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和妃娘娘請安,娘娘,主子讓您和大格格裡邊請先坐著,她拾掇拾掇稍後就來。”香黛頓頓又道:“這奴才不懂規矩,怠慢了和妃娘娘,奴婢給娘娘賠個不是。”
說罷香黛又是一禮。
她不說,常慧都沒發現哪兒不對勁,她這一說……好吧,她還是沒發現哪兒不對勁!
烏柳假裝翻譯了一通,常慧再假裝明白後點點頭:“無妨,是本宮叨擾娘娘了。”
烏柳負責翻譯,她隻管牽著純禧往內殿大廳走,大廳燃著熏香,有幾位宮女兢兢業業地站著崗。
香黛先是給常慧上茶,又給純禧端了盤果乾,一套熟悉的動作做完,這才詢問起烏柳具體情況來。
等烏柳照實說完,香黛臉上蘊含著怒氣,心裡恨不得飛過去側殿把那嬤嬤給叉出去,“這老東西真是狗膽包天了!”
常慧心裡又念叨,何止,這清朝最慘的就當屬這些公主了,詩書刺繡女書禮儀樣樣兼顧不說,最後還得撫蒙。
若是受寵的能被特許在京城建府邸,若是不受寵,從京城嫁去人生地不熟的蒙古,生活習俗和氣候不適應不說,熟人沒幾個還得受嬤嬤把控,這也導致了清朝公主壽命普遍不長。
可彆小瞧這些嬤嬤,清朝可是有位公主出嫁後整整一年沒和駙馬見麵,就因為身邊的嬤嬤沒收到好處,不肯替她傳召,貌似這位公主還是位極其受寵愛的固倫公主。
在這時代女性低位低下,公主不如皇子金貴,特彆是不受寵愛的公主,上頭有祖宗禮製和規矩壓著,也隻能任由教養嬤嬤揉捏。
香黛福身又是一禮,道:“勞煩和妃娘娘和大格格稍坐會兒,奴婢這先去叫人捆了那老東西。”
等常慧點頭,她便匆匆退下,這香黛不愧是皇後身邊的管事姑姑,禮儀風度看著比宮裡有些主子還要強上許多。
旁邊的小純禧在坤寧宮明顯就拘謹得多,她兩腿並攏,小手規規矩矩地搭在膝蓋上,強忍著自己不亂看。
懂事的孩子總是會讓人增添幾分心疼,像前世,常慧姨母家的女兒,那簡直就是當代混世大魔王。
每次到她家就跟土匪進村似的,毫不客氣地在常慧房間翻來翻去,若是不小心摔碎了什麼東西,你還沒說話她就自己先委屈地哭上了。
純禧這種放在後世,那簡直就是彆人家的孩子。
常慧不知不覺就用了一杯茶水,在烏柳提起茶壺欲要續杯時,鈕鈷祿皇後便掀開簾子從殿後走了出來,她外頭套著簡單寬鬆的常服,從頭到腳都透著樸素和簡潔。
身邊的嬤嬤扶著她入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沒上妝,皇後臉蒼白的有些嚇人,唇瓣上也毫無血色。
皇後剛挨到椅子就往扶手上靠,借著力坐直身子,用蒙語道:“方才在小憩,梳洗廢了些時間,讓你久等了。”
常慧收回思緒給皇後請了安,又將純禧的事簡單複述了一遍,最後再使出職場萬能交際手段——寒暄。
“娘娘看著氣色不太好,不知道是否請太醫來瞧過?娘娘可得注意身體才是。”
鈕鈷祿皇後還沒來得及吭聲,就被押著個老嬤嬤進來的香黛給打斷。
“主子,和妃娘娘,奴婢去側殿的時候這李氏竟然已經歇下了,盤問起來竟也是絲毫不知曉大格格不在宮裡。”
鈕鈷祿皇後從進門和常慧說話時,眉頭就緊蹙著沒舒展過,這會兒瞧著臉都有些泛著鐵青色。
若是這大格格她自己親生,懲罰完也就罷了,可偏偏大格格這後頭還站著恭親王,若真要是出事了她八張嘴也說不清,再被有心人揪著不放,皇上必然會追究她失職之責。
皇後這職位說是後宮之主,有統率後宮的權利,可要是出什麼事,就要首當其衝在前頭頂怒火。
李嬤嬤被香黛和另一個宮女踹得兩腿彎曲,本能跪下去,趴伏在地上抖成了篩糠。
作者有話要說:碎啦,還是明天捉蟲修文(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