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航對上陳其昭那雙眼睛,咬咬牙:“還給我!”
“艸!”旁邊的何書航朋友臉色一變,馬上就衝上來搶u盤。
見旁邊的人衝過來,鬆手用手腕擋住對方的手,身形利落地把他撞開。何書航也顧不及彆的,u盤裡的資料事關重大他不能在這個地方遺失,他想要從陳其昭的手裡搶下來,卻屢次被對方掃開。
兩人怕事情敗露,急忙上去跟陳其昭撕扯。
可彆看陳其昭人長得漂亮,下手卻格外狠厲,就連格擋也是挑著痛處弄。兩人搶一個u盤非但沒搶下來,還被對方打得手腳疼。
何書航的朋友忍不住了,餘光掃到地麵上的石頭,馬上就撿起來當工具用。
他舉著石頭往陳其昭的頭部砸,卻在還沒碰到對方的時候被對方的手攔住,緊接著被陳其昭一腳踹開。
“在乾什麼!?”
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陳其昭愣了片刻,餘光掃到遠處跑過來的沈於淮。
沈於淮怎麼過來了?
拿石頭的人不甘放棄,見到這個情況立馬拿著石頭往陳其昭身上丟。陳其昭見狀把身邊的何書航推開,額間被擦了一道,他收斂了動作,想也沒想直接高喊:“打人了!”
何書航被這麼一喊直接蒙了,什麼打人!
明明是他們被搶東西還挨打!
在撿石頭砸人何書航朋友投擲的動作還沒出去,手腕就被另一人鉗著。
沈於淮冷著一張臉,壓著對方的手,“鬆手。”
石頭掉到地上,兩個人看到沈於淮的時候直接傻了,似乎沒想到沈於淮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這地方。
遠處有個中年男人帶著兩個警衛跑過來,邊跑邊喘氣,“大哥,就是這在打架,這幾個學生崽不知道為什麼打起來了,我隻能找你們幫忙了。”他說完還往陳其昭那瞄了兩眼,沒一會就解釋道:“兩人打一個,也不害臊。”
撿石頭的男生爆粗口:“你說個屁話!”
“說什麼粗口,我報警了啊!”沈於淮的朋友這時候也趕了過來,見到這情況立馬道:“打人還爆粗,現在是法治社會。”
何書航聽到報警的時候臉色立馬變了,他驚呼道:“不能報警!”
沈於淮將地上的陳其昭拉起來,注意到他額角被擦破皮的地方,他伸手拍了拍陳其昭身上的灰塵,“沒事吧?”
陳其昭瞥了何書航一眼,麵對沈於淮的時候語氣弱了幾分,“沒事。”
沈於淮卻拉開他的衣袖一看,見到白皙的手臂上紅了一片,聲音稍沉:“一會跟我去醫務室看看。”
陳其昭餘光掃了眼旁邊,有事的應該是他們,他剛剛下手可沒收斂。
可麵對沈於淮的時候,他卻道:“就擦了點皮。”
“你他媽!”何書航的朋友剛想過來,馬上就被人製止。
警衛看到兩人胸前掛著的研究所出入證,黑著張臉道:“還打架?”
打架的事情不能善了,沈於淮的朋友沒有報警,但是那個把警衛叫來的中年男人卻報了警。幾人剛到研究所沒多久,附近派出所的人已經趕過來,事發路段正好是監控盲區,這件事隻能通過當事人跟目擊者的證詞來還原過程。
何書航見到研究所的警衛時已經慌了,沒想到還有警察過來,當場臉色就變了。
而他的朋友還在狡辯,說是陳其昭搶東西,他們才會打起來。
派出所的人問:“你當時看到是誰動手的?”
“我哪知道,我就是個網約車司機,在路邊等單的。”中年男人看了陳其昭一眼,“我當時看到的時候,他們三個已經打起來了,沒辦法我就隻能報警找人了。這附近不是研究所嗎?我看到警衛亭裡有兩個大哥,就喊過來幫忙了。”
他原來隻負責盯梢,誰知道老板過來之後就囑咐了幾句,說如果是一會打起來就讓他報警。結果沒過一會真的打起來了,他也就隻能手忙腳亂報警應對,至於怎麼打起來的,他確實不知道。
派出所問:“搶你們什麼東西了。”
何書航解釋,聲音有點弱:“……就拿了個u盤。”
在場的人聞言愣了下,似乎沒想到是因為一個小小的u盤動手。
沈於淮看向陳其昭,“有其他的原因嗎?”
陳其昭額頭的傷口還沒處理,在何書航兩人說話的時候一言不發。
場內的幾人不由將目光放在他身上,見到黑白外套的男生挽起的衣袖下邊青了片手臂,再加上他的皮膚白,一眼看去更是觸目驚心。
二打一,從場麵上看陳其昭確實是受害方,而且其他兩人就隻是衣服臟了些,而陳其昭的額頭有擦傷。據其他人解釋說,當場這兩人還拿石頭砸人,警衛趕到現場的時候是陳其昭在挨打。
這時候麵對周圍所有人的視線,他微微低下頭,停頓片刻才主動道:“我的確拿了他們東西,然後他們就動手了。”
陳其昭還沒說完,何書航就迫不及待解釋道:“裡麵有我參加比賽的資料,我讓他還給我們,他不還。u盤很重要我擔心他弄壞才搶的。”
他擔心事情鬨大,又補了一句:“我們沒打架,就是有點小摩擦。”
周圍人不禁側目,這算是小摩擦嗎?都拿石頭砸人了。
比起著急解釋的何書航,其他人的注意力主要落在陳其昭身上。
派出所的人問:“你為什麼要拿他們東西?”
何書航也看向陳其昭,臉色十分緊張。
陳其昭微微抬眼,看向眾人的目光裡帶著幾分忐忑。
他很快低下頭,半垂著眼,瞥向何書航的眼神裡充滿冷意,說出來的聲音卻又弱又不確定:“因為他們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