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問題,寧夏也正在自問。他這個丈夫到底是怎麼當的?
在媳婦兒備受寧家人欺淩的時候,他這個丈夫在做什麼?
他一邊在欺負過她的家人麵前,為她伏低做小,代她道歉,一邊在心裡責備她冷漠無情,不顧親情。
在媳婦被家人聯手逼得走頭無路,隻能到逃到鄉下生孩子時,他在乾嘛?
他正在心裡責備她任性妄為,不顧大局。
若不是老首長這封信,他甚至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媳婦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是啊!他算什麼丈夫?
他自以為娶了她就是對她負責的想法,現在看來是多麼的可笑!
他現在終於明白,她為何誰都沒忘,就單單將與他有關的事情忘記了。
他現在無法想象,她做這個相當於親自挖心的決定時,會有多痛苦。但是,隻要一想到,自己將會永遠失去她,他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喂!你乾嘛?給我呼吸!”餘彬見他快將自己給憋死了,忙用力擊打他的胸口,以助他自主呼吸。
“你就算想以死謝罪,也該先到弟妹麵前去說聲對不起!”餘彬被寧夏的反應嚇傻了。心裡不禁感概,這家夥是真的輪陷了啊!上次收到離婚申請時,他可不是這樣的反應。
在餘彬的幫助下,寧夏終於從自我厭棄的意念中回過神來。他無力的問:“你覺得我現在還有資格出現在她們母子麵前嗎?”
“你之前不就出現過了嗎?而且還挺理直氣狀的。”餘彬現在其實最想說的一句話是,不作就不死。你娶了那麼好一個媳婦卻不知道珍惜,現在後悔也是活該。
“我那時候能理直氣狀,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以為……”他以為什麼?他就是個混蛋,才會有那些以為。
說白了,他從來就沒有認真的去關心過自己的妻子。否則,他怎麼可能發現不了自己家人的陽奉陰為?
“可是……我不想失去她們母子,也不能失去她們。”最終,寧夏隻能呐呐的說出心底最真實的意願。
“不想失去就努力去爭取啊!”餘彬鼓勵道:“看弟妹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記恨你!”
“她不是不記恨,而是將與我有關的記憶全部抹掉了。我上次去的時候,她根本就不認識我。完全當我是陌生人。”
這是寧夏第一次與人談起媳婦兒失憶的事。彆說餘彬,就連在易家住了一晚的楊凡都不知道這件事。
餘彬聽了驚得瞠目結舌,半響才恍然大悟道:“難怪我上次見到弟妹,總覺得她與傳說中的樣子完全不符合。”
“而且她對我們的態度也值得推敲。我還以為是因為她身份的原因,現在總算明白了。合著,人家就沒拿自己當軍嫂,更沒拿我們當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