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掌櫃一直以來處理店鋪之事都是遊刃有餘,極少有這麼失態的時候,引來不少人好奇的觀看。
陸明蘭這段時間已經被鍛煉的不怕人,對於落在身上的好奇目光亦是一派的落落大方。丁泉自覺失態,連忙低調的將人迎進店鋪後院的待客廂房裡。
在這之前,陸明蘭吩咐人先給欒晴安排了去處。
丁泉一開始也注意到跟在陸明蘭身邊的欒晴了,但主人家沒有提及,他作為仆人自然沒有過問的道理。
陸明蘭這次來到這古玩鋪子,就是專門為了安頓欒晴的事情過來,等到丁泉向她悉數回稟了近期的店鋪盈利情況,陸明蘭瀏覽過賬目沒有問題後,就把公事放到了一邊,提到了此行的目的。
當陸明蘭道明想讓欒晴留在古玩鋪子做工後,丁泉沉思後道:“大小姐,不知這欒晴姑娘的身份…”
“是我幫朋友的一個忙。”
避免節外生枝,陸明蘭未道明欒晴賣身葬父後,再到後麵追進薛府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隻說是幫朋友的一個遠房親戚。
丁泉是個伶俐的,陸明蘭這樣講了,其他的就無需再問
了,他自有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事的標準。丁泉辦事效率是極快的,一下午的時辰,就給欒晴找了住處,月錢也按例寫好了給陸明蘭過目,陸明蘭瀏覽了一遍,覺得沒什麼問題了才放下心。
妥當以後,陸明蘭和丁泉、欒晴等人告彆回到陸府,同時讓人給薛府薛映寒送去了口信兒,告知她已經把欒晴安頓好了。
回府的路途中,陸明蘭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因為堂堂的太子殿下,霍雲峰竟然厚顏打著“會棋友”的幌子在半途中把人給打劫走了,陸明蘭這邊連有回旋的餘地都沒有,就乖乖的被人帶到了有名的第一樓裡。
房間是雅致的,裡麵的人卻是不高興的。
被帶來以後,陸明蘭就單手托腮對著桌上擺放著插了各種各樣花色的花瓶發呆,不肯跟身邊的人說話。霍雲峰自知理虧,陪著她身邊想要逗她開口,但陸明蘭就是不買賬,結果一會兒就聽不見身後的動靜了。
好奇心讓陸明蘭想要回頭看一看,她等了一會兒,身後安靜的很,於是回過頭。結果一回頭,看到一個帶著鬼臉獠牙麵具的黑影湊了過來,頓時想也不想一拳過去,正巧打在鬼臉麵具人的臉部往上。
一道悶哼傳來,陸明蘭突然發覺自己闖了大禍。
她,她居然把太子殿下給打了?
“殿下,你沒事吧?”
陸明蘭一陣慌亂,上前扶住了霍雲峰到一旁的座椅坐下。
一個名門閨秀能打出這麼有勁兒的一拳是霍雲峰壓根就沒想到的,他剛才戴的這個麵具,也是看到樓下大街有賣靈機一動差人買來戴上想逗陸明蘭開心的。
取下麵具後,霍雲峰左眼的位置青了一塊,遠遠望去,襯著霍雲峰一張平日裡威嚴的臉龐滑稽不已。陸明蘭原來忐忑不已,看清楚霍雲峰傷到位置的陰影,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霍雲峰豈能看不出來,誰不會把握時機誰就是傻子。
眼神一轉,他適時的抽了口氣,“沒想到你的手勁兒還挺大。”
“對不起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正色起來後,陸明蘭還挺不好意思的。
霍雲峰擺了擺手,“罷了,本來孤想給個驚喜你的,沒想到你先給了孤一個驚喜。孤這張臉雖然不怎麼‘值錢’,可到底不是隨便就破相的,這樣吧?既然是你把孤給打傷了,就由你來給孤抹藥膏可好?”
太子殿下的臉蛋豈是能用值錢不值錢來衡量的,陸明蘭
雖然開始占上風,但打傷人以後她就明顯處於弱勢了。霍雲峰提出的要求不說合情合理把,也在人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陸明蘭想了想,不太情願的答應了,“那好吧。”
這一鬆口就不得了,霍雲峰一聲令下,接著陸明蘭要為他上藥之名把人都遣退下去了,現在侍女們魚貫退出去,房間恢複安靜以後,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塗藥的過程不消說就是艱難的,陸明蘭硬著頭皮給霍雲峰眼角下的青腫處擦了藥,擦了藥以後迅速把藥盒擰合起來放到桌上,跟他隨時保持距離。
“藥擦好了。”陸明蘭裝作不在意眼神瞟向霍雲峰所在的方向,“現在你人也見到了,我們倆也說過話了,你總該讓我回去了吧?”
“急什麼?”霍雲峰啞然失笑,“你不要把孤看作洪水猛獸似的,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孤找你,也是有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