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咬牙切齒的應一句,走了。
“姒姒,今年你媽媽的忌日,我和你一起回老家可以麼?”沈豫天姿態卑微。
提到媽媽,再看他。
應姒姒想起李玉薇和老太太說的那些話,心情變得沉重,沉默許久道:“好。”
沈豫天感覺自己在做夢,一直抗拒他的女兒,竟然同意了他的提議。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腦子裡搜羅半天才有話題:“你吃過飯了麼?”
“正吃著。”
“吃這些?吃得飽?我帶你到飯店吃好的。”
“不想去。”
沈豫天又沒話說了,就這麼看著應姒姒吃糕點,喝茶。
心裡的喜歡難以言喻。
嚴力說,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繞過沈茹。
可沈茹何時給過他麵子?
自小他們兄妹二人一起讀書,同吃同住,他什麼事都和她說,她遇到困難,他衝在最前麵為她解決一切,每到那兩個孩子的生日,他全部一手包辦。
出錢出力。
而他的書妍,才二十歲,便死在冰冷冷的土屋中。
親生的女兒,一天學堂沒進過,小小年紀為了混口飽飯,四處奔波,受儘磨難。
每每回想到這些,他殺人的心都有。
應姒姒吃完兩盤糕點,又喝了半壺茶:“我想走了。”她起身往外。
沈豫天跟上。
應姒姒到了外麵,被風吹亂頭發,隨意有手指刮兩下準備紮。
麵前多出一把梳子,應姒姒垂眸,正是老太太寄給她的那把。
他竟然真的隨身帶著這把梳子。
老奶奶說,夢裡頭的媽媽,藏梳子裡。
能見陽光嗎?
她一把搶過返回茶館。
沈豫天愣住一秒,回過神追進大廳,哪裡還有應姒姒的影子。
反悔把梳子給他,故意散頭發,引他交出梳子,搶了跑?
她還挺有心計。
腿跑的真快啊。
不會上廁所了吧?
應姒姒在衛生間梳理好頭發,握住梳子端詳。
輕聲要求:
“媽媽,如果你真的在裡麵,你今天晚上能給我托夢嗎?告訴我,你怨不怨沈叔叔,你不怨,我便認他。”
“姒姒。”沈豫天的聲音傳來。
應姒姒收起梳子,整理好情緒走出門。
“姒姒,梳子得還我。”
應姒姒捏著梳子,猶猶豫豫,最後還給他:“我先走了,你自便。”
“去哪兒?外麵沒見你的車,我送你。”沈豫天收起梳子跟著她出大廳。
應姒姒往路邊走了兩步停下:“我在找房子,不用你送。”
“找房子?和宴辭吵架,準備搬出來麼?”
“不是。”應姒姒隨意找了一個借口:“偶爾住一下。”
沈豫天:“躲著他?他若待你不好,你直接賞他兩個巴掌,敢還手,你便他對打,你贏了算他倒黴,你輸了我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