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珠看著她背影,有些不讚同琉璃的做法:“這樣不太妥當吧?”
琉璃乾笑道:“娘娘有所不知,這人是我從前舊相識,是個傻子,可不能讓她說出去。”
李珠哦了聲,又看了看,發覺此處並沒有什麼不尋常的。
兩個人正要離開,一轉身,遇上了正好趕過來的楚星。
楚星才進宮門,就察覺到了生人的氣息。他臉色一沉,想起城月曾經的遭遇,快步趕來。
隻看見了兩個陌生的女人。
看打扮,似乎是後宮的。楚星對她們的記憶很不深刻,想了許久,才想起來李珠是誰。
仍舊沉著聲,“你們在此處做什麼?”
李珠心頭一顫,想起了與她一起入宮的那些女人。她當即跪下請罪,“妾參見陛下,聽聞陛下近來常常獨自散步……”
李珠額頭冒出一層冷汗,她想,她或許要命喪今日了。
若是可以,隻盼死得痛快些。
她話沒說完,說不下去了。因為她從何而知?隻可能是她偷偷地打聽了消息,這是大忌。
琉璃見她半天不說話,著急上火,乾脆搶過話頭:“我們娘娘隻是仰慕陛下,可陛下常年不來後宮,又見不到陛下的身影,因而我們娘娘才會來此處,隻是希望見陛下一麵。”
聽起來天衣無縫的說辭。
李珠打斷她的話:“琉璃!住嘴!”
誰知楚星冷笑一聲後,沉默不語。這說辭太可笑了,楚星怎麼可能相信。
倒是麵前這個婢女,更讓楚星覺得有意思。
楚星盯著琉璃,目光如同鷹注視著自己的獵物。琉璃不由得背又一塌,捏了把汗。
聽見陛下說:“你叫琉璃?”
琉璃瑟瑟點頭:“是,奴婢……奴婢叫琉璃。”
楚星記得,城月說過,琉璃同她關係不好,還老是欺負她。
楚星將她打量一番,又問:“你以前在宮女所待過?”
琉璃點頭,不知道陛下為何有此一問。難不成,陛下曾經見過她?
琉璃呼吸很慢,心底燃起一絲希望,難不成……
而後,她聽見陛下說:“孤瞧著你,心情不大好。你不必在你主子跟前伺候了,去找劉培恩,原話複述給他。他知道怎麼做。”
琉璃心都要抖落出來,聽見這話也不知是好是壞。
“是……奴婢明白了。”
楚星這才看向李珠,道:“私自打聽孤的消息,念在你是李家人,便罰去普羅寺祈福一月,下去吧。”
李珠愣住,不可置信看著楚星的背影從她們身邊晃過去。
她居然沒被賜死?
李珠眼神閃動著,實在不敢置信。她掐了自己一把,忽然對楚星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她想起自己父兄所謀劃的,心中一時複雜難言。
楚星處置了她們,兀自往前頭去,進了院子,才發覺院子裡沒人。
他心情壞了幾分,臉色沉下來,叫了一聲:“月兒。”
沒人答應。
興許是還沒來,楚星如此想著,生了火堆,在一旁等著。
城月被趕走後,又兀自返回了宮女所。她不知道她們要乾嘛,但是人家是主子,她是奴才,也沒辦法。
想來楚星應當也不許去了,城月有些難過,今天見不到楚星了。
她今日難得在,又被人調侃,上回那事兒還沒過去。城月不想聽她們說話,隻當沒聽見。
她心中記掛著楚星,心情頗不平靜。
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又覺得胸口悶悶的,扒拉了兩口飯,便忍不住地反胃嘔吐。
吐出來的東西剛好在旁邊的人腳邊,那人咦了聲,嫌棄得不得了:“你做什麼?差點吐在我身上了。”
動靜太大,一時間眾人都看過來,抱著看熱鬨的心思。
城月本想開口道歉,可惜話才到嗓子眼,又覺得一陣反胃不止。
她這反應,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她這是怎麼了?”
“難道吃壞東西了?不會是今天的飯菜有什麼問題吧?”
“可是我們也吃了啊,都沒什麼問題啊。”
“那這是怎麼回事?”
……
她吐得激烈,好像連腸子都要吐出來,從飯桌上下來,出了門,又扒拉著樹根吐。
“這麼嚴重嗎?還是快請醫女來看看吧。”
眾人看著她,都怕沾了汙穢東西,也沒人上前來。唯有彩蝶從人群裡出來,替她拍了拍背,安撫道:“沒事,已經去請醫女了。”
城月難受得不得了,哭出聲來,“我要生病了,嗚嗚嗚。”
彩蝶安慰她:“不一定的,彆怕,生病了也可以喝藥,喝藥就好了。”
城月吐得肚子裡空空,手腳也乏力,等到醫女過來,給她診脈。
醫女臉色並不好看,再三診過,如此舉動更讓她們以為城月得了什麼不得了的病。
醫女皺眉道:“也沒什麼大事,隻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