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衝到玄關,顧不來換鞋,拉開門看到男人穿著一身黑色毛呢大衣,利落的黑發,漆瞳深邃,微微垂著眼皮凝視著她,唇角微勾,手邊是黑色的行李箱,背後蕭條的冬日景色因為他這一抹春柔的出現變得熠熠生輝。
“驚喜?”溫擇敘溫和笑問。
鬱清撲到他懷裡,緊緊地擁住他,忍不住激動地叫了聲。慣性作用,溫擇敘往後退兩步,反應迅速地伸出手,把身上的“小考拉”抱穩,用胳膊墊在她屁股下,不讓她掉下去。
鬱清腳環住溫擇敘的腰身,手壓在他寬厚的肩膀上,直起身子雙手捧住他的臉,不確定眼前人是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忽然地,聲音哽咽幾許:“你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
溫擇敘:“說了怎麼是驚喜?”
鬱清直著身子,撐著他肩膀,比他高些,溫擇敘抬起手揩掉她濕潤的眼角。
“我沒哭!”鬱清嘟囔,撲下來緊緊摟著溫擇敘的脖子。
溫擇敘拍了拍鬱清的背,調侃說:“幸好來了,不然啊,我真的以為寶寶不想我。”
“都說想你了。”鬱清埋頭在他肩膀上,鼻尖是他身上木質冷香,仿佛被一場凜風同化,心曠神怡,沉迷其中。
溫擇敘側臉吻她臉頰,聲音低低沉沉的:“嗯,我也想你了。”
鬱清不願意從溫擇敘身上下來,就摟著不動,他不禁失笑說:“寶寶,先進屋。”
“嗯,進。”鬱清把頭換個方向,繼續靠著他肩膀。
溫擇敘心底莫名升起一種想法,覺得小彆還是可以的,能讓不願意說軟話的鬱清變得軟綿綿的。
走廊儘頭的電梯打開,鬱清因為臉對著外麵,和鄰居打了個照麵,火速地從溫擇敘身上下來,規規矩矩放好手在前麵,微微鞠躬用日語問好。
藤井葵掩唇微笑,悄悄打量了一眼身姿挺拔如鬆,長相帥氣的男人,問到:“這就是你丈夫?”
來人是住在隔壁的鄰居,是一對老年夫妻,平時很照顧鬱清,關係還算不錯。鬱清被招待過幾次,嘗過葵奶奶的手藝,也聊了不少自己的事,給他們介紹過溫擇敘,都知道她的丈夫是一名外交官,目前兩人是異國狀態。
“嗯,他叫溫擇敘。”鬱清摟住溫擇敘的胳膊,給他介紹:“奶奶叫藤井葵,叫葵奶奶就好。”
溫擇敘頷首,準備問好,鬱清又把叫法用日語告訴他。
溫擇敘微微挑眉,順著她教的,簡單問好,沒有多說其他,默默地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比較擔心她會感冒。
葵奶奶剛從女兒家回來,小女兒生了孩子,最近忙不過來,她過去幫忙照看,準備取完東西就走,笑著和鬱清說:“你們剛見麵就不耽誤了,祝你們小聚愉快。”
鬱清微笑說好。
葵奶奶進門後,鬱清拉著溫擇敘進屋。
溫擇敘放好東西,在屋子裡大概看一圈,弄得在中島台接熱水的鬱清一陣緊張,在他要開冰箱時,快速壓住他的手,乾笑說:“天冷,喝熱水。”
“挺熱的。”
“不不不。”
生怕溫擇敘發現她冰箱裡的一堆不健康視食品。
“清寶?”
“你冷,你老婆覺得你冷。”
溫擇敘一笑,接過熱水,“嗯,我老婆覺得。”
被占便宜的鬱清臉漸漸發熱,好在溫擇敘沒有再去翻冰箱,鬆了口氣。
屋子布置簡潔,采光好,整潔乾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鬱清的書桌。當初為了方便,特地買麵積有一張餐桌這麼大的書桌,能放上漫畫設備,旁邊還能堆放環襯。
半個月前出版社寄來三萬份環襯,鬱清除了畫漫畫,還需要簽名,鬱清每天忙到深夜,困了倒頭就睡,沒有整理過,按照她的意思說是亂中有序,雖然看著亂,但是在她心裡每樣物品擺放都很整齊,能熟知它們所處的位置。
等到“監督員”溫擇敘檢查一遍,確認鬱清在外有好好生活後,才坐下來。
“你怎麼來了?不上班麼?”鬱清開心他能來,沒忘記正事。
溫擇敘貼著鬱清坐下:“以前駐外攢了一些探親假,正好申請。”
鬱清還以為他是要忙事情才過來,驚呼,“真的麼!!”
溫擇敘笑笑:“騙人是小狗。”
鬱清嘁一聲:“不騙人你也是老狐狸!”
玩笑歸玩笑,鬱清催著溫擇敘去洗澡,她給他弄吃的,擔心風塵仆仆趕來的他餓肚子。
鬱清簡單弄了一個拌飯,煎了一個荷包蛋和牛肉。
溫擇敘從房間出來,鬱清坐在榻榻米上等他,手裡拿著筷子。
房子不算特彆高,比起國內的房子,日本的屋子偏矮,溫擇敘從進門後就下意識地微微弓著身子,配上他因為長途跋涉而有的的懨態神情,渾身透著一股矜貴的慵懶,心不在焉地擦拭頭發,有這麼幾分雅痞。
等到溫擇敘坐下,鬱清遞上筷子:“你嘗嘗!”
鬱清會下廚,但是廚藝很一般,在一起期間都是溫擇敘包做吃的,麵對她盛情邀請的品嘗,遲疑片刻接過來。
吃完兩口,鬱清期待問:“好吃嗎?”
“好。”溫擇敘摸了摸她腦袋,“進步了。”
鬱清滿意坐下,去書房拿過幾份環襯,安靜地坐在溫擇敘對麵寫,等他吃完飯。
晚上一點兩人才上床休息,才躺下,溫擇敘壓著她肩膀吻來,鬱清防不勝防,隻能任由他親。
或許是氛圍剛好,奶油棕木的裝修在柔柔的燈光照耀下,把一切暈染得像童話裡才有的夢幻光影。
沒喝酒,鬱清卻有幾分微醺。
闊彆已久的親吻很綿長。
溫擇敘吻得很耐心,偶爾停下來,低啞著嗓子哄她:“乖,張嘴。”
鬱清腦子渾噩,順從地微微張嘴,溫擇敘拇指壓著她眼瞼,嘖聲,痞壞說:“怎麼這麼乖啊。”
鬱清撇開頭,溫熱的吐息打在鎖骨上,因為縮著肩膀的緣故,凸顯出長長的溝壑,配上她奶白色的肌膚,軟軟的頭發纏在脖子側,特彆的美。
溫擇敘貪戀地看著她。
不知道溫擇敘要這樣看多久,鬱清正要出聲打斷,他低頭抵上她,吻了吻耳垂:“寶寶,我好想你。”
低啞又繾綣的一聲想你,鬱清心臟砰砰加速,渾身熱起來。
“我,我也想你。”鬱清回過頭,盯著上麵的溫擇敘看,淡雅笑了笑。
主動伸手去摟溫擇敘的脖子,去攝取他的體溫,鼻尖碰到凸起的喉結時,故意用手壓了壓,聽到一聲悶哼,抬眼對上他要吞人的黑曜石般的眸子。
“我……”
“晚了。”
鬱清隻是起了玩心,並不知道這是不能亂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