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上天的寵兒,怎麼不乾脆說他就是天道化生呢?
“我告訴你,我還真沒有誇張。在你們的第一世,你媳婦兒生孩子時難產,母子都沒能活命。你為了給他們母子倆報仇,掀翻了整個寧家。然後自戳謝罪。”
“你嶽父,易家主無法接受失去愛女的打擊,直接斷了易家傳承。姻緣環從此失蹤,李家也跟著敗落。”
“當初留下姻緣環,為的就是讓李易兩家代替鎮國寶鼎守護華夏龍脈。結果,李易兩家無人可繼,你這個天之嬌子又自行了斷。這樣的變故,直接打亂了天道運行法則。”
“其結果就是天地異變,世界混亂。在那一世的李家女生命結束之後,短短幾年時間,地球就被各種天災占據。人類再一次迎來了末日……”
寧夏已經從媳婦兒那裡聽過了前半段,卻沒想到後半段比前麵還要慘烈。他自己死不足惜,累得那麼多無關之人跟著受牽連,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一時之間,他有些接受不能。
玄祖沒去管寧夏的情緒,顧自說道:“因著這事兒的起因在我們帶走了鎮國寶鼎。所以,當地球上的人類麵臨滅頂之災時,我等始作甬者自然也要受到牽連。”
“為了挽回那場滅頂之災,我們聯手打造了一次時光回溯。讓時光回到原點,可惜易家那丫頭早已生無可戀,並不配合。無奈之下,我們隻能把李家丫頭的魂給帶回來。到是沒想到李家丫頭的靈魂與易家丫頭的肉身竟然能完美融合。這卻當真是一個意外之喜。”
“不過,就算你們這一世活了下來,並且修練有成,可就憑你們倆人之力,要阻止那場災難還是不夠。所以,我們才設了這個局,將你們從地球上引出來。”
“一來,可以讓你們快速增強實力。二來,也是想讓你將鎮國寶鼎帶回去。以你們夫妻現在的本事,再配以鎮國寶鼎之威,我們再贈你們一些靈脈,讓你們拿回去鞏固填補已經快要衰竭的那些龍脈。隻要護住了龍脈,災劫也就自動解除了。”
聽著這如同天方夜談的理由,寧夏竟然沒有覺得荒唐與意外。不得不說,自從跟著媳婦兒修行之後,他神經就變得越來越大條了,對新鮮事物的接受程度也越來越堅韌。
估計過兩天再有人跟他說,天路通了,他們夫妻能飛升成仙,他也能笑著接受了。
寧夏:“既然是好意,當初為何不明說?用得著搞這麼多事嗎?非得讓我們胡猜亂想,搞得跟逃命似的離開老家?”
他也想直接說,可有些事兒他就沒法說啊!
在地球上,天道無處不在。
當著天道的麵,討論偷天換日,改天換命的事?
這種赤果果的挑釁行為,無意於找死。
誰敢這麼乾啊?
他們這些人雖然跟著大道走出地球,可是對於天道卻不敢有絲毫輕視。至少在地球上,天道就是天意。它掌控著除了生機之外的所有規則和法則。
他們當初的行為本就相當於是逆天而行,天道對他們的排斥比起真正的外來者還要嚴重。他們要是敢在地球上出現,立刻就會遭遇天譴。
這也是他可以設計讓餘昊天這樣的外來者去到地球,卻不敢親自回去的主要原因。
或者說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他根本就回不去。上次他下了大力氣,也隻能伸過去一隻手,還差點被天道給逮住。
當然,這些細節問題他自己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跟這些小輩說太多。
“我隻能告訴你,我對你們夫妻,對整個地球都沒有惡意。”
行!
對方怎麼也算是媳婦兒的祖師爺,出於尊重也不應該懷疑對方的保證。更何況,眼前這種情況,他除了相信對方沒有惡意之外,也想不出彆的辦法。
不信?
那也要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啊!
“我想知道,您老為什麼對我說這些話,而不直接跟我媳婦兒說?”他家媳婦兒才是玄門正宗的傳人!他最多隻能算是上門女婿。
為什麼不直接跟你媳婦兒說?
當然是因為那丫頭特彆不好說話。而你小子又特彆好說話啊!
老實說,他一點都不想跟那個無法無天的小丫頭說話,忒費神,還討不了好。他原本留在姻緣空間裡的那一縷微弱的神識(小玄子),差點沒被那丫頭給欺負死。哪有跟寧夏這樣的上門女婿說話輕省啊!
上門女婿,天生就是弱勢的一方啊!更彆說他還占據了女方長輩這一天然優勢。基本上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這老實孩子根本就不會反駁。
可同樣的事情,若是換成那丫頭來試試,還不知要給她套出多少事來呢!
可這些話他能叫寧夏知道嗎?
那不能夠,永遠不可能!
玄祖居高臨下的俯視寧夏,一連甩出好幾個反問:“你們不是夫妻嗎?跟誰說還不都一樣?還是說,你做不了主?”
前麵兩句還像話,可最後這一句,明顯有挑拔離間之嫌。寧夏雖然老實,卻一點都不傻。相反,當過偵察兵,抓過特務的他觸覺特彆靈敏,幾乎是玄祖的話一出口,他就能將對方的心裡猜出一半了。
“是小玄子向您告了狀?”寧夏了然道:“其實我媳婦兒很講道理的。”
“嗬嗬!”玄祖冷笑以對。“行了,知道你是個妻奴,你不用再為她辯解了。她這會兒正在山下撿自家的天才地寶呢!你去把她帶上來!”再怎麼不喜,那丫頭也是正而巴經的玄門傳人。有些事情隻能交給她去完成,不能不見。
不喜歡?
你確定是不喜歡,而不是心虛的害怕被揭穿隱藏身份?
寧夏假裝聽不出玄祖隱藏在話裡的心虛,衝著玄祖躬身一禮,轉身就往外走。
出了大殿,他立刻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卷走了。他稍微怔了一下,就反應過來這股力量大約是來自玄祖,並沒有反抗。
果然,那股力量直接將他扔到了剛好可以看見媳婦兒的地方。
這個玄祖既然能夠將他送到這裡來,自然也能將媳婦兒直接卷到山頂上的大殿去。可他偏偏不這麼乾,這份用心何其明顯。
“寧夏?”易秋雨在寧夏出現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連身邊的靈藥都不管了,朝著她飛撲過去。
“小心腳下,彆絆……”寧夏話還沒說完,他家媳婦兒已經撲到麵前來了,他趕緊張開雙臂接住熱情似火的媳婦兒。
“你不會是現在才被傳過來?”易秋雨摟住男人的脖子,將自己整個人掛在了男人身上。明明剛剛才分開,她卻感覺過了許久許久。
寧夏雙手環住媳婦柔軟的纖腰,將她摟在懷裡,不讓她從自己身上滑下去。“不是,我一開始被傳到了山頂上,在那兒見到了祖師爺。陪著祖師爺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又被祖師爺送過來接你。”
“祖師爺?”易秋雨眼中精光閃現,鬆開雙手,從寧夏身上跳下來,退開兩步與他對視。“該不會是當初跟咱們搶陰陽果,之後又危言聳聽的恐嚇我們那個神秘人?”
“嗬!”寧夏聞言直接笑出聲了,就知道什麼事都滿不過他家媳婦兒這雙慧眼,也難怪連祖師爺都怕了她了。
看他這表情,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易秋雨忍不住冷笑一聲,嗤聲道:“還真是他啊!既然神也是他,鬼也是他,那他之前說的那些話顯然都是些鬼話了。你有沒有問他費儘心機,把咱們哐到這裡來,到底想乾嘛?”
“問了,他說……”寧夏將玄祖說過的話一字不落的重述了一遍。反正祖師爺把他送到這裡來,也是想讓他與媳婦兒先通氣,他也隻能照辦了。
至於媳婦兒會不會信他的話,那就不關他事了。他可沒有替媳婦兒拿主意的本事。
易秋雨平靜的聽完了整個過程,之後到是沒有發怒,反而挑眉笑了一下,語帶調侃的道:“聽了你們倆的對話後,我怎麼覺得咱們這位祖師爺那麼熟悉呢?”
“嗯?”她這個反應明顯超出了寧夏的意識,他下意識的反問了一聲。
易秋雨卻沒有理他,她正用意識與在空間裡裝死的小玄子進行勾通。“小玄子,馬上就要見到你心心戀戀的主人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激動呢?”
小玄子似乎打定主意要裝死到底,並未回應。
“嗬,以為不出聲,就不知道你是誰了嗎?”易秋雨繼續用語言轟炸,“馬甲已經掉了,再裝下去有意思嗎?”
玄祖扶額:“……”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難纏的丫頭?
隨即又想,這丫頭雖然難纏了一些,可這份通透勁兒也當真是得到了玄門真傳。接著不禁慶幸,還好這丫頭是他玄門傳人,而非玄門對手。
易秋雨可不知道,她已經將玄祖說得心服口服了。見他仍然不肯現身,便繼續挑釁:“還是說,需要我親自動手將馬甲給撕下來?”
“行了,知道你能,都敢對祖師爺動手了。”玄祖終於忍不住開口懟她。
這事動手的事嗎?
易秋雨陰陽怪氣的回道:“您過獎了,我連您的萬分之一都還沒學到呢!您隨便留下一縷神識和一塊破玉,就能將李易兩家數十代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還能讓他們對您感恩戴德。這份本事,我還沒學到呢!”
玄祖:……他估計是唯一一個被自家傳承人怨懟的祖師爺了!幸好他現在隻是一縷神識,不然他真沒臉見人了。
“我那不是沒辦法的無奈之舉嗎?”
“無奈之舉就能把所有人耍得團團轉?”易秋雨並不想輕易鬆口。有些死理必需得認,有些底線必需堅守。否則,一旦鬆解,就會全線崩潰。
“我可是玄門祖師,你不會真的要跟我算得那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