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且認認,這在場的,有哪些是到您當鋪典當過古玩的?”陸明蘭不疾不徐的追問。
李掌櫃掃視一圈,最後把目光定格在堂中間被人捆起來,堵住嘴巴,一躺一站的兩個人身上。
“回大小姐,這兩人都在在下的當鋪典當過。有時是一個人,有時是兩個人一起,大多時候是兩人一起。”李掌櫃回答的清清楚楚,“貴府的關姨娘,還曾特意打過招呼,說是這兩人來典當務必給個麵子,是遠房近親。”
李掌櫃的話算是一錘定音,所有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在六年前劉房因家鄉發大水來到都城謀生,剛巧在大街上碰見出門買胭脂水粉的關姨娘,為了幫助劉房生存,關姨娘就想到一個主意,讓劉房到陸府應征長工。
這樣一來,劉房的生存問題解決了。府裡的長工固定的就那那麼多個,時不時到府裡各處做活。關姨娘當初是毀了婚約嫁給陸鴻德的,現在兩個曾經差點結成夫妻的人相見多起來,竟然一來二去多了幾分曖昧。
誰也沒捅破這層紙,在有一次關姨娘醉酒,命丫鬟留門左等右等沒等來陸鴻德,劉房膽大包天偷偷闖進去,一夜被翻紅浪,兩人奸情自此坐實,第二天關姨娘惱羞萬分,揚言處置劉房,劉房好言好語規勸,並分析利弊,無奈關姨娘隻好忍氣吞聲。
從那以後,劉房更加肆無忌憚,時間久了,關姨娘竟然從中得到了樂子。陪著陸鴻德的時候千萬般討好,身邊無人的時候還有人陪著驅除寂寞,倒也美哉。加上吳雍這個表侄兒又得她的喜歡,因此典當古玩的事兒就讓他們一起置辦,錢財一起瓜分。
這麼辦一直過去了許多年,這一下被翻出來,就是蛇打七寸。因為之前陸明慧和關芝這對母女屢屢想要迫害自己,陸明蘭這次鐵了心鏟除關姨娘讓她沒有翻身之地,這一回什麼退路也沒給她留。
現在所有事情真相大白,明白大勢已去,關姨娘身子軟軟的撲倒在地上。另外兩邊的吳雍和劉房也徹底老實了,不再掙紮嗚嗚著,企圖爭辯脫身。
“有勞李掌櫃了,改日再請您喝茶。”
吩咐人把李掌櫃好好的送回去,陸明蘭嘴裡客套著,李掌櫃是生意人最是知趣,拱手打著哈哈:“小事,小事,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送走了李掌櫃,廳堂裡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陸老夫人從開始到現在都沒開口說過一句,心裡已經跟明鏡似的看透了這一切,這關芝倒是膽子大,竟然在她兒子和她的眼皮子底下耍一些花招。
家和萬事興,以前是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讓府裡的家事因為處理的手段鬨得太過難看,現在看來,是她的放任才造成今日關芝的越發膽大包天。
“滾!滾!帶下去!帶下去!”陸鴻德喊罵了兩聲,來回在原地踱步:“反了反了!都要反了天了!關芝——你枉為我陸府之人!我…我…”
陸鴻德撫住胸口上不來氣,管家連忙讓人把吳雍、劉房,還有癱軟在地的關姨娘都帶了下去。苗玉湘輕言細語的規勸,陸明蘭和陸明秀等人原地行了跪安禮後靜靜的退下,留下老夫人等人開解陸鴻德。
一場“鬨劇”就這麼轟轟烈烈的落幕了。
陸鴻德因為這件事病倒了,清醒了以後發落了關姨娘等人。吳雍和劉房各被打斷了條腿丟去府去,下手的人是陸府裡的練家子,都對穴位熟知,怕是沒有個兩三年養不好。
至於關芝是姨娘側室,說到底最終是奴隸身子,陸鴻德這次是氣狠了,竟放言把關姨娘貶為奴身發賣出去,恨不得她永遠做最下賤的娼奴。最後還是苗玉湘在病床求情,分析了眼下形勢,聯合老夫人勸說陸鴻德家莫不可外揚,把關姨娘以“七出”之罪的不孝趕了出去,終身不能再回到陸府。
關姨娘的威風之日到此截止,府裡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這個人。經曆了一場“感情浩劫”,陸鴻德也如同大夢初醒了般,從此對苗玉湘更加的柔情蜜意。當初的那場雷厲風行的扳倒關姨娘的經過陸鴻德不是沒回頭想過,但他不願深究,再說已經被關姨娘戴了頂綠帽子,若沒人揭露出來,他這頂綠帽子還不知要帶多久。
那件事以後,陸明蘭和苗玉湘彼此更心照不宣,沒人再提過“關姨娘”這三個字。轉眼就到了月底,這天府內的老老小小都聚在一起吃團圓飯,飯桌上一派的其樂融融,一向不苟言笑的陸鴻德竟也伸筷子給苗玉湘夾菜。
再過幾天就是陸明秀的生辰日,陸明蘭在座位上正出神著,尋思著到時候送什麼禮物才好,就見斜對麵的玉湘夫人對著夾到碗裡的魚塊突然神色一變,側過臉以帕子掩唇乾嘔起來。#####喜歡本文的讀者親可以基於喜愛打賞一下書豆~捧個錢場或者留言交流都可以哦,謝謝大家~^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