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易秋雨卻沒有繼續哄他,而是認真的同他講道理:“你為什麼那麼在意尿床的事?我和你爸都已經跟你說了,這是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可是,你卻把它當成了洪水猛獸一樣,避之不及,談之色變。你是擔心什麼?怕彆人笑話你嗎?”
隨著易秋雨的問話,小家夥臉色越來越白,雙唇緊抿,兩隻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含淚的雙目中透著一股子倔強與憤怒。
易秋雨忍著心疼,裝著啥也沒看到,繼續教導:“且不說,彆人是否會笑話你。就算是有人笑話你了,可你為什麼要在乎彆人的看法?做為易家少主,做為寧隊長的兒子。我和你爸,可沒有教過你要看著彆人的臉色過日子。”
正沉浸在傷心憤怒中的易小胖突然就愣住了。腦海裡不停回蕩著媽媽那句“我和你爸,可沒有教過你要看著彆人的臉色過日子。”
看小家夥露出這幅呆萌的小樣子,易秋雨就知道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也就不開口了。這孩子聰明又敏感,彆人說再多都沒用,隻能讓他自己想通。
這樣的性格,最讓人擔心的就是遇事鑽進牛角尖走不出來。所以,她從小就訓練孩子的抗打擊能力。她一直覺得自己做得不錯,卻沒想到差點被一個“尿床”事件弄得功虧於潰。
有這麼一個天才兒子,易秋雨也是心累到不行!她也沒心情做事了,就乾坐著等著小家夥自己想通。
小家夥並沒有讓媽媽等太久,很快就想通了。自己確實不需要在意彆人的看法。爸爸說,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媽媽說,誰的智商高,情商也高,誰就是人生贏家。
外公說,就算他把天捅破了,他照樣是易家少主。所以,隻要他的拳頭夠大,智商情商夠高,那麼就算彆人知道他尿床了,也沒有人敢當麵笑話他。
若是真有那種敢當麵笑話他的人,那他就揍到對方屁滾尿流,讓對方也試試尿床和尿褲子的滋味。
易秋雨完全不知道,因為她的引導教育,他家天才兒子已經有了朝著鬼畜方向發展的苗頭了。
等寧夏接完電話回來的時候,母子倆已經恢複日常狀態。一個正在專心畫圖,一個在學習看圖。完全看不出來,這母子倆剛才有過一次巔峰對絕。
“誰來的電話?”易秋雨沒有抬頭,邊繪畫邊開口。
“鄭哥。”寧夏道:“他說晚上請我們吃飯。我給推了。然後,他又說莫國良明天晚上請我們吃飯。還說要談一下物資分配的問題。涉及公事,我就沒法再推辭了。你要是不想去,我一個人去也行。”
寧夏知道自己媳婦兒不喜歡跟不認識的人一起吃飯。所以才會說這些話。他卻不知道,易秋雨不但跟莫國良認識,在下火車時還親口答應過要去他家吃飯。
所以,當易秋雨表示會帶著孩子陪他去赴約的時候,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真的要去?”
易秋雨點頭:“嗯,我們來的時候,跟莫司令一節車廂。下車的時候,他就說了等你回來後,要請我們一家人去他家吃當地的特色菜。”
“原來是這樣,我還說老莫怎麼會突然請我們吃飯。”寧夏突然想起,自家媳婦兒似乎在一年多前就跟老莫認識。“我記得去年老莫到處打聽一個在火車上救過他的姑娘。那個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