣住鬱清,捏著她下巴在臉上作畫。

盯著她這張臉瞧時。

忽然明白為什麼鬱清有時候會悄悄的畫他,不一定會成畫,半成品稿子多得數不過來,但她每次忽然興起,就會新建畫布,重新再畫。

盯著喜歡的人,去畫此刻的她,視線和心都被占滿,仿佛身體裡住了一個她。

被壓在沙發裡差不多二十多分鐘,鬱清拿起鏡子,側臉,被溫擇敘的畫技驚到。

“你畫畫這麼好?”鬱清坐起來,不確定地看了又看。

臉頰上是一隻可愛的兔子,畫師還在右下角署名。

「Wen.zx」

鬱清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特彆喜歡他畫的兔子,如果是在畫布上就好了,可以珍藏。

溫擇敘:“小時候學過,勉強。”

“小時候學過啊?真的畫得很好很好。”鬱清拿著鏡子看,挪不開眼,問:“擇敘哥,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和溫擇敘在一起後,發現他會做飯、會手工、會吉他、會鋼琴、會口琴……似乎就沒有他不會的。

溫擇敘也一頓:“小時候幾乎學過,想不起不會什麼。”

“你真厲害。”鬱清放下鏡子,認真說,“我要向你學習!”

溫擇敘失笑:“寶寶,這可沒什麼值得學習的。”

“為什麼啊?”多才多藝難道不值得學習?鬱清不解。

溫擇敘到口的話琢磨許久:“你知道的廚藝和繪畫以及樂器,在我上小學之前就已經全部學過。”

鬱清手下意識地虛握鏡子的手柄。

“你……童年很糟糕嗎?”

“說不上糟糕,比較麻木。每天睜開眼就是各類課程,每天都在學習,偶爾享受,偶爾厭倦,到後麵……”

鬱清目不轉睛看著他,她從沒聽過溫擇敘提自己的過去,產生好奇。

“後麵隻剩下厭倦。”溫擇敘就算在說很喪氣的話,也能用和煦的語氣說出口。

打住話題,溫擇敘站起來,揩了鬱清眼角一下:“去洗澡,我去做飯。”

目送溫擇敘走遠,鬱清心裡對他說的話十分在意,拿起鏡子一看,發現臉上多了一道痕跡,正是他剛才摸她臉蛋那一下蹭的,瞪了眼廚房的位置。

不禁腹誹,老男人,心機多。

-

鬱清每天固定花兩小時趕稿子,但最近她的效率很低,為了完成每天的工作量,不得不多花費一小時到兩小時,有時候半夜一點也沒能結束工作。

後麵因為效率太低,最近的大部分工作全是助理承擔,劇情上幼千反複幫忙打磨才保證了質量。

鬱清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對勁,看到大家為她不得不多承擔一些任務,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裡,所以才熬著夜把自己原本的工作做好,希望減輕他們的負擔。

準備淩晨一點,溫擇敘房間找過來,手裡拿著一杯溫水,放在鬱清的左手邊,拉過凳子並排坐下。

溫擇敘:“快好了?”

反複勾了幾次線,得不到想要結果的鬱清放下筆,歎氣說:“我發現最近我太焦慮了。”

“意識到了,但無法改正。”

“怎麼說?”溫擇敘摸了摸鬱清額頭,確定溫度正常,起身去櫃子拿過點火.槍,把一排香薰點燃,再調室內空調溫度,靜等鬱清組織語言。

鬱清捧著溫水,轉凳子麵對溫擇敘,看他做事就像在欣賞一幅中世紀的油畫,說不出的優雅矜貴。

“我知道連載成績不錯,但我總擔心害怕最新話不能讓讀者滿意,每一次下筆都很惶恐。”鬱清抬起腿,抱著膝蓋縮在凳子裡,惆悵說,“就很奇怪,偶爾焦慮、偶爾開心,我這個狀態是不是……壞透了啊?”

溫擇敘坐在鋼琴前,招了招手,鬱清停頓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放下水杯走過去,和他擠坐在鋼琴凳上。

溫擇敘打開琴蓋,彈了幾個音。

“會不會被鄰居投訴?”鬱清小聲問。

溫擇敘:“小區在建就明確說是單位小區房,承包商不敢偷工減料,隔音很好,放心。”

鬱清心想左右前後住的都是溫擇敘的同事,真的吵到,去上班也是他被數落,心安理得:“你彈吧。”

溫擇敘真的彈了一段。

他的手指長,特彆適合彈鋼琴,特彆是跨八度,動作流暢。

曲子是《goldenhour》。

鬱清最喜歡裡麵的一句:

「driven’nowherefastburnin’throughthesummer」

漫無目的地開著車,熾熱馳騁了整個夏天。

和當下時節,莫名的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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