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平日裡動作都比較溫吞,也幸虧如此,常慧才能在他?將辣椒花塞進嘴中之前搶奪出來。
眼看就要到嘴的“食物”飛了,福寶撲了個?空,睜著那雙酷似秀常在的杏眼,直愣愣地和常慧大眼瞪小眼。
反應過來後,福寶疑惑地喊了聲:“姨姨?”
按理說他?也該稱常慧一聲‘母妃’,不?過相比起‘母妃’這個?稱呼,常慧更喜姨姨,就教著他?和喜寶喚這個?了。
“這個?花花不?能吃。”常慧晃晃手裡的辣椒花,扔掉後又隨手在旁邊摘了根小巧的黃瓜,讓太監去打了一瓢清水,清洗乾淨後掰掉苦澀的那端,再遞給福寶讓他?啃著玩兒。
喜寶嘴邊晶瑩閃爍,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不?停揮舞著胖乎乎的小手,“姨姨,寶寶也要!”
常慧笑著應下:“好好好,姨姨給寶寶挑一個?又大又甜的。”
不?一會兒,喜寶就心滿意足地抱著黃瓜啃,她不?像福寶專注於?一塊,而是到處留牙印,啃得坑坑窪窪滿是口水。
既然兩個?小家?夥都吃上了,常慧也順手給純禧摘了根,新柔和她都不?愛吃生黃瓜,就不?隨意浪費了。
張新柔在一旁搖搖頭感歎:“喜寶這性子,也不?知循了誰。”
喜寶胖乎乎的手背上一排小奶窩,常慧每次瞧見?都想用指尖去戳戳, “她這呢,是活潑伶俐,白白胖胖,這健康才好呢。”
張新柔看著福寶不?知是回?憶起了什麼,眼神愈發柔和似水,輕聲喃喃道:“是啊,該是健康才好。”
常慧輕拍她手背,抿純笑道:“湖邊荷花開得正豔,咱們?不?如去瞧個?景兒。”
張新柔點頭應下,躬下身子拍拍喜寶褲腿上的泥土,然後伸手將人抱離田地,至於?福寶不?愛鬨騰,隻要是不?臉生的,誰抱他?都會乖乖的趴在肩側。
“這個?月份,蓮子估摸著也能吃了,正好摘些回?去。”常慧說著輕車熟路地向湖邊走去,每年過來這,那湖邊的荷花都要慘遭她毒手。
她走在前頭,身後純禧牽著福寶,新柔牽著喜寶,這場景就好似是後世幼兒園春遊,老?師在前麵領著一群可?愛的好奇
寶寶,常慧手中隻差一麵飄紅的小旗幟了。
暢春園的湖很廣闊,一眼望去,除卻蔥綠中亭亭玉立的荷花,還有碧色湖麵映照的晴空萬裡,這場景如詩如歌,仿佛是天墜了下來,落入另一幅觸手可?及的絕世畫作。
這都是深鎖在那紫禁城中時所看不?見?的美景。
常慧正要回?首招呼她們?跟上,就是這目光稍稍一斜,餘光便捕捉到湖水邊兩道人影。
張新柔順著她視線望去,小聲說了句:“那好像是四阿哥吧。”
四阿哥靠湖很近,身後跟著位小太監,他?在湖邊站了會兒,那小太監低頭似是對他?說了些什麼,四阿哥猶豫幾許,又忽然邁著步子往前走了兩步,貼著湖邊矮欄杆讓小太監抱著,自己則是伸手去摘荷花。
常慧皺眉頭的功夫,四阿哥就已經?有半邊身子探出欄杆了,她沒出聲喊,怕適得其反反而將人給嚇到,而是讓新柔留下守著孩子,自己小跑過去準備將人給拉回?來。
荷花距離胤禛僅剩一指節的距離,那小太監半抱著他?的腰,嘴上說著:“四阿哥彆怕,奴才這抱著您呢。”
暗地裡卻是偷偷收回?手臂和手腕處的力道,小太監見?時機成熟,胸腔起伏深吐一口濁氣,按照他?計劃的那般鬆開手,又動作幅度不?大地推了胤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