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虛弱,但的的確確是在跳動的,冷彧活過來了?
冷彧看著麵前這人扯出了一個溫柔的笑:“看不出來你這麼在意我啊,以為我死了,所以一怒之下就要毀了這裡?”
“我隻是在尋找離開這裡的方法,既然你沒死,就應該早點吱聲。”忘邪冷漠地回答。
冷彧聞言笑出了聲:“你這口是心非的模樣跟那個人可真像。”
忘邪知道這人說的是誰,彆過臉輕哼了一聲:“既然沒死就趕緊起來,咱們總不能一直被困在這兒。”
冷胥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說道:“不用擔心了,這一層咱們已經通過了。”
忘邪聞言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冷彧說道:“這一個場景是卷軸根據我的恐懼而形成的,通過前麵兩個場景,我已經明白通過的條件了,那就是直麵恐懼。”
“你這說的好像是廢話。”忘邪道。
冷彧失笑,解釋道:“你聽我慢慢說,之前滄瀾的場景表現得不夠明顯,讓人以為普通的擺脫恐懼就是通關的方法,然而在紅稀的那個場景中,我發現了不對勁。”
“雖然卷軸會勾起人們心裡的恐懼,無論藏得多深都會被挖出來,但紅稀那時已經將害怕的過往統統給忘了,既然不記得,又何談擺脫呢?所以我懷疑卷軸真正地通關方法是直接了當地麵對恐懼的東西。”
“就像滄瀾,她對於那個地牢的人有著強烈的恐懼,所以她一直不敢麵對,連看一眼都會害怕,而當她被‘君忘’這兩個吸引了注意力後,直接麵對了那些讓她害怕的人,所以才會通關,而紅稀,她已經將那些記憶給封鎖起來,已經不會害怕了,但卻因為從未直麵恐懼所以才被勾起了回憶。”
“而卷軸幫她重新回憶起了那些過往,使得她無法繼續忘記,隻能麵對,所以她才會通關,而到了我的這一層,我的恐懼是死亡,所以隻要我能主動赴死,就算沒有放下對死亡的恐懼,這一關照樣能通過。”
冷彧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大部分人根本沒聽懂他的意思,並不清楚直麵恐懼和戰勝恐懼有什麼差彆,然而忘邪等人卻是明白了一個徹底。
忘邪抬起眸子靜靜地看著冷彧,問道:“既然你知道主動赴死就是通關的方法,那你方才做的那些又是什麼意思?若隻是主動赴死,給自己一掌不就好了?”
“對啊!而且你都死了,那又要怎麼活過來啊?”滄瀾問道。
冷彧笑著回答:“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這個卷軸我也是第一次見,並不清楚在這裡麵會不會鬨出人命,所以我不能這麼簡單地去死,必須得保證我死了之後還能複活。”
“開什麼玩笑?死了還能複活?神醫穀的人恐怕都沒這麼的本事。”紅稀道。
“其它法子當然不行,但我方才做的那些事,就是在確保我能活下來。”
說到這裡,冷彧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深起來:“我方才跟你們說過,這個山洞是平日裡我爺爺閉關的地方,而在我小時候,這裡也是我練功的地方。”
“你們瞧見的那個圓台便是我的練功之地,那些牆壁上透來的光芒便是在煉化我的內力,這種練功方式會讓我的武功比旁人更加純粹,練功的速度也會大大增長。”
眾人聞言怔住,眼底皆是不敢置信。
“書院裡居然還有這種好地方?大院長可夠偏心的啊,把這樣的寶地留給了你。”紅稀說道。
冷彧笑著搖了搖頭:“雖說這個地方能讓人武功大增,但這卻並不是什麼好的地方,正所謂天上不會掉餡兒餅,在武功大成的基礎上是要付出很慘痛的代價的。”
忘邪聽了這話後皺起了眉頭:“什麼代價?”
“會死。”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
“什麼?冷彧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會死啊?”紅稀問。
“這個地方蘊藏著極大的力量,它們可以幫助我煉化內力,讓我的武功到達大成,但這些光芒都是致命的,尋常人被照射到一定會喪命,我之所以能承受得住,是因為自小泡了無數的藥浴,那些藥浴在我的體內留下了毒素,正好能與這些光芒的力量中和,從而保住我的命。”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是完全沒有危險的,每當我在這光芒之下時,都會被奪去性命,隨後再由我體內力量和毒素的中和來恢複生命,在這個過程中我隨時都可能永遠死去,所以每次來這裡,對我而言都與死無異。”
冷彧說這話時語氣很平靜,仿佛述說的是彆人的故事一樣,然而在場的眾人聽了之後卻都陷入了沉默。
她們這些人都沒有經曆過死亡的滋味兒,無法得知在死的那一瞬間是什麼樣的,但能讓冷彧打從心底恐懼,可想這並不是什麼好受的滋味兒。
忘邪靜靜地看著冷彧沒有開口,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對那種感覺到還算得上熟悉,大概也能明白冷彧的害怕,就是因為明白,所以才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時間山洞內陷入了沉默,半晌過後,冷彧笑著聳了聳肩,道:“出口已經浮現出來了,咱們還是趕緊去下一個地點吧,小白,我倒是很好奇你的恐懼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