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作畫,大家都看到了,成畫最關鍵的是他最後的一抖,如果不是這個,連錄實境都達不到,更何況意存!”
季墨公子看向張懸,冷冷一笑:“也就是說,他這幅畫,是一人一獸合作才畫出來的,他們加起來才和我作畫的水平相同,怎配與我平手?”
眾人一愣。
人人都知道蠻獸作畫隻會拖後腿,這樣都能作出意存境界的書畫,足以說明對方的水平。
明知這些,還說出這話,可以說不要臉到了極限。
不過,仔細說起來,對方的確是合作!
書畫之中,有很明確的規定,一人作畫,那就不能有任何人染指,甚至連指點都不行。
蠻獸做出梅花,張懸抖動形成枝乾……這才形成了這副作品,兩者缺一不可。
合作才創造出的作品,與一個人比試,的確……有失公正。
“哦,那你的意思是……”
見他這麼不要臉,張懸也不生氣,反而看過來。
“很簡單,這次比試我獲勝,你靠合作才和我的水平相同,隻能算輸!”季墨公子冷哼。
“季書畫師,平手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結果……”
沒想到他這麼沒風度,吳副會長有些不悅。
蠻獸會做什麼畫?
很明顯有這位幫襯,才有如此水平的作品。
這種情況下,雖說是一人一獸合作,實際上這個青年的作畫水平極高,才能做到。這種情況,算個平手,已經給你台階了,居然還不知足?
程峰副殿主,也滿臉不高興,正想開口,就見張懸擺了擺手,笑盈盈的看過來:“季公子這樣說,也有幾分道理,既然你斷定這是我與蠻獸合作,那就合作好了,隻不過這樣算不上平手,我想問問……要如何你才承認輸了?”
“要我認輸?”
季墨公子冷笑:“我這人一向公平,也不和你耍賴。如果這幅畫,是四境驚鴻境的作品,我會立刻承認,可惜……不是!合作才與我相仿,如何能夠平手?”
“說的好有道理,我貌似沒什麼話說!”張懸沒有絲毫惱怒,反而笑著搖頭。
“既然沒話說,那就承認輸了……”
季墨公子眼睛一亮,正想繼續說下去,就見對麵的青年,嘴角揚起,滿是憐憫的看過來:“你就如此確定……這幅畫隻達到了三境?”
“你什麼意思?”
季墨公子瞥了一眼桌麵上的宣紙,上麵墨跡還沒徹底乾透,雖然不錯,也隻是三境而已,不可能超過,隨即冷冷一笑:“少在這裡裝腔作勢,既然認輸,就快點,說的再多,這幅畫也不可能變成四境……”
“那可不一定……”
張懸淡淡看過來:“吳副會長,麻煩你一件事!”
“有事請講!”吳副會長點頭。
“不知公會有沒有火把,麻煩借用一下?”張懸道。
書畫師公會這種地方,照明用的是夜明珠,光芒溫潤,和白天一樣,明亮奪目。
這種亮度很大,卻沒有熱量,現在秋天,房間裡本就有些冰涼,也就眾人都是修煉者,才毫不在乎。
“有!”
吳副會長疑惑的看了一眼,一擺手,一個學徒退了出去,時間不長,舉著火把走了過來。
“拿到畫作跟前烤一下!”不接火把,張懸吩咐。
“是!”
看了吳副會長一眼,見他同意,學徒來到寒梅圖跟前。
火把炙熱,一來到跟前,頓時還沒乾的墨汁,緩緩凝固起來。
轟隆!
墨跡烤乾,給人的感覺再次不一樣,瞬間出現了變化。
之前略帶黑色的花骨朵四周,此刻竟然微微泛白,宛如盛開,四處飄香。
嗚嗚嗚!
幾個蝴蝶不知從何處飛了過來,仿佛被花香吸引,落在上麵,久久不去。
“這是……驚鴻境?”
“怎麼可能?”
……
眾人隻覺得全身一震,快要瘋了。
墨汁漆黑的時候,隻是意存境,烤乾,居然變成了驚鴻境,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如果不是驚鴻境,如何能引來蝴蝶圍觀?甚至隱隱散發出梅花的香氣?
噔噔噔噔!
季墨公子更是連續後退了幾步,臉色發白。
剛說完隻要對方是四境畫作就認輸,做夢都沒想到,用火把烤乾就是……
真的假的?
剛才的畫作,看了好幾遍,絕對隻是意存,為何火把一烤,境界就提升了?
“這是假的……你一定用了什麼作弊手段!”
使勁搖頭,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季墨公子聲音猙獰,瘋狂吼道。
“作弊?”
張懸搖頭,環顧一圈,眼睛落在程峰副會長身上:“副會長是否看出了緣由?”
“看出一點,不知是否正確!”
程峰副會長臉色凝重:“剛才作畫的蠻獸,叫青疾獸,喜歡在濕土地中做窩,我們的墨汁,由黑墨石研磨而成。這兩樣看起來不存在關係,實際上,濕土中帶有中和黑墨石的成分,一遇到火把加熱,就會讓顏色變得清淡。”
“青疾獸被抱過來,沒有洗漱,身上自然沾滿了細微的濕土,和黑墨石碾製的墨汁融合,再經過加熱,效果頓時體現出來,也就讓這幅畫的花瓣,宛如盛開,從而……意境大增!”
“這要對馴獸、各種物質屬性,都有極深了解才能做到,你……”
說到這,程峰副會長依舊不敢相信。
剛才的情景看起來神奇,火把一烤,讓原本隻有三境的畫作,水平陡然增加,實際上卻集合了無數知識,提前創造出來必然出現的結論。
實際上哪怕不用火把燒烤,伴隨時間推移,一、兩天後,這幅畫也會自動晉級到驚鴻境。
能做到這點,必須對馴獸、物質屬性……等諸多事情,了如指掌才行,一個不足二十的青年就做到……
尼瑪!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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