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奕深渾渾噩噩回到邱家,一路上傭人們隱晦地行了不少注目禮,偶爾伴著竊竊私語,他都無暇關心。
才到門口,就聽見邱學遠罵罵咧咧的聲音。
內心毫無起伏,木著張臉往客廳裡走,人還沒站定,一道身影便如疾風般直衝過來,兩手狠狠攥起他的衣領。
“你特麼還敢回來?”邱學遠凶惡地瞪著他,臉漲得通紅,要不是礙於親爹在場,估計早就想一拳揮上。
“知不知道邱氏股票因為你這破熱搜跌了多少?”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管理公司不在行,玩女人倒玩出了名堂,還撿我穿過的破鞋,惡不惡心,啊?”
管奕深冷冷看他一眼,既不害怕,也沒被激怒,可以說,除了方永新,旁人的喜惡壓根不會在他心裡留下痕跡。
沙發上的邱翰林敲了敲拐杖,儘管臉色也不太好,仍是出聲嗬止:“行了,鬱簡也不是有意的,或許被那女人算計了,先聽他解釋。”
邱學遠不情願地鬆開鉗製,管奕深微微垂下睫毛,沉吟不過兩秒,便做出了決定。
再度抬眼,認認真真地說:“華瑾沒有算計我,我那天介紹會中途離開,就是為了她。”
邱翰林連聲歎息,似乎恨鐵不成鋼。
“小簡,你怎麼這麼糊塗啊!像這種三流戲子,身為下賤,心比天高,個個都鑽破腦袋想嫁入豪門,你把她當個物件,消遣消遣就算了,可千萬彆被迷暈了頭。”
姚金芝的臉色也很古怪,沒想到,鬱簡竟然會是個雙插頭。
難道他和方永新隻是炮|友?
心裡思量著這事,竟奇異地閉上嘴,沒有趁機落井下石。
管奕深不為所動,其實他根本不想聽邱翰林廢話,但若想解決這件事,最快的手段就是借助邱氏力量,所以,該有的樣子還得裝。
“華瑾人很好,她這次也是受害者,都是那些狗仔的錯,我想在媒體麵前澄清……”
一聽他說這話,本就怒發衝冠的邱學遠立馬炸了,嗓音登時拔高:“澄清?你澄清什麼?澄清華瑾真的攀上邱家?澄清我們倆為了個表子爭來爭去?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爸,我看這小子就是故意的!他那天明明看
到我帶著華瑾,還是和那女人勾搭成奸,肯定是對我有意見,專程膈應我!”
眼見邱學遠跳腳狂怒,鬱簡又心意已決的模樣,邱翰林頓感頭疼。
一個小明星就把兩人激成這樣,想要他們兄友弟恭聯手守住邱氏,真是比登天還難。
邱學遠什麼脾性他早就了解,隻是沒想到,剛接回來的鬱簡竟也隻到這種層次,怎麼他三個兒子,沒一個能成大器的?
“好了好了,你們是親兄弟,怎麼能為了個不三不四的禍水起矛盾?”
“讓公關部去處理一下,這件事以後都彆提了,小簡……你也不要再犯第二次,不然集團裡的人難免對你有意見。”
邱翰林畢竟身體狀況擺在那裡,哪兒還有多餘的精力管這等無聊小事,要不是邱學遠趕回來大吵大鬨要他主持個公道,頂多在餐桌上敲打幾句也就算了。
原本以為鬱簡隻是馬失前蹄,不曾想,這小子還真是沒什麼眼界的,不然能被區區一個華瑾哄騙至此嗎?
心裡的失望濃重幾分,咳嗽兩聲,也不再多說,在姚金芝的攙扶下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