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瑚不在意的擺手,就那麼一段距離,縣城和家又差多少?
大不了他去縣城裡買座彆院住著,這樣他們不就又住在一起了嗎?
趙瑚想了想,還是懷疑的看向趙含章,“他答應了?”
趙含章點頭,歎息道:“我付出了好多的東西呢,叔父可真不好請。”
趙瑚有些驕傲,又有些咬牙切齒,“這是自然,世上如他一樣可不多了。”
“隻是我也不知道能留叔父多長時間。”
趙瑚就皺眉,“你既然把人請去了,為何不能長長久久的留人?”
“七叔祖也知道,現在西平縣什麼都缺,尤其缺紙張和書籍,我請叔父去是做先生的,他是至情至性之人,自然不會為俗務所累,所以學堂若連紙張和書籍都備不齊,自然也就留不住叔父。”
趙瑚惱怒,“你怎麼連紙張和書籍都買不齊?你還是縣君嗎?”
趙含章一臉憂愁,“我是有心而無力啊,西平縣城破時,縣城裡唯一的那家書鋪被燒了,全家皆被亂軍所殺,現在縣衙裡用紙都得從上蔡和其他縣城買呢。”
趙瑚便沉吟起來,“我家裡倒還有一些紙張和閒置的書,回頭可以借你一些。”
借啊~
趙含章一臉感動,“多謝七叔祖。”
不管了,先借到手再說。
“七叔祖,我知道您和原來書鋪的東家關係好,您可知他家合作的書商是誰嗎?”
趙瑚道:“知道啊,但我和那書商不熟,我和他們家的大夫熟。”
趙含章一臉迷惑,“大夫?”
“不錯,他們家大夫做的五石散極不錯,在汝南郡都是數得著的,”趙瑚道:“至於那書商我隻知道姓陳。”
趙含章臉色一冷,討好的神色瞬間消失,她坐直了看向趙瑚,上下打量過他後問道:“七叔祖食五石散?”
趙瑚大大咧咧的問,“對啊,怎麼了?”
沒怎麼,想打人。
不過想想,趙瑚犯她忌諱的事也不是一件兩件了,她臉色略微和緩,隻是心中冷笑,“隻是想起祖父曾經提過的一句話,食五石散者,短命。”
趙瑚聞言大怒,一拍桌子就要罵趙含章,趙含章卻一把握住他的手指,衝他咧開嘴笑,“但今日看七叔祖的身體狀況,臉色紅潤,精神高昂,不像是短命之態,所以祖父說的也未必全對,看,這不就錯了嗎?”
趙瑚卻是心口一跳,有些惶恐起來。
要說趙氏誰最博學?
那一定是趙長輿!
誰的威望最高?
那也一定是趙長輿!
趙瑚本來是不相信的,但趙含章一否定趙長輿,他反而有些信了,他心中惴惴,忙問道:“你祖父真的這麼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