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置幾間房間對寶迪酒店這樣的大酒店來說不算什麼,有那幾間和沒那幾間問題不大。
但要是怠慢了大人物,那問題可就大了去了。
“咦,這不是之前在我們公司送貨的貨車司機吳明士嗎?你怎麼在這兒?是來這兒送貨了嗎?”
羅竸寧猶豫要不要給酒店老板打電話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道很不和諧的聲音。
扭頭一瞧,剛好瞧見吳明士正一臉怒容地看著來人。
“吳明凱!你在這兒說什麼屁話呢!”
吳明士一臉怒氣衝衝地看著他此生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
吳明凱是吳明士同父異母的弟弟。
雖說兩人從小在一個家裡長大,但沒有一丁點兒的兄弟情誼不說,反而更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造成兩人目前這種狀態的原因說起來有點兒狗血,但在很多重組家庭裡麵卻很常見。
吳明士的後媽趙明蓉,也就是吳明凱的親媽,從嫁到家裡那天就開始擔心吳明士將來和自家兒子爭家產。
自那時起,她就沒給過吳明士好臉色,成為了比傳說中的“後媽”還要更加苛刻的後媽。
剛結婚那兩年,趙明蓉在家裡的地位還不穩,對吳明士倒也說得過去,不算好,但也不算歹。
等到吳明凱出聲,趙明蓉也在家裡有了一定的地位,她對吳明士的態度也愈發的冷淡了。
再後來,隨著吳明凱的年紀越來越大,趙明蓉對吳明士的態度越來越差。
十幾二十年下來,吳明士在那個家裡的地位基本上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在趙明蓉眼裡,他甚至還不如一個外人,因為外人不會跟他兒子爭家產,養子吳明士會!
所以,在趙明蓉眼裡,吳明士就像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一樣。
在一起生活的那麼多年裡,趙明蓉對吳明士唯一一件全心全意的事情就是全心全意地在吳明士他爸麵前詆毀他,抹黑他,汙蔑他,無所不用其極。
在趙明蓉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吳明士在他老爸眼裡成了那個好吃懶做,不思進取,還大逆不道想要打後媽主意的逆子。
吳明士的弟弟吳明凱則成了那個積極進取,有孝心,懂禮貌的好孩子。
所以在對待兩個兒子的事情上,吳明士他爸也有著明顯的偏向。
同樣是在自家的印刷廠裡工作,吳明士剛進去的時候是送貨工,多年後成了老送貨工。
吳明凱畢業後去自家工廠起步就是副經理,乾了不到一年就升職成了經理。
同一個爹,待遇卻天差地彆。
忍無可忍之下,吳明士這才離開了自家的印刷廠。
在羅竸寧的資助下才有了今天蒸蒸日上的啟明印刷廠。
如果沒有像羅竸寧這樣的好哥們兒……
吳明士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那絕對是一幕無比淒慘的場景。
女朋友懷孕,自己又失業丟掉了工作,剛畢業沒多久,手裡也沒多少存款。
孩子都有了,婚要不要結?孩子要不要生?
拿什麼結婚,拿什麼養孩子?這些都是吳明士將要麵對的問題。
在羅竸寧的資助下,這些問題都迎刃而解,變得不是問題了。
所以,在吳明士眼裡,羅竸寧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近的人,最好最好最好的哥們兒。
毫不誇張地說,在吳明士心裡,羅竸寧比他親爹都親。
更是比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親近了十萬一百萬倍。
“吳明士,可以啊你,現在敢這麼跟我說話了,翅膀硬了是吧?彆以為開印刷廠是那麼容易的!莪把話撂這兒,就你那點兒經營水平,用不了三年就得把廠子乾倒閉了。”
吳明凱這句話看似是在跟吳明士說,但其實是說給羅竸寧聽的,他也知道是羅竸寧投資的吳明士,或者說是他投資的啟明印刷廠。
即便是吳明士已經成了印刷廠的總經理,吳明凱也照樣看不起他,原因就是他知道吳明士隻是給人打工的,僅此而已!
“你放P!我們啟明印刷廠肯定會越來越好的,遲早有超過你們的一天,你給我瞪大眼睛等著瞧吧!”
吳明士被弟弟一句話激將成功,呼吸都變得紊亂了許多。
“嗬嗬,想把印刷廠乾好,可不是像你這樣在這兒喊口號就能做好的,這裡麵的門道深著呢!”
吳明凱一臉鄙夷地看著哥哥,冷笑道:“你一個送貨司機也想當大老板?回去做你的美夢去吧!”
“你……”吳明士一臉憤怒地伸手指了指弟弟,最後也隻是咽了口唾沫,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雖說兄弟兩人的關係從吳明凱出聲哪一年就無比的僵硬,並且越來越糟糕。
但在吳明士眼裡,吳明凱還是他的弟弟,隻是這個弟弟有點兒不懂事兒罷了。
一些難聽話,他這個當哥的還真說不出口。
“羅先生,我想我真的很有必要提醒您一下,您的這位合作夥伴真的選錯了,吳明士就不是那種讓人當心的人,您可要時時刻刻關注著自己的這筆投資,千萬彆……”
“不牢你記掛提醒,我就是玩玩而已,掙多掙少,或者是賠是賺,我不在乎,不就是2000來萬嗎,就算是賠的一分錢不剩了也無所謂。”
羅竸寧不等吳明凱一句話說完便粗暴的打斷了他,跟這種性格倨傲難處的人也,不需要講禮貌。
“嗬嗬,羅先生……”吳明凱還想要嘗試再勸說一下。
羅竸寧右手從桌麵上抬起,再次打斷道:
“首先,我們不認識,其次,我對你說的話,或者你想要展開的項目沒有任何興趣。”
“羅先生,您要不要再好好考慮考慮,我們……”
“不用了,走吧。”
羅竸寧再次擺手,一臉不耐煩的驅趕。
“嗬,既然羅總今天沒時間的話,那咱們改天再見,失陪了。”
吳明凱見羅竸寧一點兒想要跟他聊的意思都沒有,隻好是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轉身朝著自己提前預定的包房走去。
“麻煩的家夥總算走了。”
吳明士看著弟弟的身影消失在大廳內的人群中,心裡也暗暗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