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年情況不同?
“愛徒可有什麼話對為師說?”
“……這裡頭有陰謀。”
“繼續說。”
“您這種古董級彆的存在應該比誰都了解交流會存在的意義,他們想做的事有悖於傳統。”
“嘖嘖嘖,我還以為過去時間太久道宗內部改了規矩,原來是這樣。所以那些小兔崽子騙為師過去是打著交流的名號,行迫害之實?真是喪心病狂!!!”他說得很悲憤,就要捶胸頓足,“道宗從前比佛門也不差,如今卻式微不少,本尊一直不明所以,原來問題竟然出在這兒!指著一群隻會勾心鬥角的廢物能成什麼事?”
閆笙就想說,彆演戲了,啥情況咱們心裡都明白,不玩這些虛的,他也就是想想而已,沒說。賈赦又道:“我作為道宗的老前輩,不能看著他們墮落!交流會我去定了!”要想切磋,沒點籌碼怎麼行?等著看到時候倒黴的是誰!
雖然決定要教訓他們,大老爺想著還是萬一手虛虛實實,讓他們知道自己本事大,卻依然不相信已經達到天人合一之境,這是為了長期坑錢。交流會嘛,來的雖然是九大門派的長老,卻不是本事最大的,這種實際就是打太極一般推過去推過來,動嘴皮子相互恭維實際根本不用出手的事,用不著核心人士出席。
要是贏得太輕鬆,恐怕會到此為止,沒有下一次,還是想法子讓過程精彩一些,最好能打了小的出來老的,將道門八派尤其是丹符宗的好生收拾一頓,賺錢出氣兩不誤,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了。
賈赦沒把這個計劃說給小徒弟聽,他想了想說:“九大門派也不知去一個人,本尊單獨前去顯得很不上檔次,愛徒就陪為師走一趟吧,正好帶你去和天一派的長老做正式道彆,讓他人誤會我仗著本事大搶人家弟子多不好。”
人得要點臉!
難道事實不是如此?
閆笙正要開口,賈赦又說:“其實我們是王八綠豆看對了眼,一拍即合,你情我願你儂我儂……應該得到祝福才對!畢竟你在天一派是沒有未來的!”仔細想想是這樣沒錯,可是,這話咋聽著就不對勁呢?什麼叫王八綠豆看對眼?什麼叫你儂我儂?若是剛拜入師門,閆笙沒準還會說兩句,進天師府接受熏陶也不是一兩天,他還不知道自家師尊的品性?這種時候接嘴鐵定沒好下場,他不是帶自己去撐場麵,也不是去敘舊,是要氣死人!
做師傅的決定好了,徒弟無權更改,閆笙深知,無論他說得多在理,那死摳門的變態都不會改變初衷,不如做好準備,若真的按他說的來,保準一場血戰。作為天人合一之境的高手,賈恩候不擔心什麼,旁人動不了他自然會集火好欺負的,作為賈恩候的弟子,閆笙覺得自己簡直看不到希望和明天,前路一片黯淡。
之後的幾天,他連麵相都不看了,將天一派那些防禦力高的招式拿出來比劃,將所有能用的全部印在腦子裡,生怕關鍵時刻忘記,然後,閆笙就跟著大老爺參加交流會去了。
就好像商行聚會選在酒樓,佛門機會選在寺廟……道宗交流會的場地也很有特點,在京城近郊最大的義莊裡。
義莊是什麼呢?
就是在安葬之前暫時存放棺木的地方。
佛門主陽,一票禿驢凜然正氣。
道宗主陰,畢竟是同鬼魂打交道的。
交流會要持續好幾天,第一日,大老爺就去了,那天早晨他吃飽喝足同兒子賈璉打了個招呼就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帶著閆笙從偏門上馬車,那馬車自然不是豪華版的,而是普通人用的那種,坐穩之後就一路往城外去了,因為京城裡風平浪靜的,沒什麼案件發生,加上是一年之中最熱鬨的時候,進出城就沒有逐個檢查,趕車的也不是王善寶,為了不暴露行蹤,大老爺特地找了個生麵孔出來,馬車聽到義莊門口,就聽到裡麵有交談的聲音,先後開口的有四五個人,聲調都不太正常,你也不能指望道宗八大門派的老東西同常人一樣,長時間接觸某樣東西,整個人就會發生變化,最明顯的是氣質,然後才是聲音和容貌,同鬼魂打交道的門派弟子說話聲音都帶點陰氣,有些飄忽,險些將馬車夫嚇死在那裡,賈赦帶著愛徒下去,讓他自個兒找地方溜達,又約了回去的時間,讓他看著差不多了就回到這裡等……開頭結局一般都比較美好,過程慘烈讓他知道太多不好,就算賈赦已經貼了符紙,回去燃了那道符他就會忘記今天發生的一切,不過,潛在影響總是存在的,符紙也不能磨滅魂魄之上的印記。
雖然不知道老爺來義莊做什麼,既然帶著閆捕頭,那鐵定是有緊要的事,馬車夫沒敢多話,果然老實走人,知道車軲轆轉動的聲音都聽不到,賈赦才轉過身,邁開步子往裡走。剛挪動一步,就有陰寒之氣撲麵而來,殺氣甚重。
“可是賢聖天師來了?”
“怎麼還帶著天一派的叛徒!”
“靈台子你沒聽說?他已經被這位朝廷冊封的天師收為弟子了。”
“嗤……就算是不上台麵的下三流,也是道門正宗,豈是凡夫俗子可比?糊塗!!!”
他們一唱一和好不開心,閆笙聽得也很愉快,他勾了勾嘴角,險些沒忍住笑出來,嗬嗬,現在嚷嚷得大聲,有你哭的時候,咱們就看看糊塗的到底是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