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銘寒和異他們沉默地回了家, 林和斑對視一眼後,將他們分到的鹽拿了一塊出來,交給了他們。
“彆想太多了, 早點休息。”斑拍了拍異的肩膀。
自家孩子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做父母的心裡自然是不好受的, 但他們能做什麼呢?以他們幾個人的力量如何能和一整個部落對抗?他們現在能為異和寒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阿姆, 我們有鹽,你拿回去吧。”異哪裡願意收他們的鹽塊,阿姆懷著孕,說不定會在寒冬季生產, 他們更需要用鹽來儲存食物。
“你那點鹽夠乾什麼的?”斑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聽話,你先拿著。首領說了過些天會再派換鹽隊出去換一次鹽回來的, 我們到時候還能分到新的鹽。”
斑是狩獵隊的, 林是采集隊的,部落不可能不給他們發鹽, 可異的腿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在異傷好能夠加入狩獵隊捕獵之前,彆指望部落會給他任何幫助了。
異張了張口,拒絕的話最終沒能再說出口, 等斑和林離開後, 他坐在桌邊,看著桌上的那一大一小的兩塊鹽塊,眼底有著莫名的情緒翻滾。
衛銘寒坐在他的對麵, 突然開口道:“你打算怎麼辦?一直就這麼忍下去?”
“不然呢……”異的聲音充滿了苦澀的意味。
“離開。”衛銘寒直視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既然這裡不歡迎我們,我們就離開,另外找一個願意接納我們的部落。”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係統任務要求讓他收服一個部落,卻沒有規定一定要是這個高山部落。他原本還打算利用自己的冒牌祭司身份和找到的灰麥,在高山部落獲得一定的話語權,慢慢建立自己的威信,逐步達成“征服”部落的任務。可是在見過那個祭司和喬之後,他就改變了想法。
在這樣手中掌握了一些權利,就毫無顧忌地中飽私囊、仗勢欺人的領導層帶領下的部落,能有什麼好的發展?還不如趁早離開,另外找一個部落加入呢,他就不信所有部落都和高山部落一樣。
實在不行,大不了就自己建一個部落,無非是多花一點時間罷了。不是衛銘寒自視甚高,而是他經曆過高等教育,華夏上下五千年的智慧結晶可不是開玩笑的,更不用說他還擁有一個如同作弊器一般存在的星際係統,他有信心脫離這個愚昧落後的部落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好!”異沒有絲毫遲疑地答應了下來,他早就對獸神發過誓,將自己的生命全部交托給衛銘寒,永遠追隨他的左右。既然衛銘寒想要離開,他自然也是要一起走的,雖然有些舍不得親人,但如果自己離開了,阿姆他們反而能生活的更好。
“那你還知道附近有什麼其他部落嗎?”衛銘寒問道。
“我知道巨石部落,他們距離我們部落大概有兩三天的路程,我們狩獵的時候遇到過他們的換鹽隊,我沒有去過他們的部落,隻聽說是個一兩百人的小型部落。”
衛銘寒摸著下巴,想著等異的腿傷好了,就去那個巨石部落看一看。
其實他對老祭司口中的黃土部落更感興趣,畢竟他們不但發現了紅薯,還做出了粗麻布,還有粗鹽,說明黃土部落發展的很不錯。不過黃土部落實在太遠了,聽說換鹽隊去一趟就要十幾天,遇上下雨的話,還要更久,這還是獸人可以變成獸形高速奔襲的情況,換成他和異靠雙腿走的話,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去。
就在這個時候,蒙古包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獸人,他仿佛對靠近這裡非常排斥,站得遠遠的喊道:“喂,異,祭司大人叫你的伴侶過去。”
異很想讓他滾蛋,但在高山部落中祭司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他皺著眉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祭司大人隻叫了他一個。”那獸人毫不客氣地說道。
“沒事,我去去就回來。”衛銘寒安撫地拍了拍異的肩膀,就起身走了出去。
儘管他們現在已經有了離開的打算,但現在還沒到和祭司撕破臉的時候,至少要等異把腿傷養好再說。
那個獸人看到衛銘寒出來之後,就快步朝前走去了,根本沒有要等衛銘寒的意思,而且離他遠遠的,仿佛他的身上有什麼病菌一樣。不用想也知道,這人肯定是被祭司洗腦了,覺得異是不祥之人,連帶著對他這個異的“伴侶”也是一樣的態度。
衛銘寒懶得搭理這種人,不緊不慢地走著,很快來到了祭司的住處。
祭司住的也是帳篷,但搭建的非常結實,用的獸皮也是光滑油亮的,一看就和普通人的帳篷不一樣。
“到了,你自己進去吧。”那獸人把衛銘寒帶到之後,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著他一樣。
衛銘寒便掀開門簾走了進去,就看到老祭司坐在一個樹墩子做的凳子上,還是那一身“尊貴”的行頭,身旁站著高山部落的首領,還有兩個陌生的女性亞獸。
“祭司大人,您找我?”衛銘寒不卑不亢地開口。
老祭司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那一身雖然臟,卻能看出材質不凡的“衣服”和腳上穿著的草鞋時,瞳孔縮了縮。
“你就是異的伴侶?”
衛銘寒也懶得解釋,反正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了,於是便點頭認了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
“寒。”
“你從哪裡來?”
“很遠的地方。”
老祭司的麵皮抖了抖,臉上露出一絲不快來,顯然對於他敷衍的回答很不滿意。不過他的想法和喬差不多,覺得他應該是從大部落裡出來,但會跟著異到他們部落來,肯定是個流浪者,說不定還是犯了大錯被驅逐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