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山扶著他下馬車道,“卞先生,你這衣服太單薄了,你披一件厚的。”
說著就把自己身上的虎皮披風罩在了瘦弱的卞京身上。
“多謝。”
卞京打了個哆嗦後,把披風往身上緊了緊,由韋一山和將楨攙扶著進了布政司衙門。
卞京脫了披風,坐在布政司衙門的主位上,手抱著熱茶,左右張望了一下道,“這烏林呢?”
將楨站起身拱手道,“卞先生恕罪,這烏林回南州後,對我等橫眉冷對,我與紀卓擅自做主,把他放在後衙,禁止他隨意出入衙門。
他倒是發了不少脾氣,我等也沒做理會。”
卞京歎氣道,“這樣也好,做不了事情,反而還添麻煩。”
將楨道,“卞先生要是想見他一麵,我這就把他招呼過來。”
卞京擺手道,“不用了,如此冥頑不化,見與不見,又有什麼區彆,該說的老夫在三和都已經與他說清楚了,隻能望他好之為之。”
將楨道,“卞先生英明。”
卞京笑著道,“你這姑娘,出來一趟也會說這些哄人的話了。”
“卞先生,”
將楨笑著道,“要是真計較起來,我還得執以師禮,給你跪下來磕三個頭呢,我這已經是不客氣了。”
她雖然是女校出來的,但是卞京這些老頭子卻是經常給她們上課的,是她真正的老師。
所以,她對卞京非常的尊敬。
卞京笑著道,“不要弄這些虛的了,紀卓又去哪裡了?”
將楨道,“先是叛軍入了永安,接著又是南陵王的兵馬跟著去了,紀將軍不放心這兩地交界處,便親自領兵鎮守,至今未歸。
先生要是有什麼事需要吩咐,我就傳信過去。”
“沒什麼要緊事,何況這也不該是老夫該操心的,老夫此來隻是單純的修路而已,”
卞京說完看了一眼韋一山,道,“這麼說,這慶元城如今就隻有你二人?你也做了捕快?”
韋一山道,“先生慧眼,為王爺效力,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卞京點點頭道,“一路過來,這白雲城到慶元城的路是已經修通了,還是不錯的,老夫甚是欣慰,你們著實用心了。”
將楨笑著道,“先生,這全是那些匠人的功勞,與我等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想幫忙都插不上手。”
卞京道,“等雪花乾淨後,就繼續修路,隻是這力役征調你等做的如何了?”
“先生放心,”
將楨親自給卞京續水,“這些是劉大人在管的,我知道的也不甚了了,還是讓劉大人說吧。”
“學生劉柏先給座師請安,”
一直安穩站在韋一山身後的劉柏先越眾而出,毫無征兆的,眼淚水啪嗒出來了,噗通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學生能再次看見您!
死而無憾!”
“劉柏先?”
卞京眯縫著眼睛,看著劉柏先,然後搖搖頭道,“恕老夫眼拙,確實是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