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殺人,無論是誰,都可以殺死。偶爾會考慮一下後果,以及責任。
楚星喉結滾了滾,上前一步,又喚她的名字:“月兒。”
“嗯?”城月剛轉過頭來,就被他抓住下巴。
她沒說完的話都變得含糊不清,最後直接消失不見。
她的腰被胳膊禁錮住,紅杏枝仿佛要被壓扁了,好像要喘不過氣來。
她在溺水裡掙紮著叫楚星的名字,這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叫人害怕,又讓人莫名地感覺到快樂。
湖水裡紅色魚尾在擺動,似乎魚嘴撞到了荷葉杆子,荷葉於是晃動起來。荷葉上有一捧昨夜的露水,在晃動中,化作一絲銀線從側漏處泄出去。
時間的流逝變得難以捉摸,似乎是很久,又似乎是轉瞬之間。
“我沒有力氣了。”她抓著欄杆,瘦弱的胳膊脫了力。
楚星托住她的軟腰,沉默不語。
在沉默裡依偎著,時間消磨成風一樣。
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
城月信誓旦旦說:“我一定會儘快繡好那帕子給楚星的。”
楚星對什麼帕子絲毫不感興趣,他隻是點頭:“嗯。”
城月回到宮女所的時候,又晚了。
彩蝶注意了她一下,問道:“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城月想起還要和彩蝶學繡花,一個勁兒道歉:“對不起,彩蝶,我給忘了。”
彩蝶也不過出於客套,自然不會多問。
“沒事,今天還有點時間,你練練吧。”
她咬著嘴唇,感覺到輕微的麻,又很快鬆開。
從旁邊找到自己的繡繃,城月看著彩蝶做了一遍,迅速地進入狀態裡。她全神貫注,可惜沒有天賦。
依舊繡得很難受。
路過的彩雲看了一眼,忍不住捂著嘴笑出聲來:“這是什麼?毛毛蟲爬過嗎?”
城月停了動作,看著自己的成果皺眉。
好在彩雲隻是路過,瞥了一眼,又回到自己床邊。
城月視線跟著她回到床邊,彩雲似乎在枕頭底下摸索了一下。
城月眉頭皺著,她在找那冊子嗎?
彩雲似乎摸到了那冊子,鬆了口氣。從她的反應看來,那冊子是不能讓她們知道的。
城月想起自己的鬥篷,也是不能讓她們知道的。
每個人都有秘密。
城月走神,直到彩蝶在她麵前揮了揮手。
彩蝶說:“彆理會彆人的看法,你是自己學,又不是給她們學。”
城月咧開嘴笑,“嗯,謝謝彩蝶。”
她今日學了新的技巧,歪歪扭扭繡了幾針,休息的時間就過去了。
城月看著這進度緩慢的帕子,不知道何時才能繡完?
夜色已經很深,城月感受到小腹的脹,被想尿尿的念頭憋醒。迷糊著眼,穿著鞋子,披了衣服出門尿尿。
深夜天更涼,城月小跑著回住處。廁所與住處隔了些距離,她抱著胳膊,低著頭跑動。
直到聽見了細微的聲音。
是彩雲的聲音。
她腳步一頓,目光一轉,瞥見彩雲和那天的那個男人站在晦暗處。彩雲拉著男人的手,說著什麼話,歡聲笑語。
一陣冷風吹來,城月一哆嗦。她搓了搓胳膊,打算起身繼續走。
她要邁步的時候,忽然瞧見彩雲踮腳,親吻了那個男人的臉頰。
隻有一盞昏暗的燈,故而人影模糊。
城月隻隱約看見他們的動作。
她想起楚星來,她和楚星。
彩雲和那個侍衛的事情在宮女所裡不算秘密,有許多人知曉,甚至拿這事兒打趣。
他們說的是,彩雲,你的情哥哥……
城月摸著下巴,被風吹清醒了。
那這麼說起來,她和楚星,也是情哥哥、情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