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在裡麵嗎?”
房門外,陸明秀拎著食盒忐忑發問。
書房裡麵沒動靜,陸明秀又道:“聽聞昨夜殿下喝了不少酒,想必清晨醒來定會頭痛難忍,臣妾特意裝了一碗醒酒湯過來給殿下你解酒,還請殿下發話,容臣妾進去書房。”
“不用了,你回去吧。”
霍瑜風並不領情,冷冷的拒絕對方,他從交椅起身,把昨夜惦念著的女子的畫像從書桌上拿了起來,隨後掛在了書桌測對著的一麵壁櫥上。
房門外的陸明秀失望不已,但屋內人發了話,她也隻好乖乖離去了。隻是在臨走前, 她把裝著醒酒的食盒放下了,放在了書房門口。
外麵沒了動靜之後,霍瑜風隨手整了整衣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眼角餘光看到門口地麵放著的食盒,他皺了皺眉:“來人!”
“殿下…?”小廝跑了過來,。
“把這個清理掉,不要讓本宮再看它。”
吩咐過後,霍瑜風看也不看一眼醒酒湯,跨過去以後離開這。
那個被人冷落的醒酒湯最終還是倒掉了,陸明秀是過了一天後才知道她送來的醒酒湯被霍瑜風吩咐丟掉了,奇怪的是這些仿佛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樣,她的心裡居然沒有多大的惱怒,更多的是麻木。
日子一天天過去,霍瑜風一有時間就往書房裡跑,夜裡仍然不進陸明秀的房間,久而久之,陸明秀認為書房裡一定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才會吸引二皇子整日呆在那裡,於是想辦法要進霍瑜風的書房看一看。
有一日,趁著霍瑜風出去了行宮,陸明秀領著丫鬟飄音來到書房外,讓飄音在外麵守門,她獨自推門進去查看。
這個書房和霍瑜風的人一樣,一進去就感受到了冷冽貴絕的氣質。書房裡的擺設十分整齊,裡麵各種書籍古玩名件都有,這些讓陸明秀心中對霍瑜風的好感又加深了些。
直到她轉過一個拐角後,看到了牆壁上掛著一個人的畫像,那畫像是陸明蘭的,女子閒適慵懶的姿勢,跪坐在蒲團上在梨花飄落的日子裡泡茶,她的眼神正望著正前方,嘴角含笑十分可人。
在陸明秀的眼裡,這畫像的女子的笑容無疑是在挑釁她
,頭腦一熱,她衝上去想撕掉這畫像,臨到碰上了畫像時,她的動作停了,她不敢貿然這麼做,如果被霍瑜風發現了,隻會更加厭惡她。
為了長久之計著想,陸明秀忍痛把畫像掛回了原位。時間不多了,帶著恨意的她匆匆的離開了書房回到自己的住處,在窗前幾個小時幾個小時的發呆。
最後終於讓她想到了一個計謀,悄悄的吩咐下去。在某一日,霍瑜風的書房突然著火了,剛開始眾人都不知曉,到火大了以後才發現,這時候已經燒的有些厲害了,書房的半截裝置都被燒成了灰燼。
其中也包括陸明蘭的那張畫像,這場火將畫像燒的隻剩下了一個角,徹底看不出畫像的真容了,
陸明秀趕來了,看到這的一片狼藉,上前開口勸慰霍瑜風:“殿下,不要太難過了,這裡很快就能重建起來。”
“本宮並未難過什麼。”
掃了一眼陸明秀,霍瑜風語氣冷淡:“本宮隻是在想,這場火來的蹊蹺。前幾日剛下過雨,天乾物燥這些都不存在的,但屋內沒人,這場火來的緣由真的有這麼簡單?”
他仿佛質問的語氣,陸明秀差點以為自己被識破了,強撐著不對勁兒笑道:“殿下言之有理,以臣妾看,此事應當徹查,以防有心人想要借此加害殿下。”
兩日後便是歸寧,景陽宮裡,霍雲峰早已安排人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著這天的到來。
之前大婚時想趁機抓走陸明蘭兩個人一死一傷,傷的那個審了幾日,今日也有些眉目了。霍雲峰近日十分關注此事,因此讓人對陸明蘭轉告在外有公事要辦,晚膳不回府去用了。
陸明蘭應下,心中卻有種淡淡的失落。
在沒嫁到景陽宮之前,霍雲峰之前還沒有那麼多甜言蜜語,但自兩人成親後,時不時他嘴裡肉麻的句子就隨口拈來了,常常讓她不好意思的緊,又甜蜜又羞氣,恨不得就此躲起來。
這突然晚膳不回來用,一向喜歡逗弄她的人不在身邊,她居然還有點不習慣。搖搖頭甩去這些小思緒,她吩咐綠珠傳令下去,讓宮人上菜布置。
晚膳過後,她是照例會練練字的。
桌麵的宣紙上壓著鎮尺,陸明蘭一手把著衣袖防止突然滑落,另外一隻手緩緩地落筆走痕,按照字帖上的風格來進行臨摹,以求達到每一筆畫都寫到最好。
全神貫注,陸明蘭還沒發現房間內多了個人。
綠珠等人看到霍雲峰回來了想要請安,對方擺手過後,兩人識趣的無聲退了下去。蘸了墨水,陸明蘭剛要下筆,
有人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身,一手握住她的柔荑,同樣保持落筆的姿勢:“太子妃好字,孤也跟著學上一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