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懷孕了?你們婚後不是沒住一起嗎?”寧父驚問。
寧夏聽了這話,心裡一片荒涼。看著父親的眼神冷得能結冰,說出的話,更是沒有絲毫感情。
“看看,這就是我的父親。我不知道,這世上有哪個父親會去管自己兒子是否與兒媳同房的事?您都不覺得荒謬嗎?您是不是忘了,我中毒被她所救的事?你以為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毀了她的清白,以她的驕傲,能同意嫁給我嗎?”
“那孩子呢?”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家主,終於忍不住發話了。他一臉激動的問:“我的重孫呢?算算日子也該生下來了?多大了?”
“我媳婦將兒子養得很好。就不勞您費心了。”寧夏淡淡的回道:“另外,孩子已經入了易家的族譜。他姓易,與寧家沒有關係了。”
“這怎麼行?那是我們寧家的種。怎麼能姓易?”寧父激動的吼道。
寧老爺子在這件事上也不肯鬆口,“沒錯,孩子必須姓寧,這件事沒商量。”
“商量?您打算跟誰去商量?”寧夏冷笑道:“兒子是她自己生下來的,我媳婦現在連我都不要了。你覺得她還會讓兒子回來認寧家?”
“還有,我老丈人現在是不知道你們做過的那些事。如果他知道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女兒,在寧家受了那麼多委屈,我不敢保證,寧家會不會從世上消失。”
“你什麼意思?”易老爺子皺眉問:“聽你這口氣,你老丈人還有什麼了不得的來曆不成?”
寧父則不以為然的嗤聲道:“你不是說她娘家是什麼隱世的玄學世家嗎?現在國家正在除四舊,所有與鬼神有關的東西都是被清除的對像。他一個玄學世家這時候不趕緊縮進烏龜殼裡避難,還敢跳出來學螃蟹耍橫不成”
聽到父親這樣的調調,寧夏這會是真的明白了。這才是他們逼走小媳婦的真正原因。那些擺在明麵上的什麼掃麵子之類的都是次要的。
他們是怕受她身份的牽連,又怕被人說他們寧家忘恩負義。所以就弄出那麼多事來,將責任全部推到她的身上。
讓外人覺得是她做媳婦的不懂事,不懂做人,他們這些做長輩的才會動怒將她趕走。這才是他們的真實意圖。
又因為小媳婦性格驕傲,從來不肯為自己辯白一字一句。所以,連他這個做丈夫的都信了家人那些鬼話。竟然真的以為是因為她不會做人,才引出了家裡的各種矛盾與紛爭。弄得家裡雞飛狗跳,一團糟。
事實上,這些都是他家人給小媳婦下的套。無論她怎麼做,結果都是一樣。在彆人眼中,她就是一個不合格的媳婦。
如果不是她在機緣巧合之下遇到許老。許老又派人查了她的底細,這才查出來這麼些真相。否則,誰又能知道她所受過的委屈?更不會有人知道她會被寧家的一句話給逼到那種程度。
彆說與她無關的外人,就是他這個應該跟她最親近的丈夫,不也完全沒發現嗎?若不是許老的那封信,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所犯的錯。
想到這些,寧夏隻覺心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