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湘夫人有意解圍,陸明蘭欲言又止,但想到陸鴻德這般的反應,她再繼續糾纏下去隻會讓惹陸鴻德的厭煩,而且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是女兒考慮不周,唐突了。”陸明蘭起身道:“爹爹,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去了。”
“退下吧。”陸鴻德揮了揮手,“這幾日明秀那裡你多探望探望。”
陸明蘭請求離去,陸鴻德剛好也不想再在陸明秀那件事上糾纏下去,揮揮手讓她退下了。
等到陸明蘭走遠,苗玉湘走到了陸鴻德的身後,雙手撫上他的肩頭:“老爺,你今天對大小姐的口氣太嚴厲了,有事咱們需要講道理,你直接一錘定音,還沒有解說,怪不得大小姐會不讚同。”
“你這話,是也不讚同為夫的決定?”
陸鴻德轉過頭,“其實我並不是不關心明秀那丫頭,就是這件事,聽起來就漏洞百出的,怎麼明蘭這丫頭就信了?我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所以壓了下來,讓人暗中查探了。”
“真的嗎老爺?”苗玉湘麵色一喜,“那你剛才在大小
姐跟前捂的那麼嚴實做什麼?還無故傷了你們父女之間的感情,老爺,妾身實在是不懂你了。”
“這不是還有你嗎?”
陸鴻德拍了拍苗玉湘的潔白細嫩的手背,“我這邊唱了‘黑臉’,現在該你上場唱‘紅臉’了。明蘭這丫頭聰明,一點就透,就辛苦娘子你走一趟了。”
苗玉湘一聽就明白了陸鴻德的用意,點點頭把這事兒包攬下來,她準備用過午膳就去找陸明蘭一趟,給她把這事暗示清楚了,省得再出什麼意外。
陸明蘭從玉湘夫人的住處出來,並沒有按照原計劃去陸明秀住的地方探望她。她原本十拿九穩以為爹爹陸鴻德會為陸明秀做主的,哪知道陸鴻德的表態這麼讓人寒心,陸明蘭請令不成,覺得沒法給陸明秀交代,故而先不去陸明秀的院子了。
因為覺得愧疚,陸明蘭吩咐綠珠從自己的庫房裡再選些吃穿用度給陸明秀送了過去。因為這件事,她中午用膳時也無什麼胃口,隻是動了幾筷子就讓人把飯菜撤下去。
綠珠看在眼裡便開口規勸她,奈何勸不動隻得依言照辦。飯菜撤下去沒多久,這院裡玉湘夫人就來造訪了,陸明蘭打起精神迎接,閨房的樓台處設了小食美酒,請玉湘夫人一起小酌。
苗玉湘這次是專門是來透口風的,還沒過一會兒就把話題轉到了陸明秀的那件事上,陸明蘭不知道苗玉湘想說什麼,不過她們也算是可以交心的朋友了,對於苗玉湘說的每個字她都會斟酌淺思。
有留意到這就容易多了,陸明蘭很輕易就能領會苗玉湘話裡想要表達出的意思。聽完了苗玉湘的話,陸明蘭從奄奄一息的狀態瞬間滿血複活,“玉湘夫人,多謝你給我帶來的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很重要。謝謝你。”
“這話就見外了。”苗玉湘麵帶笑容,“大小姐,你心腸好,我知道。不過有時候我要勸勸你,彆被一時的表象迷惑,現在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重情義是好事,但不能事事兒都以彆人為先,您又怎麼知道,時間久了,那人會不會認為理所當然呢?”
“玉湘夫人,我怎麼覺得這些日子沒見,你跟以前相比簡直大變樣了。不過你這樣,越來越有女將的風範了,感覺還不錯。”
“大小姐真會說笑——”
苗玉湘忍不住笑了,“我這是為母則剛,兩個孩子的降生,讓妾身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妾身拚死生下來的兩個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長大,這就是妾身現在最大的心願。”
“這是必須的。”陸明蘭正色起來,“放心吧,那陸明
慧與關姨娘無論要耍什麼花招,我都不會再給機會讓她們踏進陸府大門半步,玉湘夫人不必憂慮,一切咱們靜觀其變。”
苗玉湘憂心忡忡的點點頭,心中還有些不踏實。
雖然遠在都城裡的陸明慧與關姨娘的惡毒計謀已經被她們識破了,可山高皇帝遠,現在她們並不能做什麼。若是回到都城,到時候必定會有一場惡戰,她擔心會讓歹人得勢。
看到苗玉湘心事重重的樣子,陸明蘭故作輕鬆道:“彆想那麼多了!現在想也沒用,玉湘夫人,咱們下去走走吧?”陸明蘭提議下樓走一走,苗玉湘答應了,兩人沿著樓梯下樓,準備就近轉一轉看看風景…
避暑的期限接近了尾聲,九月中旬,皇家連同一乾隨行的文武大臣極其家眷踏上了歸程。
回程的路上,陸明蘭與陸明秀乘坐了同一輛馬車。
對於陸鴻德對待陸明秀的遭遇十分冷淡一事,陸明蘭唯有想儘辦法的安慰,陸明秀因為這件事伏在陸明蘭的懷裡哭了一場,哭過這次後便恢複了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