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邪原本正小聲抱怨著崖主的喪心病狂,突然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在身後,忘邪愣了一下,轉身望去,正對上了滄瀾那雙複雜的眼睛。
忘邪的心底沉了一下,暗道今日是什麼日子,一個紅稀也就罷了,怎麼連滄瀾都過來了?
她表麵強裝淡定,笑著問道:“這位姑娘,你有事嗎?”
滄瀾愣了幾秒,看著眼前那張陌生的臉,懸起的心突然就沉了下來,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感湧上心頭。
“沒……沒事。”滄瀾苦笑道。
忘邪微微一笑:“你也覺得我長得像一個人嗎?方才已經有一位姑娘這般說過了。”
滄瀾聞言笑了一聲:“長得倒不像,隻是給人的感覺很相似,光看背影我都分辨不出來。”
忘邪笑而不語,廢話,都是同一個人,背影能不像嗎?
之後二人都陷入了沉默,隻能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氣氛有些尷尬。
半晌過後,滄瀾乾咳了一聲,問道:“那個,我叫滄瀾,我應該叫你什麼?”
“小白。”
滄瀾愣了一下,隨後笑出了聲:“頭一次聽到有人叫這樣的名字,我聽說你是跟冥域崖的崖主一起來的?不知你們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崖主想找一個人,我不過是個仆人,老實跟在身邊即可。”忘邪輕聲說道。
滄瀾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後二人又陷入了沉默,滄瀾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就當她糾結要不要開口時,忽的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聲響。
二人同時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正朝著她們的方向飛奔而來,身後的兩人不斷用內力發動攻擊,沿路上的花草被刮得東倒西歪。
很快那幾人就衝到了忘邪和滄瀾的身邊,周圍內力湧現,狂風四起,忘邪看著這幾人眯起了眸子,嘴角微微揚起。
滄瀾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凝嬰,你們幾個在乾什麼呢?雖說這裡是流光院,但也不能這般張狂啊,好好的院子都快被你們給掀了。”
凝嬰幾人聞言這才收回了內力,走到滄瀾麵前說道:“我們正在練習呢,過幾天不是要舉行大典了嗎,我們可不能讓流光院丟人。”
何橫也笑嘻嘻地湊了上來:“就是啊,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一定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滄瀾聞言輕笑了兩聲,倒沒有繼續指責,忘邪聽了之後卻有些疑惑:“大典?什麼大典啊?”
“當然是一年一度的考驗大典了,聽說獎勵很豐厚哦,每個人都可以自主參加的。”何橫說道。
這下忘邪更加疑惑了,天隕書院有考驗大典這種東西嗎?她怎麼沒聽說過?
滄瀾見忘邪一臉的不解,笑著解釋道:“你是冥域崖的人,對我們天隕書院的規矩還不大了解,我們書院每年都會有很多考核比賽,而這考驗大典就相當於一個總彙,並不是以考核為準,倒更像是表演,是給人炫技的地方。”
忘邪聽了之後恍然大悟地點了個頭:“這天隕書院還真是會玩兒啊。”
“可不是嘛,之前我們流光院總是遭人鄙視看低,現在好不容易正了名,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加一把火,讓他們知道,我們流光院才是最厲害的!”凝嬰認真地說道。
“得了吧,你是因為君忘他們走了,害怕自己控不住場讓彆人失望,所以才這麼拚命練習的。”何橫道。
凝嬰聽了這話立馬給了對方一個爆栗:“讓你多話!我讓你多話!給我繼續練習!到時候的考驗大典我們一定是全書院最靚的崽!”
“是!繼續練習!”
幾人激勵完自己後就立馬離開了,走的時候又是一陣內力席卷,忘邪看著這幾人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幾個家夥還是跟之前沒什麼兩樣啊,咋咋呼呼跟爆竹似的。
滄瀾扭頭看了一眼忘邪,笑著說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幾日後的考驗大典還希望你能過來觀看。”
忘邪笑著點頭:“一定。”
隨後滄瀾也轉身離去,偌大的院子裡又隻剩下了忘邪一人,她長歎了一聲,繼續思考應對崖主的方法。
到了傍晚時分,忘邪和君訣一同用膳,君訣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用膳的時候更是完美的貫徹了食不言的規矩,弄得屋子裡靜悄悄的,隻有他們吃東西的聲響。
不過就算是這樣,忘邪也察覺出了此時的君訣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樣。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對方,半晌過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好奇問出了口:“那個,崖主大人啊,您今天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是遇到什麼喜事了嗎?”
君訣聞言眉頭微挑,眼底的神情中都帶著一絲笑意。
“的確是一件喜事,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我想找的那個人了。”
此話一出,忘邪整個人都顫了一下,手裡的碗筷哐當一聲落在了桌子上。
君訣抬眸看著對方呆愣的樣子有些疑惑:“你怎麼了?”
忘邪反應了一下,急忙搖頭:“沒什麼,手突然抽了一下。”
忘邪乾笑兩聲掩飾心裡的慌張,隨後又小聲問道:“崖主大人說的那個人是忘邪嗎?”
“是。”
“……”
“您這麼快就找到她的蹤跡了?”忘邪問。
君訣輕輕應了一聲,說道:“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君忘和忘邪就是同一個人,天隕書院裡的人肯定都是認識忘邪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要對我隱瞞,很可能是在這期間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