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笑著道,“從前朝開始,這寶鈔、銀票就開始使用,到後來這寶鈔就漸漸廢了。
而這錢莊,頂多就是在本地經營,到彆地使就比較麻煩。
本王記得初來白雲城時,拿這安康城、南州的銀票,居然都沒地方用。
偶爾有一些糧油店、綢緞莊、往來客商願意幫著兌換現銀,還必須先給銀票,等他們確認了真假,才給銀子。
往往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拿到現銀,你說這是為什麼?”
柏麟道,“自然是造假眾多,防不勝防。”
“所以這密押就是用來防偽的。”
林逸記得這密押手段是晉商的錢莊發明的。
所以這個世界沒有也很正常。
他把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來,在邊上的印泥裡使勁按了兩下,然後放在一張白紙上,顯出了一個清晰的菩薩像。
他把玉佩交給方皮去清洗,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沿著菩薩像把白紙撕成了兩半。
接著道,“這張大紙就是銀票,這張小紙就是票根,能合二為一,便是真票了。
這就是最簡單的密押。
你可明白了?”
“草民懂了。”
柏麟激動的無以複加,他在錢莊裡廝混了二十多年,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還是最簡單的,並不足以防得住造假的,還是要靠你們多想辦法,”
林逸淡淡地道,“本王跟你交心,如果隻為了一個破錢莊,一年掙幾萬兩銀子,沒必要開。
本王要做的是彙通天下!
你可明白?”
“彙通天下”
柏麟在嘴裡來回念叨了好幾遍,久久不能平靜,“王爺請放心,有了王爺的提點,草民一定能想出密押!”
林逸道,“所以暫時不著急,一步一步走,慢慢的來。”
隻要市麵上出現一張假銀票,一年就算白乾。
所以,還是得徐徐圖之。
沒有立刻離開錢莊,而是找了一間屋子,準備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上不了台麵的金融知識、銀行規矩、防偽知識,全都寫在紙上,好供錢莊裡的人學習。
一邊寫,一邊抓耳撓腮,畢竟他知道的實在有限。
這麼足足寫了兩個多時辰,連上廁所的功夫都沒。
實在是腰酸背痛,人果然是不能太閒,現在稍微累一點,就感覺拚儘了全力,甚至自己感動自己。
回去的路上,太陽已經落下山。
他沒有騎驢子,而是選擇走路,看著街上嬉鬨的孩子,他不由得生出一股自豪感。
兩個打鬨的孩子,撞到他身上,他也沒有著惱。
明月笑著道,“王爺,您太慣著這些孩子了。”
林逸道,“從小不把他們當做人,他們長大以後也做不了人。”
明月不解,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們王爺向來嘴裡都是這些稀奇古怪的話,她也早就習慣了,便不再追問。
卻不想林逸又接著對方皮等人道,“不管這個世界多麼瘋狂,黑暗,你們記住了,一定要清醒,溫柔,一塵不染。”
這句話更沒人能理解了。
但是,王爺的話沒人回應,就太不像話了。
洪應笑著道,“王爺說的是。”
“王爺,我會做一個好人!”
方皮突然大聲道。
“很好。”林逸很是欣慰的道。
“王爺,我十五了,可以喝酒了吧?”
方皮又接著大著膽子道。
和王爺一直不準他們喝酒,他們都是偷偷摸摸的喝,可是這樣太難受了。
“勸你最好不要,影響你長高。”
“王爺,怎麼會呢?我都這麼高了,不要長個子了!”
方皮大聲道。
林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因為本王會打斷你的腿。”
小崽子,未滿十六就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