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也是名門閨秀出身,今天對薛映寒的這個口氣,這說話的態度完全就是給自己的女兒氣到了。
薛映寒知道自己被人給利用了,現在有薑氏出頭願意給她撐腰求之不得,於是倒豆子一般把能想到神秘人來信內容都複述給薑氏聽了一遍。
薑氏不愧是在後宅做了多年女主人的,立即就聽出了關鍵之處。“你說這個‘神秘人’怎麼這麼清楚陸大小姐的日常蹤跡,還能這麼湊巧提供給你?要不是熟悉陸府的院內人,還有誰能消息這麼靈通…”
薛映寒聽的覺得有道理,突然她想起了什麼。
“我記起來了,那個‘神秘人’還曾經送過陸明蘭的一條帕子過來,讓我故意引二皇子過去試探二皇子,結果二皇子見到那帕子真就赴約了。”
薛映寒每講一句,就覺得薑氏望著自己的眼神越不虞,連忙補充道:“我現在還記得那帕子的樣子,跟陸明蘭平日裡用的一模一樣。”
“怪不得——”
薑氏感歎了一句,“原來是陸家自己出了個要害人的,還是個打算周全的。映寒,你這件事先不要聲張,一會兒見了老夫人先認錯,等過了老夫人那關,娘再想辦法給你做主!”
說曹操曹操到,慕容氏身邊侍奉的嬤嬤過來催了,薛映寒雖然怕的要死,有了薑氏的保證,不僅也淚眼汪汪的跟著領事嬤嬤去了前院。
慕容氏剛開始聽說薛映寒做的醜事以後,差點被她氣的背過氣去,身邊的人好一番勸阻這才冷靜來,想起讓人先傳薛映寒過來問話。
前院寬敞的空地上,慕容氏端坐在厚實的沉木雕椅上,身後一左一右佇立了兩個同樣著裝的梅紅色衣衫的老嬤嬤。還沒有走近薛映寒就認出了,這兩位是以前忠心耿耿的服侍過慕容氏的兩個大丫鬟,後來兩人伺候的好,被慕容氏挑了兩家不錯的人家嫁了人,但每年都還會回來和慕容氏話話家常。
這兩個嫁了人的回門嬤嬤,知道的整人和罰人的法
子才是五發八門的,看到她們,薛映寒差不多可以預見自己被會慕容氏處置的下場了。
“妾攜不懂事兒的女兒,給老夫人請安——”
薑氏打頭陣上前行了一禮,慕容氏抬了抬眼皮,眼裡的眸光使後麵的薛映寒下了一跳,連忙行禮道:“祖…祖母好,孫女給您請安…”
“請安?”慕容氏反問。
薛映寒想來害怕自己這位祖母,現在見到慕容氏臉色立即撐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祖母,我知錯了!我就是一時昏了頭才想著去找陸明蘭理論,以後我再也不敢去折騰陸姐姐了,你們打我罵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被擄走時擔驚受怕了一夜,救回來又被自己的娘親打了一把掌,薛映寒內心早就已經崩潰了。現在整個人哭的梨花帶雨的,除了真心悔改以外,還有為自己的蠢笨而哭,為挨了打而哭。
慕容氏打算是重重罰薛映寒,不過這十幾年來她這個愛惹是生非的孫女從來沒像今天認錯認的這麼快過
,看來是真的吃了苦頭了。再看到薛映寒右臉上還沒消去的紅腫的巴掌印,知道是薑氏動了手的慕容氏心中對薛映寒的怒氣就消了大半。
薑氏察言觀色,立即見縫插針道:“老夫人,這次是映寒她一時糊塗才導致差點鑄成大錯,現在她真的已經知道錯了,還請老夫人網開一麵寬恕映寒。”
“寬恕她?那她下次還不長記性怎麼辦?”
慕容口氣嚴厲,實際上已經鬆動了。
薑氏再接再厲,“不會的,這次映寒連累陸家大小姐,兩人都差點丟了小命,有了這次刻骨銘心的教訓,她絕對會痛改前非的。”
說著,薑氏上前了兩步。
“妾身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老夫人。”
其他仆人被揮動,薑氏把自己的推測講出來,“其實映寒她根本就沒那麼大的膽子,是有人利用她年幼率真,心性單純故意設了一個局這個局要是成了,既讓映寒背了黑鍋,又能輕輕鬆鬆的壞了陸家大小姐的名聲,可稱一石二鳥之計——”
“是誰這麼大膽?查,查出來老身也不會饒了ta!”
果然慕容氏一聽就怒了,薑氏把薛映寒給她講過的話巧妙的轉述了一遍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