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桃林果園,就在離山莊一裡多外的山莊附近,把地點都告知德陽郡主、薛映寒他們,第二天直接去果園附近彙合即可。
陸明蘭在這果園的附近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小茶館,待到德陽郡主與其夫君穆衍來到以後,就把他們引到了樓上。接人的時候陸明蘭不自覺的視線往周圍掃了一圈,但連霍雲峰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她不禁鬆了口氣放輕鬆許多。
薛映寒也來了,今天的薛映寒穿著沒有平時那麼張揚,遠看跟普通的百姓女子沒什麼兩樣,不過她到底是官員家女兒從小錦衣玉食的,就算穿著平常,放在人堆裡容貌也比其他平常女子出眾。
陸明蘭與薛映寒的約定是,如果薛映寒在日落之前不能憑借自己的能力摘到或買回來果園的一斤桃子,那就是薛映寒輸了,以後再也不能耀武揚威的在陸明蘭跟前趾高氣揚,還要答應陸明蘭一個要求;如果薛映寒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帶回了果園的桃子,那就是陸明蘭輸了,這樣一來她和薛映寒之間的過往就得一筆勾銷,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現在已經是辰時了,陸明蘭和薛映寒的約定已經算是開始生效了。陸明蘭看著麵上強壯鎮定的薛映寒,故意打趣
了一句:“能不能行?薛二小姐,如果你現在認輸,那還來得及,咱們之間的賭約就作廢了。”
“我不認輸!”薛映寒一張五官較好的小臉皺到一起,單從表情就能看出來她多抗拒這個“任務”,但人不肯認輸,就要試試了才甘心。
勸不動,陸明蘭就由她去了。
一旁的德陽郡主難得沒在這時候打擊薛映寒,而是等她走了以後,轉向陸明蘭道:“蘭姐姐,你怎麼跟這個丫頭較起勁兒來了,這不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兒呀?”
“郡主這可說錯了,不是我跟薛二姑娘較勁,是她在跟我較勁啊。”陸明蘭不疾不徐的解釋道,“如果今天不把這姑娘的‘毛’順的服服帖帖的,可能郡主以後就能經常看到臣女鼻青臉腫了。”她指了指自己額頭上受傷的部位,結痂脫落留下的淺淺印子。
德陽郡主這段日子在養胎,但對有些事情還是有所耳聞的,對於陸明蘭這段時間的遭遇也聽說了一點,見此心中了然,知曉陸明蘭這是想好好的治治薛映寒,讓她識趣點彆來惹她,於是也不在說什麼,就等著看好戲上場。
再說薛映寒,她是第一次來到農村鄉下這種窮貧地方,除了山水好看些其他的什麼優點也沒有。現在和陸明蘭有了賭約,她不得不自食其力,去爭取用自己的方法掙到銀
子。
薛映寒第一次找的一個掙銀子的地方是個小飯館,應征的是後院給人刷盤子,這可把丫鬟素苗愁壞了,但礙於薛映寒早放了話,她也不敢去幫忙,隻好遠遠的跟著。
應征的時候矮胖的中年男掌櫃的還興致勃勃的過來看看應征人,結果一看薛映寒細皮嫩肉的,瞬間就變了一張臉:“去去去,這哪來的丫頭在這裡搗亂?這細皮嫩肉的哪能在這刷盤子,拿我尋開心呢?去去去,趕快走吧,我們這小店不招你這號人!”
薛映寒被人推個了趔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賠笑道:“掌櫃的,我就是想掙點碎銀子給我生病的妹妹抓藥,你就通融通融吧!你放心,我絕對好好乾活,一點也不給您添麻煩!”
“那好吧,就讓你試一試,要是不行你立馬給我滾蛋!”
胖掌櫃發了話,薛映寒挨了罵,心裡卻踏實不少。
至少這是她親曆親勞找到的第一個勞動力活計,她可以在這幫工一天,一天下來怎麼樣也能賺到銀子買桃子了。
“啪——”
“砰——”
“鐺——”
還沒一會兒,灶房就像點了炮仗一樣,廚工眼看薛映寒打碎了三四張碟子,連滾帶爬的去給胖掌櫃報告。
“什麼?盤子都給打碎了?”
胖掌櫃聽了立馬趕過來,看到這一地的白碎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就是你說的你能乾得漂漂亮亮的?哎喲喂,你這不是誠心給我找晦氣嗎!我這小店裝不下你這尊大佛,你還是收拾收拾,趕緊離開吧!”
像送瘟神一樣讓人把薛映寒趕了出去,胖掌櫃瞅著一地的碎瓷就覺得肉痛。那個細皮嫩肉的小丫頭一看就是哪家大富人家跑出來的,說不定一會兒就有人出來找了,他也不敢讓人賠碟子錢,生怕惹到不好惹的就麻煩了。
“掌櫃的——掌櫃的你聽我說——”
薛映寒還企圖能喚回胖掌櫃給她網開一麵,結果人家避之不及就躲回小飯館裡麵去了。
沒辦法,薛映寒隻得放棄。
這樣一來賺錢的路子就給斷了,瞅著滿大街的商品小販還有各種賣好吃的攤位,薛映寒倍感沮喪,身上沒錢隻好漫無目的的沿著街道遊蕩。她沒注意到,這四周的人群裡,隱匿著幾個眼神始終追隨著她的人。
這些人都是陸明蘭安排的,用來保護薛映寒的人身安全。同時薛映寒遭遇了什麼,陸明蘭那邊也能收到這些人的
彙報,確保兩邊都有聯係著,防止突發意外。
薛映寒沿街走著,眼看一個上午過去了卻一點也沒賺到銀錢,她不由更為著急。前麵的人群圍擠把她吸引了過去,薛映寒走近,就聽到包圍圈中有男人在不乾不淨的罵著什麼。
“賤女人,把銀子交出來——不交出來信不信打死你!”
坦胸露懷的大漢正攥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對其實施暴力,女子掙脫不了,被人掐住脖子隻能哀哀痛哭,周圍圍著的人群中卻沒有一個敢阻止的。
在他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中,薛映寒得知這個女子跟這個打人的壯漢是夫妻,這壯漢好堵,染上陋習後經常拿家裡的錢財去賭,家產都被賭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