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道:“阿娘,我們回來的時候碰見了一個人,似乎是七叔公家的子途叔父。”
王氏一愣,“他回來了?”
“是啊,您說我們要不要去拜見他?”
王氏想了想後道:“明日再去吧,今天是小雪,他又才回來,總不好去打攪他們一家團聚。”
趙含章點了點頭,也覺得明天去拜見更好。
傅庭涵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剛超車讓人吃了一嘴灰,這時候去不是找罵嗎?
趙含章對上他的目光,笑著衝他眨了眨眼。
王氏看見,就瞪了一眼坐在倆人中間的趙二郎。
趙二郎已經握住筷子,正等著姐姐一聲令下就開吃,見母親瞪他,就有些懵,不知道他又怎麼惹到母親了。
王氏見他還不動,便上前擰住他的耳朵,把人拖到她身邊來坐,“也不知道你在縣城裡都學了些什麼,連禮儀都忘光了。”
她扭頭對趙含章道:“還是應該讓他回來讀書,世家子不知禮怎行?”
趙二郎就一臉哀求的看向趙含章。
趙含章道:“阿娘,我們會教他的,來,我看今日的豆腐做得不錯。”
趙含章給她夾了一塊豆腐,這豆腐燉了很久,還是和大骨一起燉的,極入味,咬一口,裡麵都是湯汁。
趙含章略一挑眉,想起來,“冬天到了,地裡沒有青菜葉子,大家閒著無聊,倒是可以試一試發些豆芽,之前我一直想試著榨豆油和磨些豆粉和雜麵試試看,但一直抽不出人手,現在卻是可以了。”
傅庭涵道:“縣城裡隻有一個磨坊,除此外就是縣衙邊上的磨房,裡麵的石磨和石臼是專門給犯罪的人用的,我去看過,就兩套。”
“那是有點兒少,讓人做一些,”趙含章想了想後道:“不敢說每個村落和安置點都要有,但幾個村和安置點之間總要放一個,也方便百姓。”
傅庭涵沒反駁,而是問道:“你想到豆油要怎麼榨了嗎?”
趙含章就頭疼起來,含糊道:“我再想想,當時聽書的時候不太認真,記得不是很清楚……”
傅庭涵見她頭疼便笑起來,給她夾了一塊肉,“你慢慢想,有一個冬天的時間給我們折騰呢。”
也是,在春耕前,他們都相對較閒,現在百姓們都窩在家裡過冬呢。
他們談正事時王氏一直很安靜,等他們說完了,她才催促起來,“快吃,吃完了去試新衣裳,我給你們都做了冬衣。”
她扭頭去看趙二郎,有些憤怒的道:“尤其是你,這才兩個月不到,伱說你都穿壞多少件衣裳了?”
趙二郎埋頭苦吃,趙含章也識趣的低下頭去。
王氏念念叨叨,“要是普通人家,哪裡養得起你,竟花費這麼多布料。”
傅庭涵替小舅子說話,“夫人,二郎習武,總是要費一點兒衣裳的。”
“他姐姐也習武,怎麼就沒他這麼費?我看還是淘氣。”王氏堅持不懈的想要趙二郎回來習禮。
一家人熱熱鬨鬨的吃了一頓晚飯,距離老宅不遠的一處宅院裡也十分的熱鬨。
趙瑚看到孫子回來,高興的抱著他樂,眼角眉梢都是笑容,再麵對趙程時,笑容雖然淡了一些,但還是有,他矜持的頷首道:“算你有良心,還知道回來,這一次回來不許你再帶大郎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