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單位是哪裡？”他們又問。
應姒姒據實回答：“我沒學習單位，之前一直待業在家，年初嫁了一個回城的知青，他在西北待了十年，回來通過數學競賽被燕京大學提前錄取了。
我的學習名額原本是他的，他說自己是大學生，有一技之長，便問我公公，可否把名額讓給我。我公公就幫我寫了封推薦信。”
兩人互望一眼。
人家的操作，不算先例。
他們還有必要找秦閆軍嗎？
“原來如此，打擾了，你回去上課吧。”
應姒姒道：“是苗淩舉報我的吧？她一向看我不順眼，隔三差五給我找點不自在，我能不能舉報她欺負我？”
“這我們隻負責調查走後門，你如果有她走後門的證據，遞交上來。”
應姒姒：“她有我走後門的證據嗎？還是僅憑一封信？”關於被苗淩舉報的事，她和阿辭說過。
他說，舉報得有證據。
沒有證據，還有人調查，說明信中提到了公公的名字，而負責此事的人，急於抓公公的小辮子立功，不願意放過這次機會，會從她這裡找突破口。
她被先調查的可能性極大。
果然，阿辭猜對了。
“我懷疑苗淩的學習機會，來到也不正常，像她們那樣的廠，優秀的員工多了，憑什麼就她被選上了？聽說她外公的後台很大，你們不查查嗎？舉報信我也準備好了。”應姒姒拿出包裡的信，交給對方。
兩人的麵麵相覷。
“這我們回去上報。”
應姒姒：“哦，我不急，記得給我反饋啊。沒有反饋，我讓我公公去你們單位問，怎麼彆人寫舉報信舉報他違規操作，你們就查的那麼快，換成我舉報，你們就消極怠工。”
“誰消極了？這事兒我們自有安排。”兩人攆走應姒姒，又叫苗淩。
苗淩懵了。
為何找她啊？
她出去，才知道應姒姒真的是高中畢業，因為畢業證是真的。
名額不算合規，可也不算違規。
她道：“她自己說，沒念過書啊。”
“人家不能謙虛嗎？現在她舉報你利用關係拿到的名額，請你回答我們幾個問題。”
苗淩有些慌，強行鎮定道：“誒，你們問。”
“哪年畢業的，工作幾年了？在單位期間，獲得過幾次勞模獎勵？單位地址”
苗淩一一回複，說到單位地址的時候支支吾吾：“我在單位的人緣，不是很好，你們有問題，直接主任，問我同事，我怕他們說我壞話。”
“我們做事不需要你教。”兩人把苗淩的話，記錄下來後走了。
她回到教室。
整個人陷入焦灼，幾次想豁出去，和應姒姒拚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她大吼一聲：“應姒姒，你什麼意思？你自己親口說的，沒念過書，又不是我胡說的。”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嗎？彆人放屁，你當槍扛。現在查出來，你的舉報不真實，人家沒逮你，已經仁慈了，還在這裡吆五喝六的，當自己誰啊。”應姒姒拎起袋子走人。
苗淩凶神惡煞：“我的學習如果遇到遇到阻礙，你也彆想在這裡學下去。”
應姒姒停步：“這麼說，你是走後門進來的？”其實在座的，有幾個真正靠自己的？
很少很少。
她從小就知道，這個社會，留給普通人的機會不多。
有些人一出生唾手可得的東西，是普通人托舉幾代才夠得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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