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單獨的被愛。……(1 / 2)

他整晚都在寫信 初厘 10723 字 4個月前

稚玥打車到醫院, 渾渾噩噩的,抬手摸到臉,才發現眼淚已經打濕臉頰。

車停在濛城第一人民醫院。

稚玥手忙腳亂開門, 克製心底不斷冒出的無措, 快步奔向急診部。

走近看到門口的救護車旁熟悉的背影,稚玥眼眶發熱,眼眶又熱了幾分。

周臣景敏銳地發現身後有人靠近,轉身看到站在花圃前麵的稚玥, 單穿著淺綠色亞麻家居裙,頭發披散, 微微淩亂,臉色蒼白,顯得眼睛特彆紅。

這身衣服是他前段時間去超市給她買的, 方便她偶爾留宿。

稚玥在周臣景轉身的那一刻, 徹底崩不住哭了。

像劫後餘生的發泄。

把積攢在心底亂糟糟的情緒一並傾倒而出。

周臣景闊步走向她,輕聲細語問:“怎麼哭了?”

稚玥哭得委屈極了, 周臣景啞然失笑, 都快把自己哭成表情包。

“不哭了。”周臣景用手擦掉她的眼淚。

稚玥抱住周臣景, 他頓住,甚至往後退了些。

稚玥感受到他小動作,氣得狠狠錘他背一下:“你躲什麼!”

她還不樂意抱了呢!

周臣景虛摟住稚玥:“我身上臟。”

稚玥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還是那天出門前換的製服, 衣服破損略微嚴重, 臟了塵土和泥巴, 指套不知道蹭到哪, 還印有白灰的痕跡。

“你也臟了。”周臣景把她緊緊抱到懷裡,“不能嫌棄了。”

稚玥還是氣得不行,又砸他肩膀一下, “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知道。”周臣景說,“知道你會擔心,就想回來快一些。”

“有沒有受傷?”稚玥拉開距離看他。

手臂有一塊衣料得顏色比其他地方深,還有劃破的痕跡,她的眼睛又熱了。

“受傷怎麼不說啊!”稚玥瞪他,拉著他往急診室走。

在稚玥的強硬要求下,周臣景才不太樂意地接受治療。

傷口很深,已經不流血了,但有發炎的前兆,好在當時做過緊急處理,不會有太大問題。

稚玥不敢去想這一天多的時間裡,周臣景經曆了什麼,麵對的敵人多強大,死裡逃生多少次。

“我沒事。”周臣景見著女人麵容再次沉重,心疼地安慰。

稚玥:“你彆說話。”

話是凶,捱不住是心疼他的,罵人的語氣軟綿綿的,更像是安慰。

被罵一聲後,周臣景看著她側顏魔怔住。

從死敵手裡逃生,此刻見到她,不管是被罵也好被打也好,他都覺得好極了,甚至沒有哪天覺得天氣是如此的好。

日光可愛,景色可愛,稚玥更是可愛。

“你小子是不躺在icu都覺得沒事是吧!”推門而入的男人聲音洪厚,聲壓強大,聽到人心裡瘮得慌。

“藍局。”周臣景要站起身,男人伸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坐下。

稚玥早站得筆直,特彆是聽完周臣景叫‘藍局’,再加上一身警服上的肩章,深知他身份不簡單。

“侄媳坐。”藍全背著手說,“你小子聽點話,都有媳婦的人了還跟張樅那個莽夫衝動什麼!”

突如其來的稱呼讓稚玥變得不好意思,又不敢打斷,隻能眼神求救周臣景。

周臣景看到也無視,就喜歡和稚玥綁定在一起。

“藍局是媽的戰友,也是江都人,以前住一個大院裡。”周臣景空出的手牽著稚玥,給她介紹藍全,緩解她麵對陌生人的不適。

稚玥禮貌的和藍全打招呼。

“我媽呢?”周臣景還記得母親在濛城。

本對著稚玥和藹的藍全瞬間變回嚴肅臉:“你和張樅這次是違背命令的行動,是要被處分的,你媽不方便過來,免得被有心人惦記上,回頭再把你往上頭告一狀。”

周臣景:“組織的決定我都遵從。”

藍全:“你還知道遵從就不會在張樅那臭小子跑出去的時候跟上。”

顧及稚玥還在,藍全收斂怒氣:“好好養傷幾天,等上麵對你下文。”

周臣景:“謝謝藍局。”

人也訓了,藍全說:“傷口處理好就回去,我派人來盯著張樅,已經通知他家裡人過來濛城一趟了,等到他出手術後再告訴你。”

周臣景沉默,微微點頭。

稚玥送藍全出門,到了門口多問一句:“藍叔叔您好,我想問問伯母她還好吧?”

顯然李晴是不清楚周臣景目前的情況,要不然也不會在打電話的時候表現得如此慌亂。

這次任務受重傷的應該是張樅,周臣景都是些皮肉傷。

“被嚇到了。”不在周臣景麵前,藍全沒再掩飾擔憂,眉宇擰在一起,“估計這個時間剛回到酒店,確定臣景沒事後我已經通知她。這次任務危險,我們不對外麵的人多說,李晴她是我們內部人員,清楚情況更清楚危險程度,兩天沒吃好沒睡好。臣景也和你說過他父親的事吧,李晴就是怕兒子也跟父親一樣受重傷出事,作為一名人民警察,她也隻是一名妻子一名母親。希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臣景的。”稚玥微微鞠躬致謝,“謝謝藍叔叔。”

藍全欣慰一笑。

在市局沒少聽身邊同事八卦周臣景這座冰山有了女朋友,變得和以往不同,好奇是哪家女娃娃能拿下周臣景,今天見一麵,果然識大體,進退有度。

張樅那邊情況危急,藍全趕著和同事彙合,道彆後便走了。

回家前,稚玥強製要求周臣景做全身檢查,確認沒有內傷才肯罷休。

在門口等待期間,稚玥親自給李晴打去電話,心裡惦記著藍全說的那句‘作為一名人民警察,她也隻是一名妻子一名母親’,或許比起任何人的電話,她的來電會更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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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臣景休養兩天後,精神狀態好很多,但晚上睡覺有些不安穩,稚玥某次夜起看到他就睜著眼側睡盯著她看。

那雙眼睛裡滿是破碎,惹人心疼不已。

“怎麼了?”稚玥放輕聲音,往前靠近,伸手撫摸他的臉頰。

周臣景抓住她的手,貼到唇邊:“在想一些事。”

“張樅嗎?”稚玥問,“我今天去醫院看過他了,已經脫離危險期,情況良好。”

稚玥至今沒問周臣景發生了什麼,這兩天她替他去見了李晴和張樅,他就在家裡,市局派了心理醫生過來,他們的談話是在書房進行,能感知到一定發生某些不好的事,但她還是選擇不問。

周臣景定定地看著稚玥,眼珠一動不動,片刻,低頭吻上她額頭:“小乖,我好想你。”

稚玥抱住他,鼻子發酸:“二哥,我在的。”

忽然來一句摸不著邊的話,她好不容易安定的心再次亂了。

周臣景:“當年你出事後,是不是就這樣一個人熬了很久很久。”

這幾晚他總是夢醒,心慌地尋她,確定她就睡在身旁才安心。

望著她想到九年前意外事件後,她就是一個人睡,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害怕和痛苦。

“沒有很久,我過得很好。”稚玥衝他淡笑,“不要想不好的事情了,就想彆的。”

周臣景:“想什麼?”

稚玥:“等下周末,我爸從江都回來,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頓飯吧。”

“一家人?”周臣景以為自己聽錯了。

“嗯,一家人。”稚玥想好了,“周臣景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