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2 / 2)

夜遊喜塔 僵屍嬤嬤 25196 字 4個月前

“你他媽有病啊?!”他像丟垃圾似的把她推遠。

葉詞踉踉蹌蹌倒退好幾步,猛地撞到許慎身上,旁邊金剛等人下意識避開,許慎沒躲,正麵重重挨了一下,腳也被她踩得生疼。

原來力道這麼大,她沒散架也算皮實。

許慎垂眼瞧著跌落腿邊的少女,她嘗試站起來,但這回砸得有點狠,趔趄一下,失敗了。

就那一下,許慎心弦似彈破了音,不待細究,當即跨過她,上前揪住唐翰的衣領:“撞我乾什麼,你他媽故意的?”

唐翰發懵,正要辯解,許慎揚起拳頭揮了下去。

後來金剛調侃他:“什麼意思,還搞這出?人家小姑娘怎麼受得了,到時候芳心暗許非你不嫁,我看你怎麼辦。”

許慎不以為然,一時衝動心血來潮而已,喜歡他的女孩子前赴後繼如過江之鯽,他不在乎多一兩個。隻是金剛的恭惟當著許多兄弟說出口,許慎的虛榮心被勾起,也等著葉詞上門答謝。

可誰知一個星期過去,她壓根兒沒來找他。

許慎麵子掛不住,某天中午在麵館遇見兩姐妹吃飯,他大張旗鼓坐到隔壁桌,想吸引她的注意,最好讓她主動過來搭訕。

葉詞的關注點全在葉櫻身上,見妹妹心情不好,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告訴我。”

葉櫻眉頭緊鎖,對此話題異常抗拒:“能彆管我的事嗎?我真的不想惹麻煩。”

“這叫什麼話,忍氣吞聲隻能助長他們的氣焰。”

“我隻想息事寧人。”葉櫻神情麻木厭倦:“忍一時風平浪靜,過一兩天所有人都忘了,你再鬨,隻是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而已。”

葉詞一意孤行:“你是我妹,我不能明知你受欺負還不聞不問。”

“那就彆當我是你妹!”葉櫻突然吼了一聲,仿佛煩透了姐姐自以為是指手畫腳,但吼完立刻後悔,垂頭緘默許久,平複呼吸:“總之你彆管了,我自己能處理。”

葉詞抿嘴愣怔,緩緩攪拌碗裡的麵,沒再說話。

許慎算看出來了,這個妹妹是她的弱點和軟肋,男人都敢打,麵對小妹發脾氣竟然悶不吭聲,果然一物降一物。

當日下午課間,許慎找到葉櫻所在的班級,走到她麵前和顏悅色地打量一番,然後當著全班的麵說:“這是我妹妹,初來乍到,請各位同學多多照顧,她要有什麼得罪你們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說完望向葉櫻,略笑著:“剛轉來不習慣吧?如果有人對你不禮貌,亂講話,或者擺臭臉搞孤立,隻要你覺得不舒服,就告訴姐夫,姐夫給你出頭。”

當天放學前,葉詞是許慎媳婦兒這件事就在二中傳開了。

這招果然見效,葉詞很快找上門,火急火燎,眉頭擰成麻花,滿頭霧水,表情像被雷劈過。

就這麼相識了。

頭一年許慎和葉詞關係不錯,問她當初聽見流言什麼感覺。葉詞說:“要不是看你真的幫到了櫻子,而且長得也算俊俏,我肯定翻臉。”

“不至於吧。”許慎覺得她拿喬,故作某種姿態,裝腔調罷了。某些女孩口出狂言,隻是仗著身邊人給麵子捧場而已。

做朋友那段日子,時常玩在一起,許慎毫不掩飾對她的偏心,新鮮感和征服欲上頭,每天都要見麵吃飯。曖昧階段自有樂趣,等他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給足暗示,可葉詞依舊渾然不覺。

起初許慎當她裝天真玩把戲,後來發現她是真沒往男女之情方麵琢磨。

怎麼可能呢?大概太遲鈍,需要敲打吧。許慎覺得好笑,某日帶了個漂亮女郎在她家巷子口調情,眼看她遠遠過來,便摟著女郎接吻,親得纏綿悱惻,難解難分。葉詞手捧一本武俠小說,低頭看得入迷,慢慢悠悠和他們擦肩而過。

隔天許慎去找她,想試探反應,問:“昨天你看的那本什麼書,古龍還是梁羽生?”

葉詞詫異:“昨天你碰見我了?在哪兒,怎麼不打招呼?”

許慎被噎住,瞪著她,竟然無法接話,半晌過後冷笑一聲,算是服氣。他的耐性和新鮮勁差不多用儘,索性跟她攤牌挑明:“喂,不如你當我媳婦兒吧。”

“哈?”

“我是說談戀愛,搞對象,你,跟我。”

葉詞張嘴瞧他,擰眉笑說:“彆鬨了。”

“我說真的。”

她想也沒想:“我還小,要讀書。”

多蹩腳的借口啊,許慎拆穿:“又不是櫻子,裝什麼好學生。”

葉詞笑笑,於是直截了當:“我對你沒那種感覺。”

許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屏住呼吸盯緊她,心裡壓製著震驚、惱怒和失望:“你確定?”

其實他要問的是:你敢再說一次?

葉詞當真不顧及他的男性尊嚴:“確定。你彆整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朋友,多尷尬呀。”

許慎太陽穴發痛,麵無表情道:“葉詞,你跟我要麼做男女朋友,要麼就是陌生人,你自己考慮清楚。”

她眨了眨眼,愣怔數秒,回味過來他這話的意思,揚起嘴角輕笑,目光也變得冷泠泠,就像瞬間將這一年的交情抹殺乾淨。

“最討厭彆人威脅我。”

葉詞雖然善於交友,但天性吃軟不吃硬,少年時期更沒有學得圓滑,脾氣犟起來直接翻臉,說絕交就絕交,不會拖泥帶水做扭捏姿態。

許慎自家中發達以來,身邊圍繞的皆是笑臉人,阿諛奉承者司空見慣,就算不巴結,亦不會蠢到主動得罪他。聽慣了恭惟,麵對葉詞的拒絕和挑釁,許慎如同遭受奇恥大辱。於是說到做到,一夕之間與她交惡,再不往來。

順從乖巧的女孩隨處可見,她又不是仙女,以為自己有多特彆?

許慎氣惱葉詞不識抬舉,便帶漂亮女孩招搖過市,捧在手心,要什麼給什麼,且做得人儘皆知,就想讓某個不知趣的感受嫉妒與落差。

一段時間過後氣消了,又覺得沒勁。他猜葉詞必定也在後悔失去他這個朋友,總有一天要來求和。

高中年,許慎無數次給台階,身邊的狐朋狗友隻認葉詞做嫂子,見麵恭恭敬敬和和氣氣,她不可能不明白這個暗示。

可直到高中畢業她也沒有向許慎服軟低頭。

好倔的姑娘。

算了吧,許慎想,自己一個大男人,跟她較什麼勁,就讓她做回贏家又如何,承認喜歡她,不會少塊肉,更不會死。

許慎心裡計劃著怎麼跟葉詞緩和關係,以為隻要自己肯讓步,定然順利將她感化。

可萬萬沒料到,她身邊忽然冒出一個梁彥平。

冷清清,假正經,小白臉的皮相,不過多讀幾年書,就這麼把她給騙了。

許慎這才醒悟,葉詞沒有賭氣,她是真的不喜歡自己。

*

一路安枕,葉詞醒來發現已經抵達彆墅區,身旁的司機臉色陰鬱,也沒人招惹他,不知又鬨哪門子脾氣。

葉詞揉揉眼睛,見車子被攔在門外,原來許慎沒有出入卡,保安需要聯係業主,得到確認之後才放行。

“君堡管理很嚴,開發商的老板都住在裡邊。”葉詞剛睡醒,嗓子有點啞:“自己家連出入卡都沒有,你怎麼混的?”

許慎撫摸眉骨,神態厭倦:“要不是你威逼利誘,我根本不想來。”

葉詞擰眉瞥過去:“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你這樣。”

“我爸那個暴君,不高興就把我吊起來打,你又不是不知道。”

葉詞覺得好笑:“你現在幾歲了,還怕被他吊起來嗎?”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

正說著,保安放行,許慎開車進去,慢慢繞了十分鐘,然後迷路。

葉詞撫額:“我們能趕上午飯嗎?”

“能。”

接著又繞十分鐘才找到許家的獨棟大宅,許恪攙扶妻子蘇清在花園裡散步,蘇清穿一條針織長裙,外麵披著皮草,腹部隆起,看上去大概五六個月了。

他們夫妻平日住在津市,回來的時間也不多。

許慎沒打算把車開進車庫,就近靠邊停下,慢條斯理解開安全帶,這時葉詞已經摘掉口罩下車,拎起二十斤重的火腿大步上前,熱情地打招呼。

“嫂嫂,恭喜恭喜,這麼大的喜事,上次見大哥,他怎麼一點兒都沒透露。”

蘇清笑說:“葉子你也不來看我,多久沒見了。”

許恪瞥向後麵懶懶散散上前的人:“我說吧,葉子才請得動他大駕。”

許慎單手插兜,揚起嘴角,不知什麼意思:“又要當爹了?大冬天站在外麵乾什麼,不怕嫂嫂凍著?”

許恪抬眉:“怕你不認識家門,好心好意出來迎接。”

“那我謝謝了?”

許恪推了推眼鏡,發現葉詞手中的禮品拎得費勁,伸手幫她提:“這是什麼?”

“藏香豬火腿。”葉詞笑眯眯:“以前聽許媽媽念過幾次。”

“這可不好買。”

“托人從藏民家裡收來的。”葉詞挽住蘇清的胳膊:“嫂嫂,走慢點。”

許慎跟在她身側,手裡握著首飾盒,心不在焉轉動。

許恪打量弟弟:“明年就二十八了,也該想想結婚生子的事吧。”

許慎隨口道:“我動過手術,生不了孩子。”

話音落下如同驚雷墜地,蘇清和許恪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什麼意思?”

許慎聳聳肩:“真的,不信你問葉詞。”

靠。葉詞背脊發麻,難以置信地瞪住這個瘋子,心裡大罵臟話,氣得呼吸發抖。

許慎卻若無其事,話題輕飄飄帶過,瞥著許恪:“再說有你開枝散葉不就夠了,你看你多厲害,五年抱……啊,不對,小寶不算。”

葉詞一把扣住他的胳膊,指甲暗暗用力,示意他趕緊閉嘴。

蘇清臉色淡淡,什麼都沒說,先行進屋,許恪則冷眼掃過去:“待會兒交代一下你生不了孩子的事。”

葉詞深呼吸,等人走了,壓低聲音質問:“你發癲啊?!”

“怎麼了,實話而已。”

蘇清是二婚,當初帶著一歲半的兒子嫁給許恪,後來又生了個兒子,現在懷上第胎,夫妻倆是真喜歡小孩。

“人家一歲半就養在身邊,和親生父子沒有差彆,你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乾什麼?”

聞言許慎嗤笑:“你真信呢,他做給他老婆看而已,許恪那種人怎麼可能喜歡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我要不是他親弟弟,他早就找人暗殺我了。”

葉詞沒興趣聽這個:“行,你喜歡得罪他們夫妻,喜歡作死,隨你便。”她氣得腦袋嗡嗡直鳴:“什麼叫生不了孩子?你被閹割了嗎?”

許慎耷拉著眼皮子看她:“你說呢?”

葉詞一點兒不想提及往事,急火攻心,瞬間口不擇言:“那個破手術,再去做一次,不就沒事了?”

許慎稍稍彎腰,直視著她的眼睛:“葉詞,這世上有幾個男人願意結紮?複通之後也不是百分之百能生育的,在你心裡就是個破手術,對吧?”

她腦殼又悶又疼,渾渾噩噩如湍流翻湧,不知往哪裡打轉。屏息冷靜數秒,勉強恢複理性:“跟我沒關係,我從來沒有提過這種要求,是你自己願意,事先也沒和我商量。待會兒麻煩你向大哥解釋清楚,不是我害得你不能生孩子。”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進彆墅。許慎站在冷風裡看著那道背影,一如既往地冷酷,過河拆橋,獨善其身。他搖頭嗤笑,緩一會兒才進去,剛到客廳,許媽媽喊著心肝寶貝,撲上來將他抱住,險些掉淚。

許父則陰沉著臉,一個字都不吭。

午飯過後葉詞陪長輩們打牌,在麻將桌前一坐就是兩個鐘頭,後腰酸痛,頭昏腦脹。

忽然許慎來到身後,拍拍她的肩:“我來打兩圈,你去吃點心。”

葉詞得以脫身,到小客廳吃了一塊蛋糕,接著不知怎麼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醒來時近黃昏,夕陽西下,從玻璃窗灑落溫柔餘暉,她身上蓋著許慎的外套,隱約有古龍水的香氣。

許媽媽過來,懷裡抱一隻蝴蝶犬:“哎呀,葉子你怎麼不去客房休息,當心感冒!”

她有點迷糊,睡得臉頰紅通通,血氣十足,打個哈欠,表情些微茫然。

許慎靠在門邊打量,見她那德行,想起兩人在一塊兒時,她每次午睡醒來,愣愣地坐在床邊,呆鵝一般,他打趣問:“一加一等於幾啊?”

葉詞感到智商受辱,像小獅子發怒:“滾!”

憨態可掬,許慎就把她摟在懷裡使勁地親:“瞧你那傻樣兒。”

……

她會不會偶爾也想起這些回憶呢?跟他在一起,也曾經快樂過,對吧?

許慎沒法確定。

晚上八點,他開車送她回家。

葉詞說:“你媽希望你住一晚,多陪她兩天。”

“那你怎麼辦,這裡打不到車的。”

“我叫伍洲同來接就行。”

許慎按下車窗抽煙:“不找個借口,我怎麼開溜。”

葉詞輕歎:“真替許媽媽不值,怎麼生了你這個逆子。”

他笑笑沒有接話,開回津市才問:“你現在住哪兒。”

“天霞路。”

不多時到了江都金郡,葉詞準備下車,許慎忽然開口,問:“今年回喜塔過年嗎?”

“還沒定,到時再看。”

“櫻子結婚,我準備了賀禮,還沒機會給。”

葉詞皺眉:“你怎麼知道她結婚了?”

許慎淡淡地:“偶爾有聯絡。”

葉詞覺得莫名其妙,不明白他關心彆人的家事做什麼,不過葉櫻一向把許慎當半個兄長,極儘維護,她也不好乾涉他們來往。

葉詞下車回家,進小區,走進樓道,她站在電梯前扶住額頭,大拇指和中指按揉太陽穴,酸痛異常。

今天實在太累了。

睜開眼,發現梁彥平出現在樓道裡,他從外麵進來,手裡拿著香煙、鑰匙和錢夾,大概是剛才出門買煙。

兩人都沒吭聲,也不打招呼,沉默地坐電梯上樓,各自回家。

*

元旦放假天,黎蕊涵窩在家中不願出門。

早上醒來翻看手機,發現楊少鈞的未接來電和短信,她眉頭微蹙,隻當沒有看見。

黎母敲門進來,手裡端著熱牛奶:“乖乖,你們台今晚有元旦晚會,你不用去盯著嗎?”

她心不在焉地敷衍:“節目是提前錄好的。”

“這樣啊。”黎母放下杯子:“彥平也放假了吧,叫他來家裡吃飯呀。”

黎蕊涵不語。

她母親打量她的神色:“怎麼了,這幾天心事重重的,跟他吵架了?”

“沒有。”

黎母輕歎:“乖乖,你得把握好啊,年紀不小了,彥平那種條件不是遍地都有的。”

黎蕊涵最不耐煩聽這個:“你覺得我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是吧?”

“媽媽隻是提醒你要用心經營感情,你跟我抬杠做什麼呢?”

她也覺得自己態度不好,抿了抿嘴,默然端起牛奶。

黎母說:“中午我做紅燒肉,你送去彥平家和他一起吃吧,元旦節,他父母不在,孤零零一個人怪可憐的。”

黎蕊涵渾渾噩噩起床洗漱,換了衣裳,拎著母親備好的保溫桶出門。

坐在出租車上,她下定決心要跟梁彥平攤牌。

雖然那晚和楊少鈞一度春宵,次日醒來她就後悔了,但黎蕊涵自恃心氣兒高傲,不屑遮遮掩掩,況且也想看看梁彥平的反應。

不多時到了他的住所,從電梯出來,按響門鈴。

不一會兒梁彥平開門,他穿著簡潔的運動服,額頭微微細汗,似乎剛從跑步機上下來。

黎蕊涵心跳飛快,瞧了他一眼便立刻避開對視:“我媽讓我帶紅燒肉給你。”

她遞上保溫桶。

梁彥平接過:“進來吧。”

“不用了。”黎蕊涵硬著脖子,儘量保持驕傲的表情:“這兩天我在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梁彥平目光淡淡,見她不打算進來,於是斜靠著門框,單手插兜,垂眸悉聽尊便。

黎蕊涵的心臟蹦得毫無章法。話到嘴邊,她是想一股腦說個清楚的……可不知怎麼回事,想到分手兩個字,難受得厲害,心虛之下選擇先發製人。

“你、你知道自己有多難相處嗎?說好聽叫理性,其實情商低心腸硬,像個冷血動物!溫柔體貼看不到,細心熱情更是丁點兒不沾。我的生日你從來記不住,情人節還得我提前一天打電話提醒你訂餐廳。工作永遠排在我前麵,我就是給你當擺設的,和彆的家具功能一樣,對吧?在一起兩年,連上床都像例行公事,你說你這樣的人為什麼要談戀愛呢?!”

黎蕊涵數落完,胸膛劇烈起伏。

而梁彥平安靜地看著她,眉眼深邃似幽潭,泰然自若般接受一切指責:“然後呢?”

黎蕊涵撇了撇嘴,臉頰滾燙:“我要認真想想,最近你不要聯係我。”

留下這麼一句,她當即轉頭跑進電梯,匆匆逃離。

梁彥平覺得好笑,正欲關門,這時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樓道走了出來。

葉詞目不斜視,本想直接回家,奈何被他盯得太厲害,於是強忍笑意,清咳一聲:“那個,我不是故意偷聽哈,垃圾桶在安全通道,我就是丟個垃圾,誰知你們倆站在門口吵架,我也不好意思出來,免得尷尬,對吧?”

梁彥平不作聲,冷冷看著她。

葉詞用力抿嘴,實在憋不住了,表情失控,忽然捂住肚子笑彎了腰。

“哈哈哈,例行公事……行不行啊梁彥平,乾那種事竟然被人家挑剔,你才十歲就性冷淡啦?可彆說跟我好過,真夠丟人的,哈哈哈……”

梁彥平麵無表情朝她慢慢走近。

葉詞有所覺察,立即咬住下唇止笑。

他冷清的目光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審視,判斷,然後詢問:“你是人嗎,葉詞?”

“……”

梁彥平不想多看她一眼,轉身進屋,砰地關上防盜門。

“喂,”葉詞感到莫名其妙:“何必這麼認真?你被她罵,衝我發什麼火?找找自己的原因吧,老婆都要跑了。人家說得一點兒沒錯,你好好檢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