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才經曆一場戰事,到處是屍體和血,還有被火燒過的帳篷,能留存的完好帳篷沒多少。
趙含章一半給自個的傷兵用,一半則給被劫掠來的百姓用,受傷和婦孺都被安排進帳篷裡,先度過這一夜再說。
傅庭涵剛才清點傷亡去了,這回兒才找過來,見趙含章身邊跟著兩個陌生的男子,不由多看了他們一眼。
趙含章就和他介紹倆人,“這是我侄子李淶,這是我侄孫李肇。”
傅庭涵看著和趙銘差不多年紀的李淶,再看一眼比他們還略大幾歲的李肇,沉默了一下後點頭,打招呼道:“侄子好,侄孫好。”
李淶和李肇:……
趙含章就和他們介紹,“這是傅庭涵,我的軍師,也是我的未婚夫婿。”
這畢竟是親叔叔(親叔祖)給他們找的靠山,倆人勉強擠出笑容來,一人叫道:“傅大公子。”
一人則叫道:“姑祖父。”
父子倆不由的對視一眼,李淶默默地看著他兒子,他沒想到他兒子能如此厚顏;
李肇也看了他爹一眼,他沒想到他爹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識時務。
父子兩個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傅庭涵對這兩個稱呼全權接受,和趙含章道:“我們的傷亡清點出來了,俘虜的人數也清點出來了,他們多數不是匈奴人。”
趙含章蹙眉,“不是匈奴人,那是?”
“羯胡和鮮卑,這是一支雜牌軍。”
趙含章微訝,和李淶李肇點了點頭,讓他們下去休息後便轉身和傅庭涵去處理這些匈奴。
被俘虜的胡兵不少,一千兩百人。
人數太多了,趙含章不打算留下這麼多人,畢竟她也才有兩千兵馬,這段時間傷亡一些,又補充了一些,基本上維持著這個數據。
“跑出去的多嗎?”
“不多,而且我們派了人守著西路,驚慌之下他們全都朝東跑了,暫時到不了西麵。”
趙含章點了點頭,表示滿意,看了一圈後道:“讓他們的隊主和什長來見我。”
都是亂軍,留下的隊主和什長沒幾個,但也足夠趙含章問話了。
隻是問話和處理公務,趙含章懶得去占一個帳篷,所以找了個倒地燃燒的木柱子邊坐下,招手讓人把那幾個隊主和什長帶來。
一共就五個人,兩個隊主,三個什長,其他的都是普通士兵,當然,也未必,說不定還有人躲在人群裡假裝是普通士兵,
不過趙含章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反正主將已經被他一槍戳死了,他們現在人心渙散,躲在人群裡也沒多大用處。
趙含章先問了五人的名字和民族,得知五人不是羯胡就是鮮卑,竟然一個匈奴人也沒有,不由問道:“你們軍中匈奴人有多少?”
“不多,大約隻有百多人,”一個叫程達的羯胡道:“我們的將軍倒是匈奴人,隻是他不受重用,所以招的都是羯胡和鮮卑。”
趙含章道:“論驍勇,羯胡和鮮卑都不下於匈奴,何來尊卑之分呢?”
程達聞言抬頭看了趙含章一眼,複低下頭去道:“但在漢國,羯胡和鮮卑的地位就是在匈奴之下的,連漢人都比不上。”
一旁的魏右道:“漢國是陛下所建,陛下是匈奴,自然以匈奴為尊,好比晉國,它是漢人所創,便以漢人為尊,這不都是正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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