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慧的舉止在這喧囂的酒宴上毫不起眼,隻是這世間的事情總有“湊巧”,有一雙眼睛把這一幕從頭看到尾。——這人就是陪坐在陸明秀身邊毫不起眼柳姨娘。
柳姨娘從頭到尾看到了陸明慧的一舉一動和不為人知的扭曲麵容,看到她跟在玉湘夫人後麵出了拱門,柳姨娘心中想到的的可能性就讓她不安。
“姨娘,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白?”
察覺到柳姨娘的神色不對,陸明秀關切的詢問。
柳姨娘抓著手帕的手糾結著,如同她糾結的內心,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她拉著陸明秀到了僻靜的角落。
“姨娘,到底怎麼了?”陸明秀不明所以,“有什麼事非要到這裡來說,大姐她們都看著呢!”
“秀兒!”柳姨娘猛然喚了她一聲,接著湊著陸明秀的耳邊低語,陸明秀越聽眼睛越睜越大,最後著急不已:“姨娘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你…哎呀,我必須馬上去告訴大姐…”
得到消息的陸明秀拎起衣裙火急火燎的去找陸明蘭了,柳姨娘喚都沒來得及喚的住。她心裡是不願自己的女兒卷進這場紛爭的,剛才發生的事情她第一反應就是裝作沒看
見,可最後或許是苗玉湘肚子裡未出生孩子的原因讓她清醒,她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女兒。
現在隻能祈求老天爺保佑那玉湘夫人吉人天相,否則子嗣有個三長兩短,陸府裡麵肯定又是一場風雨。
陸明蘭得到這個消息時離玉湘夫人離去的時辰已經有了一刻鐘,陸明秀急的不得了:“怎麼辦?大姐,咱們快去看看吧!要是玉湘夫人有什麼事,爹爹一定會怪罪我們的…”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要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
看到陸明蘭不疾不徐的模樣,陸明秀一臉的驚訝,腦子裡糾結完以後試探道:“大姐,玉湘夫人跟咱們不是挺好的麼,你真的忍心坐視不管了?”
“這李子不錯,你嘗嘗。”陸明蘭輕飄飄的岔開話題,陸明秀還想追問,就見拱門處有個苗玉湘身邊的小丫鬟小跑過來,“大小姐,二小姐,這碟點心是夫人特意讓奴婢送來給你們嘗嘗的,夫人已經睡下了,還請兩位小姐放心。”
帶了話小丫鬟很快離去了,留下桌子上的食盒。
“原來你早就有安排了。”陸明秀恍然大悟,口中小聲埋怨:“大姐,你乾嘛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這樣著急…”
“今日是你的生辰宴,我怎麼會拿這些事掃你的興致呢?好了,事情已經解決了,就彆悶悶不樂了。”
陸明蘭幾句話讓陸明秀的心情扭轉過來,想到對方為自己著想才隱瞞,陸明秀的不悅就煙消雲散了。
廂房裡,陸明慧一連摔了幾個杯子。
這杯子都是瓷器做的,摔到地上劈裡啪啦的一通響響。一旁的丫鬟秋桃默默站在一旁,對這樣的平靜早已經司空見慣,甚至在陸明慧發泄過後,讓她徒手收拾摔碎的瓷杯也樣樣照做。
因為在傅家,隻要陸明慧受了氣,就會往她們丫鬟身上撒氣,可勁兒的折騰她們,秋桃已經習慣了。
陸明慧還在憤憤不平,苗玉湘和陸明蘭這兩個賤人,還真是聯起了手了!方才她跟在苗玉湘後麵裝做偶遇,結果連她兩丈之內都不能近,苗玉湘身邊的丫鬟還說爹爹陸鴻德的吩咐。
於是她隻能在兩丈外跟苗玉湘講話,一點點下手的機會都尋不到。不但如此,一會兒的功夫陸明蘭身邊的丫鬟就尋來了,說是她身子有孕,陸府裡人不能大意,過來“請”她重新回到宴上。
這一切都看著像是為她好,豈不知每個指令都是針對她,打她的臉!帶著極具怒火中燒的心情在廂房裡度過一夜
,第二天起來,陸明慧將尋思了一夜的小九九付諸行動。
她知道每日清晨陸鴻德都會在書房裡練字,於是特意吩咐灶房燉了補湯,一大早就孝順的趕過去。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討好陸鴻德,煽動陸鴻德把關姨娘接回來。同時她想看看陸鴻德被苗玉湘蠱惑成了什麼模樣,她的母親被趕出去了,憑什麼這個女人就能鳩占鵲巢,在這裡吃喝享福?
懷著這種心情,陸明慧走進了陸鴻德書房的彆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