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恒環顧四周,驚詫道:“是你。姑娘,請問…”
“是我央求陸姑娘和公子,讓我和恩公你單獨待一會兒的…”提到這個,欒晴紅著臉說明了原因。
薛恒畢竟是經曆過世事的人,聽後恢複如常,“不知欒晴姑娘有何事找在下?若是有什麼短缺可以儘管說,在下必定置辦妥貼。”
“不,不是這些。”
欒晴搖了搖頭,突然向薛恒跪下。
“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薛恒大吃一驚,想要攙扶欒晴起身,忌於男女授受不親
,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欒晴姑娘,你快起來…有話好好說…”
“恩公,小女子走投無路時,承蒙你救助方才得以安葬父親,苟活下來。那時候雖然有許多人圍觀,但無一人對小女子伸出援手,隻有恩公肯幫小女子,自從被恩公施濟時,我就在心裡告訴自己,以後就是恩公的人了!現在我已安葬完父親,無家可歸,還請恩公收留小女子,從此以後小女子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恩公!”
似乎怕慢一點就沒勇氣說完,欒晴跪在地麵,不肯起身一口氣說完了這番話。薛恒大概能猜到欒晴的意思,但被人這麼直白的以身相許,還是驚訝不已,不帶一絲多餘的想法,他坦然扶起了欒晴,“欒晴姑娘,起來說話。”
“不瞞姑娘,其實當日救助姑娘,在下也是奉了主子之命。欒晴姑娘若要真的想謝,該謝的是我家公子和小姐,在下所做的一切其實不值一提。”
薛恒如實相告,欒晴臉上不可避免的閃過了一絲愕然,隨後咬了咬唇:“欒晴隻知道下了馬車救濟小女子的,著實是恩公。陸姑娘與霍公子的恩情欒晴自會記在心上,但不同於恩公,小女子隻求能待在在恩公的身邊而已,就算隻做個端茶送水的丫頭我也願意。恩公,你就讓小女子跟著你吧!”
欒晴的迫切任誰在場都可以看的到,不過薛恒頭腦是十分清醒的,隻堅定的搖頭,“恕在下不能答應姑娘。在下和主子有要事還需要趕路,這一路上是不能帶著姑娘的。我可以給你找一處安穩的住處,也能保證不會再讓那夥人再有機會騷擾你,隻這一條追隨不行,還請欒晴姑娘見諒。”
堅決而又條理分明的拒絕了欒晴,薛恒歉意的抱拳行禮後想要離去。欒晴在他的身後默默流淚,“恩公,小女子說的都是真心的,我願意當牛做馬的伺候您,這一點絕對不會變得,求求你好好的考慮…”
“抱歉。”留下這不可扭轉的兩字,薛恒頭也不回走出房間。
房門開合,有風趁機吹進房間裡,呆呆的注視著晃動的門扉,跌坐在長凳的欒晴心如死灰。
待到薛恒來複命後,得知了這個結果的陸明蘭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意外。既然當事人無意,他們必定會尊重當事人的意願,不會再刻意提及這件事。
在客棧停留的這段時間,,霍雲峰讓人查了金大貴背靠的身後人,因為不方便就此出麵將人整治,就安排了人,在晚上老愛出門喝花酒的金大貴必經的路上埋伏起來,挾持後打斷條腿威脅一番,讓他不敢再去找尋欒晴或者再禍
害其他女子。
果不其然沒過多時,一直靜靜潛伏在客棧附近的盯梢人就撤走了,沒了這些人的打擾,陸明蘭等人可以放心離開這裡了。
商議後,陸明蘭最後對欒晴的安排是幫她找了一處環境優美的住處,再幫她找個做活的地方,以遍能維持生計,這是陸明蘭的提議,霍雲峰很快安排了下去,在他們離開這客棧時,以確保同時欒晴離開。
陸明蘭臉上的過敏之症已經好了,現在已經不需要再以麵紗遮麵。今天就是眾人離開這客棧的日子,一大早所有人都開始整頓起來,就等霍雲峰下令後整裝出發。
此刻,陸明蘭剛剛用完梳妝完畢,準備用早膳。
“小姐,不好了!欒晴姑娘的房間門打不開了,奴婢在門口喊也沒有人回應,不知道是不是出事兒了——”紅纓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陸明蘭剛拿起的竹筷掉落在桌麵,“怎麼會這樣?走,我們快去看看!”
霍雲峰也被驚動了,聽到動靜後大步出門來。
“去看看!”他下達了指令,薛恒立即命令手下把人撞開,裡麵的情形讓人大吃一驚。
隻見房梁中央穿掛著一條白綾,半空中懸掛的一人正是欒晴,她一身素縞白衣,腳下倒著一個圓凳,臉色青白漲
紫,竟是上吊自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