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個人冥頑不靈,就不用白費功夫了。”陸明蘭讓人把吳雍扛到店鋪送貨時用的騾子身上,然後讓王掌櫃找人跑一趟,到吳雍家裡去翻一些單據,因為從鋪子出去
的東西,一般都是要出單的,找到了最好,證據又硬了幾分,就算找不到也不要緊,這一鋪子的人都是人證。
陸明蘭和苗玉湘回到了陸府,一路上吳雍被青騾子馱著回來被折磨的不成樣子。派人去請了陸鴻德和陸老夫人都前去正廳,陸明蘭和苗玉湘各回去洗漱換了身衣物趕往正廳。
正廳裡陸老夫人和陸鴻德都在了,看到陸明蘭和苗玉湘一同來了,不由十分好奇。“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這麼著急讓我們過來?”陸老夫人拉著陸明蘭的手問。
陸明蘭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一會兒您就知道了,祖母。”走過了一會兒其他幾房的姨娘和女兒也都到底了,眾人陸續落座。
關姨娘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走進來還飛刀似的剜了陸明蘭一眼。她的藏著不耐和挑釁的目光在看到被押進來的的吳雍時戛然而止,扭曲不已,頗有幾分讓人發笑的意味,回過神關姨娘勉強的正了正神色,將頭撇向一旁。
不同於她的逃避,本來蔫蔫的吳雍在看到關姨娘的一刻,眼睛裡大放異彩,嘴裡不住的“嗚嗚”著,十分激動的向關姨娘求助。
“女兒啊,這是何意?”
陸鴻德也吃驚不已,自己的女兒和新妻子出去了一趟,
就帶回了這麼個人,實在奇怪。
“老爺,你聽妾身慢慢跟你講。事情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您不是交給妾身幾間古玩鋪子的打理權嗎?妾身發現有間鋪子的賬目不對,就請大小姐一塊兒去查了查,沒想到這次出行還真的有了收獲。”
苗玉湘不緊不慢敘述,把如何與陸明蘭到鋪子,買了福豆後怎麼見證吳雍肆無忌憚的取拿店鋪的古玩,而代掌櫃又怯於某人的壓力不敢上報,幫忙隱瞞的事情清清楚楚的講了一遍。
敘述完畢,陸鴻德越發難看起來,這府裡的姨娘就柳、關兩人,柳姨娘膽小怕事,在府裡呆久了的仆人都能刺上一兩句,而關姨娘仗著受寵在府裡橫行霸道,有這麼“本事”能讓王掌櫃兜著不報,還幫忙隱瞞的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關姨娘膽戰心驚,心裡麵還存著一絲僥幸,在眾人看不見的暗處,給吳雍使眼色,讓他一會兒識趣點,彆把她給供出來。
隻要吳雍聰明點彆說,她死不承認,沒有直接證據陸明蘭也不能拿她怎麼樣,最好能拖延時間,自己找機會讓吳雍這小子把這事兒扛下來,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關芝,你有什麼話說?”
陸鴻德怒火中燒,關姨娘渾身一顫,從座椅上起身,“妾身冤枉!老爺,這所有的事妾身都不知情,您可不能憑借新夫人的一麵之詞就給妾身定罪了呀。吳雍雖然是妾身的表侄兒,可妾身從來沒發過話說店鋪裡的東西他能隨便就去拿,請老爺明鑒呐!”
關姨娘一個勁喊冤,陸鴻德聽後麵有遲疑。
陸明蘭冷笑一聲,“關姨娘說自己冤枉,不如就聽聽你這個表侄兒怎麼說。”話音落,立即就有人拔掉了吳雍口中抹布,吳雍口舌得了自由,登時連哭帶嚎道:“姨母,救我啊姨母!姨母,我是吳雍啊,你不是說一切都聽你的就萬無一失嗎?怎麼侄兒今天就被人抓住了…”
“噗…”
一旁圍觀陸明秀忍不住嗤笑出聲來,這家夥也太蠢了恐怕關姨娘現在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她嘲笑的聲音很小,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吳雍的身上,沒人注意到三小姐偷偷取笑了人。
關姨娘臉色慘白起來,這個不成器的小子,一切都要壞在他的手裡了!
在場的人大氣不敢出一聲,有人進門小聲稟報,還遞上了一疊單據,陸明蘭接過來翻了翻,讓綠珠交給陸鴻德查看。這是陸明蘭派人在吳雍的家裡找出來的,現在這個時
刻非常有用。
“這就是這些年吳雍林林總總私拿的東西,都是拿去當鋪典當了的。典當後兩家分贓,這裡還有一個賬本。”
陸明蘭邊解說邊端起身側茶盅吹了吹浮沫,一派的悠然自得。翻看數據和賬本的陸鴻德一張臉現在幾乎成了黑紅色,捏著賬本的大手隱隱有青筋爆出,他怒罵一聲,手中的賬本猛然朝著關姨娘飛去:“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