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蘭與霍雲峰對視一眼,轉向寧安郡主。
“寧安郡主嚴重了,臣妾也有做的不妥的地方,還請郡主莫怪。”陸明蘭客氣道。
“好皇嫂,那就受下安兒這杯茶吧。”
明媚一笑,寧安郡主將茶遞給陸明蘭,陸明蘭小心的伸出手去接,結果在她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這杯香茶就‘砰’一聲落到地上灑了一地,濺濕了她的衣裙。
“皇嫂,你這是什麼意思?”
寧安郡主像是得了什麼鼓勵一般,“一杯茶而已,你居然接不住還弄臟了自己的衣裙,除了引來雲哥哥關心之外,也是故意為難安兒吧?”
“寧安!”霍雲峰斥了一聲,“不要胡說!”
“我胡說——”寧安郡主瞪大了眼睛,“我哪裡胡說了?雲哥哥,你瞧瞧她的樣子,故意扮柔弱來騙取你的憐惜,還使手段讓自己吃虧,看起來好像我寧安
無理取鬨欺負她一樣,實際呢?實際上是雲哥哥你被這個女人騙了,她才不是真心…”
“夠了!”
突如其來的痛斥讓寧安郡主住了口。
霍雲峰的聲音第一次這麼冷,像冰渣一樣,轉向陸明蘭的時候,又展現出了柔情:“沒事吧?”
“沒事。”陸明蘭低下頭,看著還在滴水的衣裙道:“臣妾先退下去換身衣服。殿下和郡主有些日子沒見了,想必一定有許多話要說,臣妾和映寒妹妹就不打擾了。”
話一出,在另一處端坐的薛映寒順勢起了身,來到陸明蘭身旁陪著她一起離去。
霍雲峰也想陪陸明蘭一起離去,想到在場還有個麻煩未解決,便道:“也好,等我和寧安談完話,一會兒就過去看你。”
點了點頭並未回頭,陸明蘭與薛映寒一同踏出門檻去。
轉瞬間偌大的客廳內就剩下霍雲峰與寧安郡主兩人
,寧安郡主還在為擠兌走了陸明蘭暗自得意,但見霍雲峰嚴肅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雲哥哥,安兒是不是惹你不高興了…”
“你多慮了。”
霍雲峰轉過身表情已經恢複如常,“寧安,你皇嫂是孤放在心尖上的女子,你作為孤的妹妹,對待皇嫂應該也要愛屋及烏吧?可你今天做的事情…”
“雲哥哥…”
寧安郡主欲言又止,“安兒是想把皇嫂當成親人來看待,可是安兒接受不了她就這麼把雲哥哥你搶我走了。她有什麼好的,雲哥哥,你難道真的不懂安兒對你的一片心意嗎?”
“寧安,你是太後的侄女,在孤的心裡亦是和芙然一樣,是孤的好妹妹。”
霍雲峰直截了當,寧安郡主聽後心都碎了,失魂落魄:“怎麼會這樣?我不信,雲哥哥,從小你都是最疼安兒的,我不信從前咱們那些情誼都是假的…”
“該說的孤已經說了。安兒,你該學著長大了。”
不想糾纏太久,霍雲峰冷酷的宣告道。
寧安郡主淚珠順著臉頰流下來,搖著頭不可置信,最後哭著跑出了廳堂…
臨園,在陸明蘭與薛映寒離開後,薛映寒的酒一下子清醒了,回想起自己做過的事情,想到堂堂一個郡主被她追的狼狽的樣子,忍俊不禁。
不過她還沒忘記,陸明蘭剛才被寧安郡主挑釁的潑了一杯茶,太子殿下非但沒怎麼安心陸明蘭,又在陪著寧安郡主不知道要多久,薛映寒就忍住了幸災樂禍,開口安慰陸明蘭不要放在心上。
“我沒事,倒是你,之前那樣和郡主杠上,萬一她去和太後或者誰告了狀,就會把你也牽連進來了。這就是無妄之災了,我怎麼過意的去…”
沒空去想霍雲峰麵對寧安郡主會怎麼做,陸明蘭心有不安,她十分擔憂薛映寒不顧後果替她出頭,得罪了寧安郡主後的日子會很不好過,甚至可能連累薛家。
“你就放心吧,太後再怎麼寵她,也不可能不辨是
非吧?這件事本來就是那個什麼安的郡主故意跑來殿下府上找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太後要是真為那寧安郡主不分青紅皂白做主了,就算群臣不講,有些人也會不答應的…”
薛映寒講的頭頭是道的,陸明蘭還是頭次發現她這麼會說,其實這些她早就該想到的,隻不過臨到了自己身上的事兒,身在局中反而看的不清楚。
這麼一看,陸明蘭反而寬心了不少。
薛映寒在這裡待了這麼久,現在也該回薛府了,於是便和陸明蘭告彆後啟程回薛府。
陸明蘭親自把人送出了大門外,目送馬車離去後這才進了院子,哪知迎麵奔來一位哭啼的女子,定睛一看正是寧安郡主。
兩人碰麵,彼此眼神裡都有說不清的複雜。
寧安郡主狠狠的瞪了陸明蘭一眼後,和她擦肩而過,剩下站在原地的陸明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感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