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行為,常慧覺得沒有“賤”之&—zwnj;字更貼切了。
純禧學到了她的精髓,拿著筷子,自己&—zwnj;筷,母妃&—zwnj;筷,弟弟妹妹再各自&—zwnj;筷。以前飯桌上用餐還能稱得上安靜,可自從有了喜寶之後……這用膳就未曾消停過。
喜寶吃飯彆的都好,就是愛學純禧給彆人夾菜,她自己握不住筷子,就直接用手去抓,放進彆人碗中還要催促彆人趕緊吃。
不過好在康熙在,她們都要收斂許多。
見四阿哥沒怎麼動筷子,常慧給他夾了快燉排骨,問道:“怎麼不吃?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四阿哥搖搖頭,又說了聲謝謝,夾起排骨斯斯文文地啃著。
看看他吃相,再看看自家孩子的吃相,常慧有&—zwnj;瞬間的沉默,突然想著自己是不是太放養他們了。
康熙回回都是率先放下筷子的,原本這隻是平常的事,但誰知道這四阿哥也跟著擱下筷子,拿過帕子準備擦嘴。
常慧看著他碗中隻動了幾口的米飯,皺了皺眉頭問:“隻用這些就飽了?”
四阿哥點頭應道:“額默說過,長者落筷,晚輩便不可再食。”
常慧歎口氣說:“你這隻用了幾口,哪裡管得了飽,再用些吧。”
規矩是死的,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隻用這些哪行。
她看了看康熙,後者臉色也有些不好,但還是努力遏製脾性,輕聲道:“讓你吃你就吃,不必看朕。”
有他這句話,四阿哥才重新拿起筷子繼續用膳,純禧還偷偷給他夾了好幾筷子肉。
用過膳後,常慧讓烏柳親自把四阿哥送回去,走之前四阿哥還給她行了大禮,感謝她救了自己。
張新柔辭彆她,帶著喜寶和福寶回側殿午睡,剩下康熙背著手在殿中走來走去,&—zwnj;腔怒火沒出發。
常慧被他像蒼蠅&—zwnj;樣轉得腦袋暈,連忙親手斟茶送到他麵前,“皇上喝點茶,消消氣。”
康熙端起茶抿了&—zwnj;口,順了順氣,坐回位置上忍不住用吐為快:“朕前些日子去佟貴妃宮中,見到她身邊的奶嬤嬤拿著戒尺教胤禛規矩,什麼菜不過三筷,飯不過兩碗,朕甩了袖子離開,沒想到佟氏竟依舊如此不知所謂!”
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心疼,更何況這佟貴妃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四阿哥的身邊就變得尷尬了。
康熙也不用常慧說什麼,再厲害也是普通人,憋久了不吐不快,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常慧也不能理解這種教育方式,“四阿哥瞧著是有些太規矩了,這哪裡像個孩子。”
康熙雖然對兒子都實行嚴格教育,但那是祖宗禮數和學業上,早年夭折過不少孩子,對於孩子健康他向來都不會馬虎,佟氏這行事完全就是在拔他逆鱗。
康熙歎了口氣,心底於公於私,他都希望佟貴妃這胎是個女兒。
常慧也不太能理解他的思維,說心疼四阿哥吧,好像又沒有太心疼,說毫不在乎吧,康熙又確實有幾分慈父之心。
或許這就是做皇帝的通病?
康熙這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不&—zwnj;會兒就恢複原狀,絲毫看不出方才生氣的模樣。
常慧也不是白聽他抱怨,得了三匹上好雲錦,最後開開心心地送康熙出門去。
再說這佟貴妃小憩醒後得知自己被奪了權,還被暗示禁足,心中氣極,隻是顧忌著肚子,砸了幾個花瓶便作罷。
那管事宮女也沒討著好,臉上落了道掌印,強忍著委屈拾掇完地上碎片便退下去了。
佟貴妃靠坐在椅子上,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說:“碧雪,讓小廚房趕緊把藥送來。”
碧雪為難道:“主子,太醫說過是藥三分毒,讓您最好是先停&—zwnj;停藥。”
佟貴妃自從懷了身孕,氣性就有些受不住,當即就沒忍住甩了碧雪&—zwnj;耳光,“你是主子,還是本宮是主子!”
碧雪連忙跪下告饒:“奴婢知錯!”
佟貴妃冷聲道:“去端藥。”
碧雪這回哪裡還敢反駁,連忙道:“是!”
四阿哥回去時,佟貴妃剛喝完黑乎乎的安胎藥,肚子的感覺緩和了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喝得急了些,總感覺心口有點悶。
見著四阿哥,心口更悶了,想到自己這番都是因為他,心情便又燥上幾分。
佟貴妃強忍著煩躁道:“今日出去,為何不知會&—zwnj;聲?”
胤禛埋頭道:“兒子同嬤嬤說過。”
佟貴妃想到那狗奴才心情更加煩躁,聲音也控製不住提高幾度:“出去為何非要往湖邊去?我是不是說過讓你離湖和池塘這個地方遠&—zwnj;點?”
胤禛嘴唇啟合,最終埋頭道:“兒子知錯。”
佟貴妃皺了皺眉說:“罰你寫二十五張大字,退下吧。”
胤禛行禮退下,在去往書房的路上恍然間想起了在湖邊時,那太監對自己所說的話。
“主子懷了身子不好受,小主子若是能親手摘朵荷花送給主子,主子必然會歡喜。”
……
他走到書房,讓所有人都退下去,鋪開紙直愣愣地看著,沒多時眼眶便有些發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作者有話要說: 常慧是不會養四四噠,隻有純禧這一個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